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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慎辛氏箧存稀见明人别集题录(三)

俞长城题识〔未署年月〕。
    【归震川稿】
    约清康熙间刻、乾隆三年文盛堂与怀德堂合印本,竹纸。每半页9行,满行26字;白口,四周单边,无鱼尾;版框高19.8厘米,宽11.6厘米。书口上端镌“名家制义”,下端镌“可仪堂”,中部镌“嘉靖乙丑”等。
    《四库全书》未收。《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未著录。
    归有光著。按归有光,字熙甫,南直隶昆山人,嘉靖四十四年进士。授长兴知县,迁顺德通判,隆庆间擢南京太仆丞,留掌内阁制敕房,修《世宗实录》,卒于官。震川嘉靖十九年乡试中举,会试则曾八试不中,故读书谈道,授学徒于乡间,学者称为震川先生。有光习制举文,史称其制举义,“湛深经术,卓然成大家”[54];古文得太史公书神理,亦为一代名宿。事具《明史》卷二八七《文苑传》等传记。此《归震川稿》卷首刊有俞长城题识云:“嘉靖季年,制义之道衰,蔓延排积,而古法荡然,方麓、莱峰、太冲、敬庵,相继维之,犹未能复振。震川先生贯通经术,穷极理奥,而运以史汉八大家之气,其古文已成家,更深于制义,力挽颓风,跻之古人,使天下复见宋人经义之旧,厥功茂焉。本以庚子登贤书,越二十五年,始成进士。年已老矣,仅得卑官,案牍之暇,游意文章。今其所传,率皆宦稿。文至笃好如此,由何患乎不传也。余尝谓制举业自古趋时,临川以后,守溪时文之开山也,震川古文之中兴也。守溪善用偶,震川善用奇。作者如林,莫能驾其上矣。” 又国家图书馆藏《名家制义》抄本,有此《归震川稿》。
    俞长城题识〔未署年月〕。
    【钱恪菴先生诗】残,原本卷次不详,存卷一、二两卷。1册。
    明万历刻本,白绵纸初印。每半页9行,满行19字;白口,四周双栏,单鱼尾,鱼尾上方镌“万玉亭”堂号;版框高20.3厘米,宽13.5厘米。
    《四库全书》未收。《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未著录。
    钱楷著。卷端原题:“东郡钱楷笵之著。”按钱楷,字笵之,山东冠县人,嘉靖四十四年(乙丑)进士。事见雍正《山东通志》卷一五之一《选举志·选举》一“明乙丑科”。是集前有南海杨瑞雲序,略道及钱氏行谊:“今海内称作者,必曰钱君、钱君云。雲夙心向往公,即道九河谒公,握手欢如平生。公启匣中诗篇示余,席间棘诵二三章,泠泠然金石音也。出以语旧识杜君、江君、许君,佥曰:‘公东郡人豪也,行谊力追乡先圣。治瀛海三年,循良绩冠诸道,奏最矣。半生刻意著作,诸体皆备且工。’嗟夫!一人挽强,千夫决拾,信然哉!信然哉!岱之东,春秋季,仲尼作,汇三千士,讲学抡艺,总黄虞姬周前诰词,厘为经。时德行,高颜闵;文学键,羡游夏。盛矣!而今代李于麟氏,才名振词坛,士争趋走焉。其精华融液,熏炙里闬,晨诵而昏习之,犹蜀锦吴绮,不啻一朝夕之故也。公挺生其后,有前此大圣哲为之师,德业文章,不方驾古之人不止。即守河间,阁中惟图书数卷,它无珍奇;即有,非所好也。河润千里,烽燧不警;频年旱荒,诸路骚动,惟此间帖然,中外推异政,与古渤海等。暇日,且肆力于词赋,篝灯苦吟,若五七言近体,则盛唐矩矱也;而中触时感事,忠愤激发,厥非文人墨客之任,其三百篇之遗乎?乃所得于心学渊源非浅尠矣。公固长于经济,富于才藻,初由水部补司寇郎,即持法全元功裔,忤执政,谢去。已而起地曹,与今郡,未能展布千里足。公勋名日显赫,制作益精绝,建旗鼓,登上将坛执牛耳,为同盟主。余固知公之三不朽者端有在矣。公之同寅杜君辈曰:‘若知吾钱君深矣,即梓钱君诸近作,盍为我叙之?’余海隅吏,愧不文,谨次其鄙俚于简端,以告同志。凡刻古诗九十馀首,五七言律二百馀篇。钱君讳楷,笵之甫,东郡冠人。时与订正校黄君,讳子元,景仁甫;蜀人杜君,讳伸,汝直甫;楚人江君,讳一夔,汝章甫;维扬人陈君,讳相,汝贤甫;豫章人许君,讳闻造,长儒甫;东越人河间尹夏君,讳之臣,赞禹甫。”今此残存之一、二两卷,卷一为五言古诗50首,卷二为七言古诗15首,计有古诗65首,与杨氏序言相较,知所佚失者尚有五七言古诗二十馀首、五七言律诗二百馀篇。
    杨瑞雲序〔万历十五年,1587年〕。
    【世泽编】残,原本或应为十六卷,存文部卷五、六两卷。1册。
    明末竹纸写本。每半页9行,满行20字;素纸,无行格边框;书字版心处高约21.6厘米,宽约12.7厘米。
    《四库全书》未收。《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未著录。
    罗万化著。卷端原题“会稽罗万化一甫著,男光鼎辑。”按罗万化,字一甫,号康洲,浙江会稽人,隆庆二年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与修《世宗实录》,神宗即位,复与修《大明会典》,历官右春坊右谕德,充经筵讲官,国子监祭酒,南京礼部右侍郎、吏部右侍郎,吏部左侍郎,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充正史副总裁,卒赠太子少保,谥文懿,事具傅维鳞《明书》卷一三四本传等传记。罗氏为官特立独行,轻于去就,始终不渝,尝以“晚装两箧书,旦出宣武门”语,示其勇于去官,峻拒依附于当道权贵[55],于争国本诸大政亦抗颜敢言,其生平行事,理宜表彰;然而,清修《明史》,却不为万化立传,其诗文集《世泽编》,亦因触犯清廷忌讳,在乾隆年间遭到禁毁[56],传世至为稀少。黄虞稷《千顷堂书目》著录《世泽编》原本十六卷[57],此本仅存两卷,而在每卷卷端书名下分别标注为“文部卷之五”、“文部卷之六”,似诗、文卷次自为起迄。又此本“玄”、“胤”诸清讳俱不避,审其纸张,亦属明末,故应是明末抄本。此残存两卷复分别另有小标题,作“寿文类”、“记类”。文章按体裁分类编排,自是沿袭前人成例,而寿文之多,能够自成一类,与“记”等类别的文章相并列,却是明代这一时期新出现的现象。四库馆臣曾就明初人陶安文集的内容,辨驳有关祝寿文入集缘起的看法说:“世言祝寿之序,自归有光始入集,考此集已有二篇,则不自有光始矣。”[58]考证寿文入集的始见时间,固然重要,但归有光集子当中的寿文,已是连篇累牍,清康熙归庄刊本《震川先生集》,所收寿文达三卷70馀篇,与明初偶收一两篇寿文的情况相比,已有本质的差别,应当另外寻求解释。罗万化行年略晚于归有光而基本上属于同一时代的人,此残本“寿文类”卷下收寿文20馀篇,情形与《震川先生集》相当,两相参证,可知这已是明代万历年间以后的普遍现象,究其原因,应当同诗文别集的骤然繁多一样,与万历以后出版印刷业的高度发达,具有密切关联。
    【胡思泉稿】
    约清康熙间刻、乾隆三年文盛堂与怀德堂合印本,竹纸。每半页9行,满行26字;白口,四周单边,无鱼尾;版框高20.5厘米,宽11.7厘米。书口上端镌“名家制义”,下端镌“可仪堂”,中部镌“隆庆戊辰”等。
    《四库全书》未收。《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未著录。
    胡友信著。按胡友信,字成之,别号思泉,隆庆二年进士。授顺德知县,卒于官。友信博通经史,为明代制义文名家,清修《明史》,称“明代举子业最擅名者,前则王鏊、唐顺之,后则震川、思泉”[59]。事具《明史》卷二八七《文苑传》等传记。此《胡思泉稿》卷首刊有俞长城题识云:“《易》有之:‘日中则昃,月盈则食。’有以夫乙丑之震川,戊辰之思泉,日之中而月之盈也。二公文或密或疏,皆本经术,而出以浩气,举王、唐以来蕴畜而不泄者,至此而发扬殆尽,可谓极盛者矣。辛未以后,文归雅正,渐入于时,一变而为凌驾,再变而为芜秽,狂澜既倒,不能复回,然后知盛之极者,衰之始也。所传稿博大雄深,炳如日月,有目者所共睹。然皆屡困公车,晚而成名,又复屈于小官,沮于浮议,以视素庵、西涯、守溪、木斋诸公,名冠大廷而位登宰相,其穷达之相去何远也。夫观人才之遇合,即可以知国家之好尚盛衰之故,又岂仅在文章也欤?”又国家图书馆藏《名家制义》抄本,有此《胡思泉稿》。
    俞长城题识〔未署年月〕。
    【邓定宇稿】
    约清康熙间刻、乾隆三年文盛堂与怀德堂合印本,竹纸。每半页9行,满行26字;白口,四周单边,无鱼尾;版框高20.0厘米,宽11.4厘米。书口上端镌“名家制义”,下端镌“可仪堂”,中部镌“隆庆辛未”等。
    《四库全书》未收。《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未著录。
    邓以讃著。按邓以讃,字汝德,江西新建人,隆庆五年进士,会试第一,廷式第三。授编修。历官右中允、南京国子监祭酒、礼部右侍郎、吏部右侍郎诸职。卒赠礼部尚书,谥文洁。以讃传王畿良知之学,然躬于实践,史称其品端志洁,学者尊为定宇先生。邓氏尝有名言语王畿云:“学问须求自得,天也不做他,地也不做他,圣人也不做他。”[60]事具《明史》卷二八三《儒林传》并傅维鳞《明书》卷一一五《儒林传》等传记,其儒学见识,则概见于黄宗羲《明儒学案》卷二一《江右王门学案》之《文洁邓定宇先生以讃》。此《邓定宇稿》卷首刊有俞长城题识云:“禾中老者谓余,黄葵阳出会闱,自决第一,闻江右有坐关三年者,往扣其文,爽然自失,即定宇先生也。江陵于闱中拟议二公卷,因次艺抑葵阳,然葵阳不如定宇,不仅在是。评者云黄有意于奇,邓无心于巧,是谓得之。读定宇传,所学在于能养,尝言乾之六爻,不难于飞,而难于潜,生平出处进退,皆以养胜。故知文之矜厉高卓,志在必得者,乃不如定宇者也。然世之习时文者,圆融正当,即号定宇一派,吕晚村欲矫之。复以葵阳为胜,要之,此二公皆时文之正则哉。” 又国家图书馆藏《名家制义》抄本,有此《邓定宇稿》。
    俞长城题识〔未署年月〕。
    【黄葵阳稿】
    约清康熙间刻、乾隆三年文盛堂与怀德堂合印本,竹纸。每半页9行,满行26字;白口,四周单边,无鱼尾;版框高20.0厘米,宽11.4厘米。书口上端镌“名家制义”,下端镌“可仪堂”,中部镌“隆庆辛未”等。
    《四库全书》未收。《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未著录。
    黄洪宪著。按黄洪宪,字,号葵阳,浙江嘉兴人,隆庆元年浙江乡试第一,五年会试第二。授翰林院编修。与修《大明会典》,书成,升右春坊右庶子兼侍读,充日讲官,复升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掌院事,后因为人所忌,告归乡里。黄氏曾出使朝鲜,归撰《輶轩录》四卷,述其“国都形势”;又尤好谈举子业[61]。事具焦竑《国朝献征录》卷一八所收录王锡爵撰《少詹事葵阳黄公洪宪神道碑》等传记。此《黄葵阳稿》卷首刊有俞长城题识云:“昔韩厥戮赵盾之仆,周举劾梁商之党,为国守法,私不废公,大节炳于史册。邓定宇、黄葵阳皆受知于江陵,江陵炳政,不合而归,有古人之义。江陵主试,录文最盛,既抑葵阳而元定宇,复尽刊葵阳行卷,程式天下,文字之知,胜于富贵,二公尚无假借,则大节可知也。定宇为吏部,拟墨高古可传;至葵阳之程文,拟程直与江陵相匹。盖文可师,师其文,人不可师,不师其人。古人以学问为真传,以道义为报效,所由与势利之交异矣。” 又国家图书馆藏《名家制义》抄本,有此《黄葵阳稿》。
    俞长城题识〔未署年月〕。
    【孙月峰稿】
    约清康熙间刻、乾隆三年文盛堂与怀德堂合印本,竹纸。每半页9行,满行26字;白口,四周单边,无鱼尾;版框高19.8厘米,宽11.4厘米。书口上端镌“名家制义”,下端镌“可仪堂”,中部镌“万历甲戌”等。
    《四库全书》未收。《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未著录。
    孙鑛著。按孙鑛,字文融,浙江余姚人,万历二年进士,会试第一。孙鑛历官初除兵部主事,改礼部、吏部,历员外、郎中,迁太常少卿、右通政,以右副都御史巡抚山东。拜刑部侍郎,改兵部,总督蓟辽保定军务,进右都御史。后居南京右都御史,迁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加太子少保。人称月峰先生,有《月峰先生集》十二卷等著述。事具雍正《浙江通志》卷一八○《人物志》六《文苑》三绍兴府下、朱彝尊《明诗综》卷五七、以及陈田《明诗纪事》庚籖卷一一小传等传记。此《孙月峰稿》卷首刊有俞长城题识云:“孙氏世居姚江,祖孙父子,并列显官,与闽之林、粤之伦,门第相敌。亨大、迂冈,文虽传而未盛,月峰先生稿既倍之,所评经史古文,皆行于世。父陞、兄烃,家学渊源,居官奉职,政绩炳著,斯又可谓盛矣。月峰为终烈公孙,忠烈与王文成同邑,壬子浙闱,大水盈溢,神号空中,而二公并登忠烈。殉宸濠之难,文成灭之,一死一生,同忠异报。方其面骂逆臣,致命遂志,敢望其泽流子孙、声施后世哉!科第世传,闾阎争羡,其先受丧乱之惨而后享太平之福,天之报施如是,人臣纵不念国家,独不为子孙计乎?” 又国家图书馆藏《名家制义》抄本,有此《孙月峰稿》。
    俞长城题识〔未署年月〕。
    【赵侪鹤稿】
    约清康熙间刻、乾隆三年文盛堂与怀德堂合印本,竹纸。每半页9行,满行26字;白口,四周单边,无鱼尾;版框高19.7厘米,宽11.4厘米。书口上端镌“名家制义”,下端镌“可仪堂”,中部镌“万历甲戌”等。
    《四库全书》未收。《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未著录。
    赵南星著。按赵南星,字梦白,北直隶高邑人,万历二年进士。历官汝宁推官、户部主事、吏部考功、文选员外郎、考功郎中、太常少卿、右通政、太常卿、工部右侍郎、左都御史、吏部尚书。后因忤魏忠贤,放归林下,寻谪戍代州,卒于戍所。崇祯初,赠太子太保,谥忠毅。南星为政刚毅敢为;为文“抒写磊块,汪汪千顷,激为怒涛,源本马迁而取裁于韩苏,雄奇之中,刁斗秩如”;诗则“淋漓沉痛语,使人欲泣欲啸,有易水击筑之音。有不得意及有所称扬,辄发为诗歌,以豁其幽愤,无所回护。往往以此招怨尤”[62]。世称侪鹤先生。事具《明史》卷二四三并傅维鳞《明书》卷一三五本传等传记。此《赵侪鹤稿》卷首刊有俞长城题识云:“赵高邑赋性刚介,不能容物,悲时悯俗、恶佞嫉邪之旨,尽发于文。漠视江陵,急攻呈秀,不以权贵易守,不以阉寺骫法,丹心再剖,听如充耳。削官未已,加以谪戍,著书明道,至死不回。入山二十八年,出见士习卑谄,慨然太息。申屠嘉之折辱邓通,汲长儒之面责张汤,未足拟其直也。当先生登第时,主司梦大鹤垂空,乃得公卷,故号侪鹤。今观其文行,矫矫自异,耻同流俗,可不谓鸡群鹤立者欤?” 又国家图书馆藏《名家制义》抄本,无此《赵侪鹤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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