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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的历史发展与史学特点(5)

这个时期的“品藻人物”的风气的盛行,又促进了种种别传撰写的发展。按刘知畿的说法,别传是以“类聚区分”的形式出现的。《隋书·经籍志》史部杂传类著录中的高士、逸士、逸民、高隐、高僧、止足、孝子、孝德、孝友、忠臣、良吏、名士、文人、列士、童子、知己、列女、美妇等传,都属于别传。但别传也不限于“类聚区分”、多人合传,也有单个人的传记称为别传的,如《世说新语注》引用个人别传80余种(均为《隋志》未曾著录)。前者更多地反映出魏晋南北朝时以“名教”观念为中心的社会道德观念,后者则反映出门阀士族人物的言论行迹。从《新唐书·艺文志》史部杂传记所著录的情况来看,唐人所撰别传,一方面继承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别传的遗风,一方面也显示出新的特色,如许敬宗撰《文馆词林文人传》、崔氏《唐显庆登科记》、姚康《科第录》、李弈《唐登科记》等,都跟科举制的实行相关联。
    --佛教史学的兴盛,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佛教的传播和发展达到了鼎盛阶段。佛教撰述借用了史书的形式和名称表现出来,成为一种特殊的史学即佛教史学。《法显传》、《高僧传》、《大唐西域记》、《海内寄归传》、《往五天竺国行传》、《续高僧传》等,都是出于佛教僧人之手的名作。如南朝梁时僧人慧皎(497-554)所撰《高僧传》14卷,分为10门,即译经、义解、神异、习禅、明律、亡身、诵经、兴福、经师、唱导,记东汉至梁初中外僧人257人,附见200余人。所分10门,也是“类聚区分”之法,为中国史学第一部类传体佛教史籍,“后之作者,都不能越其轨范。”(27)唐时僧人道宣(596-667)所撰《续高僧传》30卷(明、清藏本为40卷),仿《高僧传》之体例而略有变通,所分10门是:译经、义解、习禅、明律、护法、感通、遗身、读诵、兴福、杂科。全书收录自梁初至唐高宗麟德二年(665年)160余年间485位僧人,附见者219人。(28)它们不仅是中国佛教发展的重要史料,而且也是反映当时社会面貌的重要史料。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佛教史籍,还记载了中西交通的情况和一些域外情况,对于说明世界文明的发展,具有重要的价值。
    关于佛教史的撰述,也有出自世俗作者之手的。北魏扬(或作阳、羊)衔之(?-555)所撰《洛阳伽蓝记》5卷,是这方面有代表性的著作。全书按城内、城东、城南、城西、城北5个方位。记述了大约半个世纪中洛阳佛寺园林的兴衰之迹,其中涉及到奢华宏丽的佛寺40余座,反映了北魏佛教之盛和僧侣地主生活面貌。书的内容,兼及当时的政治、经济、军事、地理、建筑、苑囿、风俗、人物等,可补正史之缺。
    正像认识这一时期的佛教,是认识这一时期历史的一个重要方面一样,认识这一时期的佛教史学,是认识这一时期史学的一个重要方面。
    --地方史、民族史位置的日益提高。中国史学上关于地方史志的撰述起源很早,至迟在两汉时已有了很多撰者。班固撰《汉书·地理志》时,曾经使用过当时地方志的材料。(29)魏晋南北朝时期,地方史志的撰述有了很大的发展。刘知畿《史通·杂述》篇论“郡书”说:“汝、颍奇士,江、汉英灵,人物所生,载光郡国。故乡人学者,编而记之。”同篇又论“地理书”说:“九州土宇,万国山川,物产殊异,风化异俗,如各志其本国,足以明此一方。”前者以人物为主,侧重记社会;后者以地理为主,侧重记自然、风俗。它们的共同点是反映一方之史。《隋书·经籍志》杂传类著录,自《蜀文翁学堂像题记》以上,大多属于刘知畿说的“郡书”;其地理类著录诸书,范围要比刘知畿说的“地理书”广泛得多。晋人常璩所著《华阳国志》12卷,是这时期出现的地方史的代表作。“华阳”之名取自《禹贡》说的“华阳黑水惟梁州”,《华阳国志》因所记为《禹贡》九州之一的梁州地区的历史,故采古义而名之。此书兼记一方的历史、地理、人物、涉及到民族、风俗、物产,是一部内容丰富的地方史。其卷1至卷4,是《巴志》、《汉中志》、《蜀志》、《南中志》,记梁、益、宁三州的历史概况,以地理建置、自然状况为中心,详述各州郡的山川、交通、风土、物产、民俗、族姓、吏治、文化以及同秦汉、三国、两晋历代皇朝的密切关系。卷5至卷9,分别是《公孙述刘二牧志》,记公孙述、刘焉、刘璋事;《刘先主志》、《刘后主志》,记刘备、刘禅事;《大同志》,记三州在西晋时期的史事,起于魏之破蜀,迄于晋愍帝建兴元年(313年)三州大部为李雄所据;《李特雄期寿势志》,记“李氏自起事至亡”,六世42年史事,迄于晋穆帝永和三年(347)。这几卷,是关于梁、益、宁三州自东汉末年至东晋初年的编年;用汉、蜀汉、两晋纪年的黜李氏纪年,仅记其建元、改元事。卷10与卷11,是《先贤士女总赞》和《后贤志》,前者记蜀郡、巴郡、广汉、犍为、汉中、梓潼诸士女300余人,皆晋以前人物,后者记两晋时期三州人物20人。卷12是《序志并士女目录》,《目录》所收凡401人,其中大约有三分之一不见于卷10和卷11所记;《序志》略仿《史记·太史公自序》和《汉书·叙传》,阐述了撰述旨趣、所据文献和各卷目录提要,但未述及本人家世,这或许跟作者先事李氏、后为晋臣的经历有关。《华阳国志》有三个资料来源:一是皇朝史,如《汉书》、《东观汉记》、《汉纪》、《三国志》;二是有关巴、蜀、南中的地方史志,如谯周《三巴记》、陈寿《益部耆旧传》、魏宏《南中八郡志》等;三是作者本人考察搜集的资料,其中当包括他撰写《汉之书》(《蜀李书》)时所积累的资料。此外,他也参考了《史记》和先泰文献。象《华阳国志》这样有丰富内容的地方史,在魏晋南北朝以前是不曾有过的,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也是不多见的。通过这部书,我们可以看到此时地方史的撰写所达到的高度成就。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民族史撰述通过三个途径反映出来。一是皇朝史中的民族史专篇,如谢承《后汉书》、司马彪《续汉书》、华峤《汉后书》、陈寿《三国志》等,都有民族史专篇。范晔《后汉书》晚出,综合前人成果,写出了这个时期问世的“正史”中最有份量的民族史专篇,可以同《史记》、《汉书》中的有关专篇相衔接。二是以当时的皇朝史或“国史”的面貌出现,多以反映这一时期少数民族所建政权的史事。《隋书·经籍志》史部“霸史”类所著录者,大部属于此种史书,其中以《十六国春秋》为突出代表;此外,如“正史”类所著录的魏收《后魏书》、魏《后魏书》,不仅记述了鲜卑族拓跋部的历史,还记述了拓跋部以外的鲜卑族的历史,还记述了鲜卑族以外其他各族的历史。涉及到东北、西北、西域、北方许多民族。显示出在民族史论述上的开扩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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