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俗学的衰颓而悲哀的福田亚细男(3)
http://www.newdu.com 2024/11/28 06:11:39 中国民俗学网 福田亚细男 菅丰 参加讨论
失去存在理由的民俗学应该消失 菅:我认为,在福田先生这个演讲中,最重要的论点是“必须将20世纪民俗学作为历史认识的新方法再一次提出来”这一部分。也就是作为累积的历史,或者说是作为形成过程的历史。关于这一点,稍后我们再听福田先生详细讲解。进而,福田先生还主张有必要超越一国民俗学,简言之就是历史形成的单位不应该固定在国家上。此外,他还主张实现由集体向个体的认识转换。另外,他还提倡恢复“野之学问”的精神,也就是带着危机意识去解决实践性的课题。同时,福田先生对面向社会发言的民俗学、民俗学的理论形成、作为手段的方法论和作为理论的方法论以及前述两者的整合性关系的构筑,最后是通过认识过去理解现在而面向未来的20世纪民俗学的21世纪化进行了展望。 刚才,我在最后提到了对今后的民俗学的展望。当提到这样的展望,各位可能会误会“福田先生乐观地认为20世纪民俗学在今后也具有可能性”,但是实际上我感觉并不是这样。从福田先生的演讲,再加上和福田先生的个人交谈来看,福田先生对民俗学的现状认识是这样的: 福田先生决不会抛弃20世纪民俗学。虽然不会抛弃,但是并不认为构成今日的现状的20世纪民俗学具有光明的未来。毋宁说,福田先生已经下定决心,拥抱着迟早会到来的民俗学的败北,为之殉葬。 福田先生的这种决心,并未能被作为他的后继者的我们,以及今后要从事民俗学的世代,或者是一直以来从事民俗学的人们所理解和共有。这实在是一个大问题。我认为,福田先生坚决反对抛弃20世纪民俗学的目的和方法、对象。同时我也认为,万一这些目的、方法、对象不适用于现代,已经失去有效性,福田先生也会坚持主张这就是民俗学。当然这不过是一种修辞,“历史学”这个学问恐怕会永远存在,以一种大家都没有什么大的疑问的“历史学”的形式存在。但是,民俗学是因时代的要求而产生的时代产物。福田先生也经常这样说。因此,当时代变化了,没有必要性了,那么消亡就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就没有必要像延命措施似的从学科的根干开始再建构。可以简单地总结为:如果时代不再需要了,那么民俗学就应该干干脆脆地消失。 我对这个意见几乎完全赞成。作为时代的产物诞生的民俗学,现在,如果时代的需要,社会的存在价值、意义,这些都失去了的话,民俗学应该干脆消失,这我也同意。 以上内容如果以粗略的框架展开的话,日本的民俗学有三个世代。第一代是以柳田国男与其弟子或相关的人为核心,为学术的生成或成长做出贡献的一代,作为“野之学问”发起了几种类型的民俗学的人们。这个时代虽然实现了成长,但是此后被第二代,也就是学院派民俗学所替代。 20世纪50年代后半叶开始兴起的学院派民俗学,推进了学科的整合与系统化,在这当中完成了历史民俗学派的正统化和主流化。但是,当时并不是说其他民俗学就都消失了。还有从这当中漏网的多样的民俗学,比如关敬吾、宫本常一等;还存在着很多类似这样的非正统的民俗学,甚至作为“野之学问”的民俗学也仍然存在。但是,在学院派民俗学兴起并正统化的同时,这些都从前台消失了。一方面学院派民俗学的学科和职位都建立起来了,表面上看起来是所谓“发展”了,实际上在这个过程中停滞了下来。学问逐渐固定化和封闭化,在此过程中民俗学的“危机”和“落日”被提了出来。由此,必须要接着登场的就是第三代。 第三代,就是对20世纪民俗学进行改变、解体和再建构,又或者抛弃它去建构新的学问,向新的21世纪民俗学发起挑战的一代。但是也可能有人会说,坐在这里的我们这些人现在连20世纪民俗学都没能清算好呢。 前几天我跟福田先生聊天的时候,他对我说“菅先生,你是第2.5代啊”。实际上,所谓历史民俗学,这个第二代制造的片面化的民俗学的正统流派,我也身在其中并且为之自豪,恐怕今后这一点也不会改变。但是,我想光这样是不行的。虽然将历史民俗学的思考全部抛弃掉去创造新的东西恐怕做不到,但还是希望尝试再建构,或者将一些新的东西加入进去。 但是,更进一步,在这之外,与迄今为止的民俗学完全不同的研究的方向性、研究世代的登场也是好事。我想这才是真正的第三代。实际上,至今为止也进行了很多尝试。用福田先生的话来说,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在所谓的衰颓时代里有很多人进行了各种尝试。像前面说过的那样,已经有人在尝试进行超越第一代、第二代的工作。但是,在这个时候,全部都是站在20世纪民俗学的对立面,采取跟它对抗的姿态这样一种怪异的情状。如果第三代要登场的话,必须首先认真理解第二代一直以来的工作,然后再去否定它、清算它。虽然这么说有点简单粗暴,但是20世纪90年代到21世纪头10年的这些研究中,也不能说没有一些研究表现出抹杀这些第二代的工作,或者等待它的余热冷却,置之不理,以为如此第二代就会迟早消失。简言之,新民俗学的展开,大体上是一直面对着20世纪民俗学这样的超越对象却没有去超越它。我认为这是一个大问题。 以上是我整理的框架,讲了长长的开场白,实在抱歉。现在,非常希望听到福田先生的意见。欢迎指出我前面的解释、解说中的错误,又或者,希望听到福田先生直接针对21世纪民俗学,就现状的衰颓程度发表意见。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