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看成岭侧成峰”(4)
http://www.newdu.com 2024/11/26 11:11:21 人民日报 newdu 参加讨论
仍以《哈佛中国史》为例。 首先,从文献资料上说,这套书有的部分虽然开掘了若干边缘文献,但有时不免过于轻忽主流历史文献(比如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的引证,甚至有一些常见的正史文献都要从今人的著作中转引。并且,对于近年中国学界的论述较为忽略,显然对中国学者的新研究了解相当不足。 其次,书中有些论述也有不完整、不深入或者还有疑问的地方。比如《唐代》卷说“隋唐佛教最终分成了四个宗派”(天台、华严、禅和净土),就不太可靠;《清代》卷中,对于费正清朝贡体系的批评也难以服人,尤其是他举出的例子——即大清帝国和朝鲜、越南在“引渡与边界”方面“基于对等主权国家的模式”,这一说法也缺乏历史证据。 其实,任何一套通史著作,都会留下这样那样的问题。这也是通史著作被不断重写的意义所在,历史不可能终结于某一次写作。 不断出现的中国历史著作,是否表明世界看待中国的目光发生了变化?对于中国的读者和研究者有什么价值? 透过海外中国学家对中国史的叙述,我们不仅能看到“异域之眼”中的“中国史”,而且能看到塑造“中国史”背后的理论变化,以及重写“中国史”背后的全球史背景。 学术史要“别同异”。对于海外中国学研究,我们应特别注意它自身隐含的政治、学术和思想背景,千万不能把他们研究的“中国史”和我们研究的“中国史”都用一个尺码评判或剪裁。 但这并不意味着排斥“异己之学”,恰恰是因为他们与我们所研究的“中国”不同,才要特别重视。如果没有这个“异”,我们还能从他们那里获得什么呢?他山之石才可以攻玉,有所差异才互相砥砺。中国学者总是说“和而不同”,但往往只有“和”而缺少“不同”,或者只有“不同”却没有“和”。所谓“和”,应当是一种理解,即理解这种历史观念的“不同”。 苏东坡有一句著名的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在不同角度,往往观察各有所得。如果说,日本学者对中国史是“横看成岭”,那么,西洋学者就是“侧看成峰”,相信它们都会带给中国读者和研究者新的视角,引发新的思考。 (本文主要参考中国思想史学家葛兆光为《哈佛中国史》所作推荐语,人民日报记者周飞亚综合整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