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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新夏与《书目答问汇补》


    中华书局刚刚出版的《书目答问汇补》一书,是一部非同寻常的集成之作。那时,余嘉锡讲目录学,所用教材就是《书目答问》,并且是范希曾的补正本。不难看出,《书目答问汇补》一书,正是在余嘉锡的三项要求,尤其是第二、三项要求的指导下开始撰述的。
    中华书局刚刚出版的《书目答问汇补》一书,是一部非同寻常的集成之作。它记录了该书的主要汇补者来新夏先生从学习、应用《书目答问》,到研究《书目答问》及目录学,并走向巅峰的全过程。
    收入《书目答问汇补》的《人名索引》、《书名索引》和《姓名略人物著作索引》,是来新夏1943年在北平辅仁大学历史系读书时,在老师余嘉锡的指点下,利用暑假编制完成的。屈指算来,这三套索引的编成,迄今已有68个年头。一部书,从开始经营到最后出版,经历了近70年的历史,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件非同寻常之事。不过,三套索引的编成虽的确是《书目答问汇补》的开笔,但对来新夏来说,实乃他学习《书目答问》一书的手段和记录。可以这样认为,《书目答问汇补》一书的撰著,是伴随着来新夏对《书目答问》一书的学习而开始的。
    那时,余嘉锡讲目录学,所用教材就是《书目答问》,并且是范希曾的补正本。所以,余嘉锡一再对来新夏说:要读《书目答问补正》。来新夏在《我与〈书目答问〉》一文中回忆说,余嘉锡指导他做了三项工作。
    一是讲了三国时董遇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故事,要我继续读《书目答问补正》,特别注意字里行间。
    二是要再读一些与《书目答问》有关的书。
    三是要我利用假期为《书目答问》编三套索引,即人名索引、书名索引和姓名略人物著作索引。
    余先生说,这三点做到就算把《书目答问》读通了。
    不难看出,《书目答问汇补》一书,正是在余嘉锡的三项要求,尤其是第二、三项要求的指导下开始撰述的。汇补工作正式开始于1962年。来新夏回忆说:
    从1962年起先后在我那部《书目答问补正》上过录有关资料,如将叶德辉、刘明阳、邵瑞彭、高熙曾……诸家的标注过录于天地行间。每毕一家,都在抑郁的心扉上绽开一丝欢乐……
    这正是汇补《书目答问》一书给来先生带来的由衷欢乐!除此之外,来先生还把所见清人评论《书目答问》所收诸书的文字,也迻录在《书目答问补正》相关条目下,极大地丰富了汇补的内容。来先生说:
    做了这一番工夫后,我的这部《书目答问补正》已是满目疮痍,天头地脚,字里行间,无不充盈墨笔小字,更有夹纸粘条,几难使外人卒读,而我则视其为私藏中之瑰宝。我对于藏书外借素不吝惜,唯此二册绝不外借。(《书目答问汇补》序)
    这两册书来先生之所以不外借,倒不是怕人得其珍秘,而肯定是怕这些辛辛苦苦搜集来的夹条遗失。所以,来先生接着说:
    我曾想集中一段时间,进行整理增补,成《书目答问汇补》一书以利己利人……
    该书虽从1962年开始撰著,但众所周知,1966年开始了“十年浩劫”,来先生的这部书稿,也经历了被抄没和发还的漫长而复杂的过程。诚如来先生所说:“可能这两本涂写得乱七八糟的破书未能引起好货者的兴趣,所以才能物归原主。”只是不知被谁把书中“来新夏汇补”五字抹掉了。看来这位抹掉“来新夏汇补”五字的勇士,肯定还是位粗通文墨的“杀手”。
    20世纪90年代初期,来新夏的《古典目录学》一书作为高校文科教材在中华书局出版,我承乏责任编辑。而这部书的代序,正是来先生《我与〈书目答问〉》一文,历述了他学习、汇补《书目答问》一书的经过,我看后十分惊喜。因为1963年我上大三时,也学过目录学,所用教材恰是范希曾的《书目答问补正》,由王重民讲授。和来先生当年一样,开始读这本书,“只是一连串鳞次栉比的书名,读之枯燥乏味,昏昏欲睡,入不了门” 。但后来在工作中才感受到,这部《书目答问补正》不仅是一把打开学术之门的金钥匙,而且也是工作中的一根拐杖,工作越久,越觉得离不开这部书。我当年也想找江人度的《书目答问笺补》、叶德辉的《书目答问斠补》,但都寻求多年未果。看到来先生已将这两种书迻录在他那部《书目答问补正》上,心里能不又惊又喜吗?从那时起,我便非常企盼来先生这部书能早些出版问世。
    来先生是一位非常严谨、认真负责的学者。谈到出版,他便要使该书更完善、更有益于读者翻检。他找了两位助手,他们是韦力和李国庆。
    韦力是当代不多见的藏书家,见多识广,来先生请他“审正并补其所经眼者”。韦力当即表示,可把自己“所写存私藏古籍著录成稿”纳入《书目答问汇补》。来先生把韦力先生这一举动比作齐梁时刘杳,刘杳把自己搜集的资料让给阮孝绪,助其编成著名书目《七录》。真没想到,这一文坛佳话竟在今日重现。
    我以前没见过藏书家,而对于当代专以藏书为务的人又将信将疑。这是因为,要藏书,除有钱外,还须有足够的传统文化功底和对传统文化的由衷热爱。当代有钱的人真可谓不少,但具备后一条件的人却凤毛麟角。承蒙来先生亲自引荐,我有幸认识了韦力,并参观了他丰富的收藏。韦力对传统文化的热爱、对古籍善本的痴迷追求,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读其著书,如《书楼寻踪》等,真觉得有一股“韧”劲儿。所以,他能助来先生一臂之力完成如此盛举,实在情理之中。
    李国庆则不仅把所汇补的多家批注一一对号入座,而且不辞劳苦,收集了《书目答问》各种版次的图录,展示了《书目答问》一书刊刻和流传的情况。该书原稿“满目疮痍”,到最后变得疏朗俊秀、丰富多姿,应是李国庆先生的功劳。同时,他还将原附《书目答问》卷末的《国朝著述诸家姓名略总目》作了增补,在每一学人之下,增补了其生平概略及所据资料出处,使该姓名略成了一个简明的清代学术小史。
    (资料来源:本文转载自《中国社会科学报》2011年6月21日)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