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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杂记之《伯罗奔尼撒、波斯、马拉松与埃斯库罗斯》(20050430)

伯罗奔尼撒,古希腊半岛;
    波斯,一个古代帝国;
    马拉松,一个古希腊地名,也是一项与此地名有关的体育项目;
    埃斯库罗斯,一位古希腊悲剧诗人。
    之所以把这四个名字放在一起,是因为它们都与一场古代著名的战役——马拉松战役紧密相连。要展现这场战役的各个层面,还要从简述伯罗奔尼撒同盟(Peloponnesian League)和波斯帝国开始。
    大约公元前2000年之前,许多从里海地区北面的草原中涌现出的好战的游牧部落便已经度过了多瑙河,变成了希腊、罗马和其他欧洲民族的祖先。进入伯罗奔尼撒(Peloponnesus)半岛的希腊人,征服了高度文明的爱琴人(Aegean),并与他们混血,这些民族通常被称为亚该亚人(Achaeans)。以后又有一波民族叫多里安人(Dorians),他们也在公元前1500年左右到达了伯罗奔尼撒,并征服了亚该亚人。到公元前1000年左右,希腊人占领了整个希腊半岛和小亚细亚的爱琴海部分。多里安人在南部,后来的爱奥尼亚人(Ionians)和伊奥尼亚人(Aeolians)在中部和北部。
    希腊的特殊地形,使得城市国家遍及舆内。每个城市国家都有自己的国王,自己的法律,自己的天神和土地。城市以内和平相处,城市以外都是敌人。在这些城市国家中,以斯巴达(Sparta)、雅典(Athens)最为人所熟悉。
    公元前6世纪的下半期,在斯巴达的领导下,许多伯罗奔尼撒国家缔结了一种松弛的联盟,即伯罗奔尼撒同盟(Peliponnesian League)。加盟各国保持其自主权和领土完整,各国之间依然有相互交战的自由,但若有一国受到非同盟国的攻击,则全体同盟国必须联合一致地去对付它。到公元前6世纪末叶,这个同盟几乎包括了所有伯罗奔尼撒半岛国家,只有阿而戈斯和亚该亚例外。
    从里海地区北面的草原中涌现出的这些好战的游牧部落的其他一部分——雅利安人(Aryans),在大约1800年又分裂为两个集团:一支向东南进入印度,另一支向西南进入“肥沃新月”(见文后注释)地区北面的山地中。后面的着一个集团号称伊朗人(Iranian),而这其中又有两个最强大的种族,即为:米底人(Medes)和波斯人(Persians)。
    公元前549年,米底国王阿斯特亚格斯(Astyages)为一个并不知名的波斯王子所推翻,这个王子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库鲁希(Kurush),又译为库鲁什,希腊人称之为居鲁士(Cyrus)或塞鲁士。经过居鲁士和其儿子冈比西斯(Cambyses)近30年的接力征战,波斯军队消灭了米底、巴比伦、吕底亚和埃及。到公元前522年,波斯帝国已经拥有了从印度边境到爱琴海,从黑海到努比亚以及从黑海到印度洋的广大疆域。
    大流士(Darius)即波斯帝位后,开始整理并组织他的帝国。一方面,平定各地的叛乱;另一方面,为保边境安全,开始进一步拓展疆域。东面,他通过一系列的战役把国界推过了印度河;西面,他便打算把希腊囊括在内。这样,就展开了希波之间200年的斗争史。
    大流士在削平爱奥尼亚叛乱后,波斯舰队便进入了赫勒斯滂(Hellespont),并重新收复了在色雷斯海岸上的所有城市,使疆域向北扩展到拜占庭(Byzatium)。此时,被雅典流放的前执政者希庇亚斯(Hippias)力劝大流士进军雅典,协助他复位;大流士也认为希庇亚斯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他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傀儡建立其梦寐以求的西部疆域。大流士的目标是:首先占领雅典,然后孤立斯巴达,最后吞并斯巴达和希腊其他部分。这就引出了本文将要从战略和战术两个方面进行阐述的马拉松战役。
    大流士从希庇亚斯那里知道,在雅典城中有一个阿尔克迈翁家族,它是雅典政治中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这个家族也希望希庇亚斯复辟。另外,过去雅典人也曾参与了爱奥尼亚叛乱,由于怕受到报复,所以一部分人也准备与波斯人暗地里合作。从今天来看,雅典在战争开始前,就想有投敌的。对于波斯人来说,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如果能够设法让雅典陆军离开雅典城,而同时派一只军队在法里龙(Phaleron)登陆以支援阿尔克迈翁家族,那么雅典城便可以从内部攻破。于是,他们就在战略上面临着以下两个问题:1.如何从精神上给城里的内应以支持;2.如何引诱雅典陆军离开雅典城并把他们牵制住。
    对于这两个问题,大流士决定首先征服几乎无任何抵抗能力的埃雷特里亚(Eretria),以从精神上震慑雅典人并给城内的内应以鼓舞,同时派一支陆军在雅典东北方向25英里处的马拉松湾(Bay of Marathon)登陆,造成从陆上向雅典进攻的威胁态势,引诱雅典军队出城迎敌。
    公元前491年的8月底或9月初(见文后注释),依据这一战略制定的作战计划开始实施。波斯远征军的一部分由大流士的妻舅阿尔塔费尼斯(Artaphernes)率领,围攻埃雷特里亚。其余兵力则在海军将领大提士(Datis)率领下,准备在马拉松湾登陆。
    埃雷特里亚遭到围攻后,他们决心抵抗攻击,并派人到雅典去请求援助。雅典人立即表示同意,同时意识到光靠雅典自身的力量恐怕难以御敌,于是又派人向斯巴达和普拉蒂亚求援。这个派往斯巴达的使者费里皮的斯(Pheilippides)在48小时之内跑了150英里的距离,于9月9日到达了斯巴达(见文后注释)。因为雅典是伯罗奔尼撒同盟的同盟国,所以斯巴达当然立即答应了出兵援助,但却说由于受卡里亚节(Carneian)的习俗限制,他们只能在9月19日至20日的满月之后,才能出兵。
    而此时,雅典军队约1万人在总司令卡利马克斯(Callimachus)的指挥下,同10个支族的将军一起,其中就有后面将要提到的米太亚德(Miltiades),已经在去支援埃雷特里亚的路上。他们还没有前进得很远,便听到了波军在马拉松湾登陆的消息,于是卡利马克斯便指挥部队右转,进入了阿弗罗那(Avlona)谷地,这是波军从陆上进军雅典的必经之地。
    经过观察,雅典人渐渐明白了波军似乎不想从陆路攻入雅典,虽然普拉蒂亚人已经赶来援助,由雅典人和普拉蒂亚人组成的希军不急于攻击已登陆的波军,是因为他们在等斯巴达人,那么,波军在等什么呢?这样一直等到了第九天,希腊人得知埃雷特里亚由于内奸的响应已经陷落了,一种相似的不祥笼罩在希腊军队指挥者的心里,他们必须有所行动了!很明显的威胁是:已经腾出手的阿尔塔费尼斯可能在大提士的牵制行动的掩护下,从海上绕道直趋雅典城。特别是他们听到阿尔塔费尼斯已经上船的消息后,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于是,在当值将军米太亚德的指挥下,希军前出进入了马拉松平原,摆出了横队迎战波军。波斯人也把兵力展开,与希军对垒。在希军的队伍中,就有古希腊悲剧诗人埃斯库罗斯(见文后注释)。
    下面就是战术方面的问题了。为了防止被波军包围,米太亚德把希军中央的兵力减为4排,而在两翼则维持着8排。战斗序列摆好了,进攻开始!希军开始缓步向前推进。由于波军步兵主力由弓弩手组成,所以,进入弓箭射程时,突击速度必须加快。而作为一个长约1英里的方阵来说,保持正面的直线是很困难的。由于希军中央部分薄弱,所以两翼的速度就比较快,因而形成“凹”型,而波军觉得希军中央薄弱,便力突中央,因而形成了“凸”型。波军中央部分的快速推进,客观上使得两翼内收;而希军中央的退却,又在客观上使得它的两翼对波军形成的包围态势!于是,波军全部挤在一起,秩序大乱,恐慌之中摆脱战斗,向船上奔逃。希军乘胜追击,又在海滩上展开了战斗。大提士在损失了7艘船和6400人之后,终于逃脱了。大提士开船,希腊人也马上班师。等他们回到雅典,刚好阻止了阿尔塔费尼斯在法里龙站稳一个立足点。阿尔塔费尼斯见大势已去,遂指挥他的舰队向亚洲驶去。
    据说,此役雅典人一共战死了192人,其中就包括英勇的总司令卡利马克斯,还有埃斯库罗斯的兄弟赛尼吉拉斯(Cynegirus)。普拉蒂亚人的损失没有记录。战死的人埋在一个大圆丘下,我们今天还能看到这一遗迹。
    马拉松之战,波斯人的战略和希腊人的战术,都是值得称道并令人景仰的。可以看出,古人对于战略战术的运用,比起我们来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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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肥沃新月”地区:
    这是现在媒体上用的比较多的一个词。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在南部汇合成为阿拉伯河,形成三角洲。两河流域的平原从西北伸向东南,形似新月,古时这一地区农业发达,依灌溉之便利,河渠纵横,土地肥沃,有“肥沃新月Fertile Crescent”之称。
    关于马拉松战役的时间:
    传统的说法认为,马拉松战役发生于公元前490年,孟罗(Munro)依据多种证据说是在公元前491年。关于月份和日期,我记得我曾看过电视台的一个专题节目,是讲对于马拉松战役的历史考证的,说的是什么可惜现在全忘了。惭愧。
    关于现代体育的马拉松项目及费里皮的斯(Pheilippides):
    马拉松实际上是一个希腊的地名,其临近的一个平原叫马拉松平原。关于体育项目的“马拉松”来自一个古希腊士兵费里皮的斯(Pheilippides)的传说。按照这一传说,为了向雅典人传递波斯人在马拉松战役中被打败的消息,费里皮的斯从马拉松小镇跑到了雅典城,并且不久就死了。这一说法并无任何证据。按照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Herodotus)的说法,费里皮的斯实际上是从雅典跑到斯巴达去求援,本文即采用此说法。那个人所共知的传说是后人的“发明”,并最早见于公元一世纪希腊历史学家普鲁塔赤(Plutarch)所写的《雅典的荣耀》。不管历史究竟是哪种说法,为了纪念费里皮的斯,第一届雅典奥运会上便设立了马拉松比赛项目。
    国际奥委会认为从马拉松战场到雅典的距离为34.5公里(21.4英里)。最初马拉松比赛的长度是不固定的。第一届和第三届奥运会马拉松比赛的长度为40公里(24.85英里)。1908年,奥运会马拉松比赛在伦敦举行。起点在温莎堡(Windsor Castle)终点在奥林匹克体育场的皇家包厢前,两者之间的距离为42.195公里,之后的6届奥运会又有6个不同的距离。1921年,国际业余田径联合会(IAAF)把42.195公里定为正式的马拉松距离。
    关于埃斯库罗斯:
    埃斯库罗斯是一位古希腊诗人,公元前525年出生于希腊阿提卡的埃琉西斯,公元前前456年逝世于西西里岛上的革拉(又译杰拉)城。他与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得斯一起被称为是古希腊最伟大的悲剧作家,有“悲剧之父”的美誉。
    除了参加了这场马拉松战役,他还在公元前480年雅典被毁后在希腊舰队里参加了萨拉米斯海战。公元前472年他回到雅典,在那里他的《波斯人》首次上演,这是他对他战时经验的回味,这部剧赢得了诗人比赛的最高奖。公元前468年他输在索福克勒斯手下,但他一生中一共赢得了13次雅典诗人比赛的最佳奖。
    据说埃斯库罗斯一共留下了90(还有资料说70)部剧作,其中79部的名称流传下来了。其中最著名的20部都遗失了。他的悲剧有7(有资料说6部)部完整地流传到今天,另外三部部分保留下来了。从他早年的作品到他死前不久的作品有一个明显的艺术发展过程。他早年的作品叙述相当简单,他晚年的悲剧的戏剧性非常浓厚。其作品有:《波斯人》、《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复仇女神》、《奠酒人》、《阿伽门农》等。对于《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来说,现代学者认为不是埃斯库罗斯写的,而是由4世纪的剧作家写的。因为此剧的语言风格与埃斯库罗斯很不相似,且剧中对宙斯的描述充满敌意,这也与埃斯库罗斯在其他剧作中是有明显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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