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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因比历史法则学说述评(2)

历史的法则是对历史运动一致性的抽象,汤因比的自然法则是对文明发展一致性的抽象。尽管在汤因比的历史法则学说中,文明发展的每一阶段都有表达自身特征的规律。文明的起源是挑战一应战规律;文明的生长是退隐一复出规律,文明的衰落是自决丧失规律,文明的解体是社会和内在灵魂分裂的规律。但我们更要注意到,汤因比的历史哲学存在着一条贯穿文明发展全部阶段的规律,它的实际内容就是挑战和应战,其根据在于:
    (1)无疑,汤因比关于历史法则的学说是有针对性的。传统的历史理论, 无论是机械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他们所注重的往往是历史活动的一个方面,不能既唯物又辩证地正确揭示历史运动与自然界运动的差异及其它们之间的统一性,他们或者把历史规律当成自然规律的延伸,用自然规律来解释历史的发展,或者单纯以人的意志为历史发展作出说明。汤因比认为"唯物主义和唯灵论两者都不是一种关于现实的令人满意的解释。"③他把历史的发展放在历史的主体和客体的相互作用上,力图避免历史宿命论或思辩哲学的抽象。当然,他首先针对的是社会经济运动,客观的原因对历史作出解释的唯物主义。
    (2)汤因比并没有停留在简单地论断历史的动力是挑战和应战的相互作用上,而是进一步对挑战和应战的主体和客体进行了分析,力图说明它们二者在相互作用中的不同地位。他指出,在挑战和应战的对话中,即使我们了解了全部的客观情况,我们也还是不能预测它们相互作用的结果,原因在于我们不可能准确地了解主体一方的心理反应。这一点汤因比说得并不错,相对不同的主体而言,独立于人之外的客体是较容易把握的,而人对同一对象的反应则受到时代和地点的限制,受到传统和认识能力的限制。汤因比的这一观点突出了人们对历史不同深度和不同广度的认识造成不同的历史活动结果的重要性,同时也说明了历史发展的复杂性,历史研究的困难性和对历史主体进行分析的重要性。
    挑战和应战的对话得以持续进行的关键在于主体的反应,对于同一挑战,不同的主体会有不同的反应,得到不同的历史结果。基于这样一些事实,汤因比在对文明发展过程的考察中,着重分析了历史活动的主体。因主体精神能力的不同,对付挑战的能力不同,使社会发展呈现出不同的特点,构成了不同的阶段,并在其中表现出文明发展的节奏、规律。但它们本质上是在挑战和应战的对话中并因这种对话而体现出来的不同特征。
    (3)汤因比指出我们在研究文明生长时发现,它的过程是一连串的挑战和应战,应战不仅解决了挑战所提出来的问题,而且同时也提出了新的挑战。在解体的概念中也包含着这种不断出现的重复的挑战,但这时每一次应战都是失败的。这一观点清晰地说明了挑战和应战的对话存在于文明发展的全过程,即不仅存在于文明的起源阶段,而且还存在于文明的生长、衰落和解体阶段。汤因比本人也这样说道:"如果挑战和应战的作用说明了文明的起源和成长的原因(这是用别的说法所无法解释和无法预言的),那么它也说明了文明的衰落和死亡的原因。"④
    在现象上,文明的发展表现出循环与一致,汤因比认为循环和一致的出现有两种可能的解释,或者是从外部强加于历史发展的,或者是在人性的心理组织和作用中所固有的。经过分析,他正确地排斥了把自然现象、自然规律运用于历史的观点,以社会内部的原因说明历史。但在具体阐释时,他把自然的法则同人的共同本性联系在一起。汤因比论证说:如果我们具有一个处理人类历史的有规律的方法,我们就必须相信在历史中有种常恒的东西和规律的存在,这如同物理学家和化学家相信自然界存在规律一样。人类事务中常恒的和规律的因素就是人性。尽管人性象宇宙中的其他所有的东西一样是在不断变化的,但自从人在地球上出现以来,人性的变化是这样的小,以至我们可以把人性看作一个常数,而这就是我们制定普遍性规律的基础。
    三、汤因比历史法则学说对宿命论和循环论的否定
    研究历史是为了说明本来,汤因比为文明的发展制定了法则,为文明的衰落和解体规定了节奏,但他在待西方文明的前景上却是反宿命论的。
    汤因比注意到当时的西方世界正处于对未来的焦虑、担心和对灭亡的恐惧中,他承认西方社会正面临或存或亡的历史转折关头。历史本身已重复了大约二十多次,历史这特殊的一章即文明的解体必定会在西方世界再现吗?他告诫说:在社会动荡不定和模糊不明的情况下,一种武断的乐观主义跟一种武断的悲观主义同样是不恰当的。在他看来,尽管其他文明已经灭亡或正处在衰落的阶段,但文明终究不是象动物机体一样,经过一个预定的生命过程之后,就必然死亡,更不能以此推断西方文明的前景。他认为(1)历史研究中的归纳推理是一种不完全的方法, 归纳的对象愈少,结论愈不可靠;(2)由于人类历史中存在人的自由意志的因素;因此,人们不可能预先确定将来的发展格式;(3)宗教还没有失去对西方人的心灵的控制。因此他得出结论说:"从有关西方文明前途的非西方的先例所得到的证据是没有决定性的。"⑤他还坚持认为,过去发生的事并不一定再现,它仅仅是无数可能性中的一个。一般说来,未来的历史是不能预测的,因为它还没有存在,它的潜力是无限的,将来不能通过过去来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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