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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东汉对西域统治的辉煌与悲怆

一、东汉初期的闭门政策

公元25年东汉王朝建立初期,朝廷无暇西顾,对西域早有企图的匈奴奴隶主贵族,见有机可乘,加紧扩大势力范围。南道莎车王延及其子康,挺身而出,率邻近各国,首举拥汉大旗。“元帝之世,莎车王延尝为侍子京师,慕乐中国。及王莽之乱,匈奴略有西域,唯延不肯附属,常敕诸子:‘当世奉汉家,不可负也’”1。延死后,其子康即位,康关心中原战局,与东汉河西大将军窦融时有往来,窦融深知边情,建武五年(29)奏准以东汉朝廷的名义立康为汉莎车建功怀德王西域大都尉,西域五十五国皆听其号令,实际上莎车王已有着西域都护的声威。康死,其弟贤即位,建武十四年贤与鄯善王安遣使要求东汉朝廷设置西域都护,恢复西汉以来正常的统辖关系,光武帝刘秀以内地初定,不遑外顾,未允所请。

三年后,贤又派人再次提出请求。虽然从以后的事实看,贤再三要求派遣都护也别有打算,但当时此举,确能表达西域广大人士的迫切愿望。时已人朝任大司空的窦融向刘秀建议,赐莎车王贤西域都护印缓及车旗锦绣。莎车王室自西汉元帝以来,一贯忠于汉中央朝廷,慕乐中国,“父子兄弟相约事汉”,数世不渝,当中原与西域中断联系时,表现尤为突出。东汉朝廷采纳窦融的建议,赐贤都护印缓,原打算依靠其团结争取西域诸城国,以稳定形势,恢复西汉时的正常统辖关系,孰知莎车使者持都护印缓及其它赏赐返至敦煌时,敦煌太守裴遵向朝廷提出,“夷狄不可以假以大权”。反对将西域都护印缓赐与莎车王贤,由于西域事宜在朱设都护前敦煌太守最有发言权,刘秀乃下诏收还都护印缓改赐贤以大将军印。其使不从,裴遵强行迫夺,致使莎车王贤和东汉关系顿时紧张起来。

窦融推荐贤任西域都护,根据莎车王室的一贯表现来看,并没有错,但这时融已在洛阳任大司空,对贤之为人,知之不深,建武九年莎车王康逝世,贤以不正当的手段夺得王位后,马上动手,杀死拘弥王、西夜王,又不断杀略邻国人众,重求赋税,野心勃勃,暴虐骄横。所以裴遵持反对态度可以从两方面进行分析,“夷狄不可假以大权”,当然是错误的,事实上自西汉通西域以来,西域各城国的上层人物积极靠拢中央朝廷,为维护祖国的统一作出贡献的屡见不鲜,莎车王康如此,前拘弥王太子赖丹表现更为突出。裴遵对西域各个民族一概采取歧视、排斥的态度是绝对错误的。当然就具体人来说,莎车王贤是否适宜担任西域都护要职,那是另一回事。就贤的一贯表现来看,攻掠邻邦,对抗中央朝廷,确实不宜重任,授予大权。东汉朝廷开始不了解情况,苟且求安,承认既成事实,先授贤以西域都护印缓,后又推翻前议,轻举妄为,特别是在中途裴遵强行迫使莎车使者换印,侮慢而近于戏弄,莎车王贤心怀怨愤,浸以骄横,态意兼并,一时西域各地自相攻伐,干戈不息,东汉朝廷处置不当,亦难辞其咎。建武廿一年平素与匈奴关系最为密切的焉看也和部善、车师前王等十八国派使觑见光武帝刘秀,诉说莎车王贤横暴,恳求朝廷派遣都护,不料刘秀仍以“中原初城国的安危和屡次请派都护的迫切愿望,毫不在乎地答复:“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诸国力不从心,东西南北自在也”。2迫使都善王安等投靠匈奴。

但由于匈奴奴主贵族对西域敛税重课,索求无度,所以西域各国虽属匈奴,不相亲附,更不能统率与之进退。而且由于匈奴自身南北分裂,特别是北匈奴,在汉王朝与南匈奴的压力与分化下日益衰弱,单靠武力,已不足控制西域。除通过龟兹为首的亲匈势力为其效劳外,也竭力玩弄政治手段想使东汉朝廷承认其对西域的统治,从而利用中央朝廷的威望,维持其对西域各国的奴役。所以北匈奴一面不停出兵侵扰边境,向汉朝施加压力;一面又不断派人和朝廷往来,玩弄花招。正如曾出使匈奴的郑众分析的那样:“北单于所以要致汉使者,欲以离南单于之众,坚三十六国之心也。又当扬汉和亲,夸邻敌,令西域欲归化者局足狐疑,怀土之人绝望中国耳”。3建武廿十八年,北匈奴请求率领西域诸国来洛阳朝贡,俨然欲以西域诸国首领身份正式出现在东汉朝廷上。

光武时期经过剧烈兼并,夷灭群越实现中原统一,对社会的发展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但为维护豪强利益,这个政权有着先天的弱点。自称以“柔道”治理天下的光武帝,在处理西域问题上,一开始就缺乏坚强有力的政策,软弱摇摆,以致后来出现了史称“三绝三通”的曲折过程。

二、三通与三绝

东汉明帝时,南匈奴早已经归降于汉,西域莎车势力也已经衰落,西域各国更加混乱,北匈奴则乘机在西域扩张势力,并利用西域的人力、物力与东汉抗衡并袭扰汉边。但此时中原地区日渐安定,东汉政权已经完全巩固,势力有了很大的增强,在这种情况下,汉明帝改变东汉初期对西域和北匈奴采取的消极政策,开始积极经营西域和打击北匈奴的势力。

七十二年,(永平五年)谒者仆射耿秉上书建议出兵打击匈奴,恢复对西域的控制,并建议“先击白山,得伊吾,破车师,通使乌孙诸国以断右臂;伊吾亦有匈奴南呼衍一部,破此,复为折其左角,然后匈奴可击也”。4明帝采纳了这个建议,于七十三年,派大兵四路出击。一路由骑都尉来苗率领北部各郡兵及乌桓、鲜卑兵一万一千骑出平城塞(大同北);一路由度辽将军吴棠率领河东、河西羌、胡及南单于兵一万一千骑出高阙塞;一路由驸马都尉耿秉等统率武威、陇西、天水募士及羌、胡万骑出居延塞;一路由奉车都尉窦固等统率河西甲率及卢水羌、胡一万二千骑出酒泉塞。前三路军队都是北出蒙古地区,战绩一般。窦固率领的一路军队到达东部天山,击破驻守伊吾的匈奴南呼衍王,将其追赶至蒲类海,在伊吾地区设立宜禾都尉,留吏士屯田伊吾城,打开了东汉与西域的进一步联系。次年,明帝又命窦固与耿秉率军一万四千骑出击车师各部。耿秉率部深入车师后部,后部王安德降,前部王为安德的儿子,亦随其父归降,整个车师地区属于东汉。

与此同时,班超在西域南道诸国积极活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率领三十六人,来往于诸国之间,轻易的诛杀匈奴使者和于阗巫师,使西域各国归属东汉。之所以能如此,班超个人的因素固然起了不小的作用,更重要的是由于西域各国早就希望与汉朝恢复联系,希望汉政府赶走匈奴,所以班超所到之处都受到普遍的欢迎和配合,得到西域各国的拥护和支持。这是一通。

这次西域与中央政府的关系只维持了两年多,永平十八年一月,窦固率大军返回后,在北道,匈奴北单于遣左鹿蠢王率二万骑兵反攻车师,在南道,焉耆王勾结疏勒国王,乘乱杀害了西域都护陈睦。在这场众寡悬殊的争夺战中,汉屯兵仅数百人,坚守不屈,“凿山为井,煮弩为粮”,当耿恭率军在西域兄弟民族的支援下,浴血奋战时,东汉朝廷由于明帝之死,放弃西域的论调再次提出,朝臣杨终等人认为:“北征匈奴,西开卅六国,频年服役,转输烦费,又远屯伊吾、楼兰、车师戊己,民怀土思,怨结边城”。对关宠等人的求援,置若罔闻,只有司徒鲍显力主援救。以单兵守孤城,当匈奴数二万之众,被誉为“节过苏武”的耿恭在援军救护下,幸免于难。自此朝廷“听还徙者,悉罢边屯”。5当时朝廷内部矛盾重重,无意顾及边事,之后章帝恐班超单危,不能自立,下令班超撤回洛阳。与班超并肩作战的西域人士激烈反对,班超一行返至于闻,当地兄弟民族群情激愤,坚决阻止班超东归,“互抱超马脚不行”。班超为这种诚恳的挽留所感动,同时也认识到,他一撤退,匈奴势力将立即统治整个西域,东汉政府几年来经营西域的成就将付诸东流。于是他不顾汉章帝的旨意,决定重返疏勒。但疏勒部分城池已经降于匈奴支持的龟兹。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