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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五种生产方式与亚细亚生产方式(5)

让我们以《共产党宣言》为例讨论这个问题罢!恩格斯在《宣言》1888年英文版序言中指出:“构成《宣言》核心的基本原理……是: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及其所必然决定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智慧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因此人类的全部历史(从土地公有的原始氏族社会解体以来)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即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之间、统治阶级和被压迫阶级之间斗争的历史;这个阶级斗争的历史包括有一系列发展阶段,现在已经达到这样一个阶段,即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无产阶级),如果不使整个社会一劳永逸地摆脱任何剥削、压迫以及阶级划分和阶级斗争,就不能使自己从进行剥削和统治的那个阶级(资产阶级)的控制下解放出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408-409页)我们认为从恩格斯对贯彻《宣言》的基本原理的阐述中,可知这个原理是对“人类的全部历史”都是适用的。
    马克思主义的社会经济形态学说并不象翁贝托·梅洛蒂教授所说:“根据的只是西方历史”。人们都很清楚,“原始氏族社会”的理论,来源于摩尔根对北美印第安人的研究;“亚细亚生产方式”的理论,根据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所说:“不久前有人发现公社所有制是斯拉夫族特有的一种奇异现象。事实上,印度为我们提供了这种经济共同体的各种各样形式的典型,它们虽然或多或少已经解体了,但仍然完全可以辨认出来,经过更仔细地研究-历史,又发现这种共同体是一切文明民族的起点”。(同上,第46卷下,第412 页)我们认为正因为“印度为我们提供了这种经济共同体的各种各样形式的典型”,马克思才称之为“亚细亚的”,但它绝对不仅指亚洲,而是“一切文明民族的起点”。足见,所谓“根据的只是西方历史”纯属无稽之谈。特别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宣言》中提出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是无法解释成只是“西方无产者,联合起来!”至于《资本论》,前引马克思指出的“原始的东方公有制”,在古代的之前,也完全可以证明马克思主义的社会经济形态学说,并非“根据的只是西方历史”。
    翁贝托·梅洛蒂教授和许多否定马克思主义社会经济形态学说的普遍意义的作者一样,也引用马克思所说:“把我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彻底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一切民族,不管他们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都注定要走这条道路,--以便最后都达到在保证社会劳动生产力极高度发展的同时又保证人类最全面的发展的这样一种经济形态。但是我要请他原谅。他这样做,会给我过多的荣誉,同时也会给我过多的侮辱。”(同上,第19卷,第130页)实则是一种误解。
    马克思在这里说的并不是马克思主义社会经济形态学说的整体。而是指从1861年已经走上资本主义道路的俄国,到1877年仍大量存在的农村公社的命运。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的问题是:“俄国公社,这一固然已经大遭破坏的原始土地公共占有制形式是能够直接过渡到高级的共产主义的公共占有制形式呢?或者相反,它还须先经历西方的历史发展所经历的那个瓦解过程呢?”(同上,第326 页)只是在这个问题上,马克思指出他关于西欧资本主义生产起源的论述不适用于俄国。他说:“在分析资本主义的起源时,我说:因此,资本主义制度的基础是生产者同生产资料的彻底分离……这整个发展的基础就是对农民的剥夺。这种剥夺只是在英国才彻底完成了……但是西欧其他一切国家都正在经历着同样的运动。(《资本论》法文版第315页)可见,这个运动的‘历史必然性’明确地限于西欧各国。 造成这种限制的原因在第三十二章的下面这一段里已经指出:‘以个人的劳动为基础的私有制……被以剥削他人的劳动、以雇佣劳动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私有制所排挤’。(同上,第341页)因此,在这种西方的运动中, 问题是把一种私有制形式变为另一种私有制形式。相反地,在俄国农民中,则是要把他们的公有制变为私有制。”(《同上,第19卷,第268-269页)因为俄国农民和西欧农民的土地所有制不同,将马克思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论述彻底变成也是俄国农民注定要走的道路,是马克思所不能同意的。这个事例完全如恩格斯所说:“马克思的历史理论是任何坚定不移和始终一贯的革命策略的基本条件;为了找到这种策略,需要的只是把这一理论应用于本国的经济条件和政治条件。”(同上,第36卷,第301 页)这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极为相似的事情,但在不同的历史环境中出现就引起了完全不同的结果。如果把这些发展过程中的每一个都分别加以研究,然后再把它们加以比较,我们就会很容易地找到理解这种现象的钥匙;但是,使用一般历史哲学理论这一把万能钥匙,那是永远达不到这种目的的,这种历史哲学理论的最大长处就在于它是超历史的。”(同上,第19卷,第131页)马克思主义及其社会经济形态学说, 只给我们以方法。解决具体的历史问题和现实问题,必须从历史实际与社会现实出发进行研究。套用“传统的单线图式”或翁贝托·梅洛蒂教授的“多线发展图式”,都不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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