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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生]端午节庆的国际语境(4)


    为了进一步体验这些风俗人情,2004年端午前我们在江陵端午民俗馆喝了浊酒,吃了车轮饼,还请坐镇的名师绘制了一张午时符。笔者注意到她所绘制的午时符每张都不一样。下笔前她略为观看一下接受者的神色、相貌,然后一蹴而就。我们还专门驱车到市郊的一个小山村——太白山村去,和村民一起共度佳节。村里显然已有所准备,村长和妇人会主任在迎接我们,带领村民摆出了制作端午食品的家锵,我们一到,便和大家一起动手共同制作。大坛的浊酒是先酿好的,各取所需;车轮饼和山牛蒡糕边做边上席,还有一只烤全羊,手撕上席,别有风味。整个安排已有几分演示的气氛,但还比较朴素自然,炒作成分不多。
    这些风俗习惯,有些与我国端午风俗相似,节庆时间也相近,所以该国于1927年正式把山神祭定名为端午祭,每年都由官府出面主祭,民间也一直保存这些传统习俗,故1967年被列为国家重点无形文化财产第13号,加以重点保护,近年已发展为一项颇具特色的非物质遗产。所以该国拟于2005年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报“世界无形遗产”,此举在我国引起了一些风波。实际上韩国端午祭和中国的端午节是两回事。但毋庸讳言,由于两国文化的渊源关系,韩国的端午祭受到中国端午节的影响,就连江陵这个地名也与中国的相同,那正是当年屈原所在的楚国的都城——郢都,即现湖北荆州地区江陵市。这一点韩国的学者也承认,但它在发展中自成体系,这在国际文化交流中也是常见的。2004年6月,韩国江陵市举办端午祭观光民俗节,同时举行国际学术研讨会,来自2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专家学者客观地分析和评价了这些民俗事象,出版了有关的论文集。
    四、日本越南以及世界各国的端午节
    日本的端午风俗,与中国文化密切相关,古代中国人认为五月是不吉利的月份,重午更是最犯忌的日子,因此,人们在五月五日那天,于门上插艾枝和菖蒲,用以驱除邪恶。这一习俗,来自中国的民间传说。传说过去有位君王,剪除了身边的一个不忠之臣,那大臣的灵魂化为一条青蛇,经常出洞伤人。当时皇室有位谋士,制作了一条红头蛇,蛇身是用菖蒲做的,人们将此蛇切碎浸泡于酒中,洒于房前屋后,涂抹在人身上,从此青蛇再也不敢出来伤人了。此传说传开后菖蒲就成了降妖伏魔的神物了。所以古代日本规定,五月五日要向天皇献菖蒲,特别是武士阶层中十分盛行,自仁德天皇三十九年(351)开始,至明治六年(1874)才废止。但民间的端午习俗仍未改变,是日,人们除挂菖蒲于门外,还挂钟馗像,并装饰五月人形钟馗和金太郎,以辟妖魔鬼怪。另外,日本端午还有装饰武具的习惯,摆出铠甲、弓箭、刀柄等武具,据说是为了纪念奈良时代天应元年(781)皇子早良奉命讨贼大捷的日子,那天正好是五月五日那天。五月五又是日本的男孩节,凡有男孩的人家,都要挂起“鲤帜”(用布、纸或塑料做的空心鲤鱼,系上五色彩带,挂在竹竿上),有几个男孩就挂几个鲤帜。因为鲤鱼喜欢逆水遨游,还有“鲤跃龙门”的壮举,象征勇敢和不怕牺牲的精神。他们也用这种纸扎的鲤鱼来祭祀屈原,彰显他的正直和勇敢行为。民间还保留了吃粽子以及用粽子投河祭蛟龙以保护屈原的习俗,他们相信端午吃粽子可以祛除病疫。
    越南的端午节更为盛行,在他们的心目中,端午节是仅次于春节的一大传统节日,那天要祭拜祖宗,女婿要向岳父岳母送礼,学生要向老师送礼。除了划龙船、吃粽子(三角粽,过年吃方形、圆形的天粽和地粽)外,祭祖是当天最隆重的礼仪。老人们一早准备好供品:鸭肉、小米糖、姜黄糯米饭及桃、李、香蕉、菠萝、洋桃等各种水果。正午时分,摆上供桌,由男性长者烧香礼拜、拜的是自己的祖宗,文化人说是纪念屈原。祭毕,全家一起吃鸭肉、小米糖和糯米饭。下午,人们云集江边看龙舟赛、夺标者奖予大猪头、烤鸭、烤鸡等。青少年则到河边游泳、洗龙舟身(用划龙舟处的水洗脚);家长则采百草叶煮水给小孩洗澡,云能祛百病。
    这一节日活动的一大特点是防病健身。这一天人们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在房屋周围洒上石灰水或雄黄酒,并把石灰水或雄黄酒涂在小孩额头、胸膛和肚脐上,大人就喝雄黄酒,小孩吃糯米甜酒,老太太们则喜欢喝苦丁茶或百草叶熬的药茶。老街、顺化等地区的小孩还用指甲草把手指甲、脚趾甲染红,佩带五色丝线做的护身符,用以辟邪。人丁不旺或家中有病孩的,还特制一件绸衣,于节日清晨带到庙里,求得佛记,给小孩穿上,就可得到神的庇护。据说那天百草皆可入药,那天采的药效率最高,采够100种,晒干备用,可治百病,市集上还有专门的端午药市。
    此外,泰国、缅甸、老挝、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国,特别是这些国家的华人社区,都有端午划龙舟、吃粽子、采草药、祛疫病的风俗。新加坡端午节那天要举行全国龙舟大赛,龙舟披红挂彩,22名桡手穿着统一的服装,鼓手分别化装成狮子和狗熊的模样,击鼓指挥人们奋力划桨,决一胜负。他们也吃粽子,而且新加坡的粽子个头特别大,2公斤左右一个。用上好的糯米加绿豆、烧肉、干贝、咸蛋等制成,那是新加坡河畔一家名叫“大碗粥”的餐馆特制的,他们每年端午节都做这种巨无霸粽应市,并把收入捐给慈善机构。还有专门供应粽子的“兰叶香肉粽店”,招牌倒挂的“娘惹粽”店等,都很有特色。马来西亚人吃粽子的习俗和我国广东差不多,除咸肉粽、豆沙粽外,还有椰蓉粽、火腿粽等。菲律宾的粽子则裹成长条,类似我国江浙一带和粤西地区的笔嘴粽,除华人社区外,菲律宾人则作为圣诞节必备的食品。远在北美洲的墨西哥人也有过端午节阖家吃粽子的风俗,他们把粽子叫做“达玛尔”,用玉米粒加肉片辣椒以香蕉叶包裹而成。他们还有个“圣船节”,时间是公历6月29日,与我国端午相近,届时也有划船比赛,拉美的印第安人还把粽子当做他们的传统食品,出远门时用香蕉叶包玉米粉和菜豆做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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