言外之意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他们剩余的军火多得很。具体数字,现在记不清了。他说:中国设想改装部队,使各兵种规范化、整一化、现代化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合理的。但我们的经验是:在战时完成这样的计划,要比平时完成得更快更好,更有成效。同时,部队因为处在战斗中,也可随时发现缺点,随时改进,以臻进一步完善。中方提出的改装部队的意见,交由布尔加宁负责同军部和中方同志共同研究处理。现在还是应该把我们商讨的结果和建议立即告诉朝鲜同志,请他们不失时机地早日做好撤退准备。鉴于目前形成的局势,只好走这条路了。
以后的谈话就变成了海阔天空的闲谈、聊天,时而谈些奇闻轶事、奇风异俗,时而谈些历史故事,时而谈世间奇迹、历史事件、奇异人物,加上各种奇异的酒令,如:“эксбэрипирэен”的通圈令和各种形式的民间酒令。在宴席上,为了表示好感,斯大林向林彪敬酒,希望他显示出革命军人所具有的革命豪情与英雄气概来。斯大林再三向他敬酒,而且只是一杯红宝石甜葡萄酒,但是,林彪竟始终不敢用舌尖舔一下。斯大林无可奈何地开玩笑说:酒里没有毒药,稍饮一口无妨。”可他还是不敢尝一下,即使是作个饮酒姿态,他也不肯。在座的人都为他难堪。斯大林末了说了一句:不知这位将军如何在前线指挥作战!?
”结果,除林彪一人顽固地不祝酒、不饮酒,而遭到围攻外,其余的人都已醉眼,酒意酣浓,直到太阳从东方升起,宴席才结束。
清晨,我们在布尔加宁陪同下飞返莫斯科,午后3时许抵达莫斯科。我们回到住地奥斯特罗夫斯卡娅街8号公寓,周总理坐下喝茶水,我到康一民的房间去看看国内有什么新的指示。康一民正在抄报,一见我进去就说:刚刚收到毛主席的电报,你们看看。他大致地讲了讲来电主张出兵的内容。我大吃一惊。拿起电文一看,电文的第一句是:你们走后,我们继续开会,政治局同志多数人主张出兵。
我急忙转身回到周总理休息的房间,向他报告。周总理不相信,认为我看错了。我又回到康一民那里将电文的第一页拿给他看。当时,他坐在沙发上。看后,他一言未发,双手抱着头,陷入深深的沉思。因为在几个钟头之前,他所谈的话与这个电文中的意思是完全相反的。他刚刚讲过中国不能出兵援朝,并以极有说服力的话,向斯大林证明了这点,而且也作出决定,立即采取不出兵的准备和安排。但现在,国内来电又说大家(中央政治局的绝大多数)主张出兵抗美援朝。电文分析了形势,制定了兵力部署、调动以及进入战斗的作战计划与具体的战术。而今又得向苏方重新交涉,校正数小时以前谈过的一切话,而且必须谈明对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动和进入战斗后的军火供应、接济办法等相应的计划,并立即采取具体步骤,以便志愿军很快能得到必要的供应,保证军事行动的顺利展开。
后来我才知道:周总理离京之后,毛主席做了政治局委员们的工作,他说: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政治局的同志见主席下了决心,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10月8日,毛主席致电彭德怀及东北军区和东北边防军负责人高岗、贺晋年、邓华、洪学智、解方:“为了援助朝鲜人民解放战争,反对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们的进攻。”
因为总理正在旅途中,对这一切无从知晓。现在,我们接到中央新的决定的电文,我督促将电文一页一页地随译随送给他看。周总理研究了来电后,立即要我译成俄文,首先送给莫洛托夫,要求他立即转告斯大林,并约定时间,举行新的会谈。今天与昨日的情况就迥然不同了,因当时住在莫斯科的政治局委员只有莫洛托夫和布尔加宁二人,而且布尔加宁正在忙斯大林交办的那些事情。晚上,周总理同莫洛托夫会面,首先提到来电的内容,希望把来电转告斯大林,并询问他的意见。莫洛托夫说,信(即电文)已转去了,尚未见到回话。不过昨天斯大林同志已谈到中国出兵,军火供应没有问题。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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