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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旧《唐书》本纪干支比误(2)

《册府元龟》帝王部巡幸同旧纪,《资治通鉴》二一五同新纪。按:是月戊寅朔,无己巳日,旧纪误。
    26[新玄宗纪]天宝七载十月庚戌,幸华清宫。
    [旧玄宗纪]天宝七载冬十月庚午,幸华清宫,封贵妃姊二人为韩国、虢国夫人。
    《册府元龟》帝王部巡幸同新纪;《资治通鉴》二一五载出幸事同新纪,而云封贵妃姊为国夫人事在下月;《唐书合钞》取旧纪。按:是月戊戌朔,无庚午日,旧纪误。
    27[新玄宗纪]天宝十四载十一月丁丑,荣王琬为东讨元帅,高仙芝副之。
    [旧玄宗纪]天宝十四载十一月甲申,以京兆牧、荣王琬为元帅,命高仙芝副之,於京城召募,号曰天武军,其众十万。
    按:是月丙辰朔,丁丑二十二日、甲申二十九日。《资治通鉴》二一七:"丁丑,出内府钱帛,於京师募兵十一万,号曰天武军,旬日而集,皆市井子弟也"。旧纪此条下又载:"丙戌(当在十二月),高仙芝等进军,上御勤政楼送之"。丙戌为十二月一日,溯至上月丁丑,凡十日,与通鉴"旬日而集"之语恰合;溯至上月甲申,则自命帅,募兵至进军首尾不过三日,十万之众从何而集。旧纪误。
    28[新玄宗纪]天宝十五载六月丁酉,次马嵬,左龙武大将军陈玄礼杀杨国忠及御史大夫魏方进、太常卿杨暄。赐贵妃杨氏死。
    [旧玄宗纪]天宝十五载六月丙辰,次马嵬驿,诸卫顿军不进。
    《资治通鉴》二一八云丙申。按:是月癸未朔,无丙辰日,旧纪误。丙申十四日、丁酉十五日,旧纪此条下载:"丁酉,将发马嵬驿,朝臣唯韦见素一人,乃命见素子谔为置顿使",则丙辰当为丙申之误。《唐书合钞》亦云旧纪为丙申,不知所据何本。然旧肃宗纪又云丁酉至马嵬驿,与新纪同,未详孰是。
    29[新肃宗纪]乾元元年十月甲辰,立成王俶为皇太子。
    [旧肃宗纪]乾元元年五月庚寅,立成王俶为皇太子。
    《册府元龟》储宫部建立同旧纪。按:《资治通鉴》二二○云五月庚寅太子立,十月甲辰行册礼。《唐大诏令集》二八册成王为皇太子文亦称十月甲辰。是新纪载其册日,旧纪载其立日。旧代宗纪又称太子之立在四月庚寅,元龟帝王部继统、新代宗纪亦云四月。四月壬寅朔,庚寅在五月,新旧代宗纪、元龟并误。《唐会要》一:"五月十九日,册为皇太子",庚寅十九日,与旧肃宗纪合,然称"册"亦疏。
    30[新肃宗纪]乾元二年九月甲子,张嘉延陷荆州。
    [旧肃宗纪]乾元二年九月甲午,襄州贼张嘉延袭破荆州,澧、朗、复、郢、硖、归等州官吏皆弃城奔窜。
    《资治通鉴》二二一同旧纪。《唐书合钞》取旧纪。按:是月甲子朔,无甲午日,旧纪误。
    31[新代宗纪]广德二年十二月丙寅,众星陨。
    [旧代宗纪]广德二年十二月丁卯夜,星流如雨。
    按:新旧天文志俱云十二月三日夜,是月甲子朔,丙寅三日,与新纪合,旧纪误。
    32[新德宗纪]建中二年十一月辛酉,纳寇徐州,宣武军节度使刘洽败之于七里沟。
    [旧德宗纪]建中二年十一月辛未,宣武节度使刘洽与神策将曲环大破李纳之众於徐州。
    《资治通鉴》二二七同新纪。按:是月乙卯朔,辛酉七日、辛未十七日。旧纪此条后载己巳诏削夺李惟岳官爵事,己巳十五日,系於辛未之后,于理不通,辛未当为辛酉之误。
    33[新德宗纪]建中四年十月甲子,行在都虞候浑?{及泚战于城下,败之,左龙武军大将军吕希倩死之。
    [旧德宗纪]建中四年冬十月癸巳。泚贼三面攻城,浑?{力战御之,方退,大将军吕希倩死之。
    《资治通鉴》二二八同新纪。按:是月乙巳朔,无癸巳日:旧纪又云贼自丁未攻城,至己巳二十余日,矢石不绝。丁未三日、甲子二十日、己巳二十五日,其事当在己巳之前,宜从新纪。《唐书合钞》改旧纪癸巳为癸亥,先甲子一日,近是,唯未详所据耳。
    34[新宪宗纪]元和十三年四月庚辰,赦承宗。
    [旧宪宗纪]元和十三年三月庚辰,诏复王承宗官爵。
    按:是年三月甲申朔,庚辰在四月,旧书失书月。《资治通鉴》二四○云四月庚戌,音注曰:"甲十一行本'戌'作'辰';乙十一行本同;张校同,云无注本作'戌',按是月甲寅朔,无庚戌。"
    35[新穆宗纪]长庆元年正月己未,有星孛于翼。
    [旧穆宗纪]长庆元年正月戊午夜,星孛于翼。
    按:新旧天文志俱同新纪,而《唐会要》四三云正月二十一日。是月戊戌朔,戊午二十一日,与旧纪合,新纪误。
    36[新文宗纪]大和六年十一月甲子,立鲁王永为皇太子。
    [旧文宗纪]大和六年冬十月甲子,诏鲁王永宜册为皇太子。
    《册府元龟》储宫部建立、《资治通鉴》二四四、《唐会要》四俱同旧纪。按:是年十月庚申朔(旧纪云庚子,误)、十一月己丑朔,甲子在十月,新纪误。
    37[新文宗纪]大和七年八月庚寅,降死罪以下。
    [旧文宗纪]大和七年八月甲申朔,御宣政殿,册皇太子永。是日降诏:"应犯死降从流,流已下递减一等"。
    《资治通鉴》二四四、《册府元龟》帝王部赦宥、储宫部建立俱同新纪。按:诸文献所载文宗册立皇太子德音,有"八月七日昧爽已前"之语,是月甲申朔,七日庚寅,与新纪合,旧纪误。《唐会要》三一、六六、六九、七七引诏文俱称八月九日,与德音不符,亦误。
    38[新文宗纪]大和九年二月辛亥,冀王球薨。
    [旧文宗纪]大和九年二月辛丑,冀王球薨。
    按:是月丙子朔,辛亥在三月,新纪误。《唐书合钞》称新纪为三月辛亥,不知所据何本。《资治通鉴》二四五亦云三月,未详孰是。
    39[新文宗纪]大和九年二月乙卯,京师地震。
    [旧文宗纪]大和九年二月癸卯,京师地震。
    按:是年二月丙子朔,乙卯在三月,新纪误;新旧五行志俱云三月乙卯,是旧纪亦误。《唐书合钞》云新纪为三月乙卯,未详所据何本,当从之。
    40[新宣宗纪]大中元年正月甲寅,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
    [旧宣宗纪]大中元年春正月戊申,皇帝有事於郊庙,礼毕,御丹凤门,大赦,改元。
    《册府元龟》帝王部年号、帝王部赦宥同旧纪;《唐会要》九、十,《资治通鉴》二四八同新纪。按:诸文献载赦文,有"正月十七日昧爽以前"之语。是月戊戌朔,甲寅十七日,与新纪合,旧纪误。
    41[新宣宗纪]大中二年五月己卯,太皇太后崩。
    [旧宣宗纪]大中二年六月己丑,太皇太后郭氏崩,谥曰懿安。
    《资治通鉴》二四八同新纪。按:诸书载懿安皇太后哀册文,称"夏五月己未朔二十一日己卯",日月干支俱详,与新纪合,旧纪误。
    42[新懿宗纪]大中十三年八月癸巳,即皇帝位于柩前。
    [旧懿宗纪]大中十三年八月十三日,柩前即帝位。
    《册府元龟》帝王部继统、《资治通鉴》二四九同旧纪;《唐会要》二云七日(庚寅)宣宗崩,翌日(辛卯)懿宗即位。按:诸书载懿宗即位册文,明言"八月甲申朔十三日丙申",日月干支俱详,与旧纪合,新纪误。《唐书合钞》称新纪为辛巳,不知所据何本,是月无辛巳日,亦误。
    43[新哀帝纪]天祐三年四月癸未朔,日有食之。
    [旧哀帝纪]天祐三年四月甲申朔,日有蚀之,在胃十二度。
    《唐会要》四二、《古今律历考》二四俱同新纪。按:四月甲申朔,则五月当为癸丑朔,而旧纪云癸酉,不合。检《二十史朔闰表》,四月癸未朔、五月癸酉朔,旧纪误。
    右四十五条与沈炳震《唐书合钞》、赵绍祖《新旧唐书互证》、严耕望《唐仆尚丞郎表》及其他诸家有关著述所得合计凡约三百条,其中旧纪误者几占十之八九。考旧纪致误之由,要略有以下数端:
    其一,《旧唐书》成于五季,因陋就简,众手纷杂,统御不力,首尾不能贯通。凡两纪、纪志、纪传相互牴牾者,率属此类。
    其二,资料未及详备,且来源不一,矛盾百出,史官辨证未精,仓猝取舍。凡与诏诰制敕原文不符、或与事理相悖者,率属此类。
    其三,唐代朝廷诏制、地方奏文往往直书月日;史官撰述则须改书干支。排比换算之际,错讹难免。凡干支次序颠倒、或月份脱误者,率属此类。
    其四,《旧唐书》自不预官学,湮废日久,私家传钞,讹误日甚。如景云二年九月丁卯条下,《唐书合钞》云:"通鉴注曰:'旧纪作己卯',则又不知何时传写为丁卯也"。凡合钞所书与今本互异者,率属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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