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网-中国历史之家、历史上的今天、历史朝代顺序表、历史人物故事、看历史、新都网、历史春秋网移动版

首页 > 民间说史 > 历史解密 >

疾风骤雨:1953年秋毛泽东为何要向梁漱溟开炮(3)


     然而,毛泽东坚持主张保留梁漱溟的职务!他希望梁漱溟写一篇坦白书(虽然这既不给中国带来税收也不带来产品)。他希望这位老封建“成为活教材”。这种把教育作用置于惩罚之上(或者把教育作用当作惩罚)的做法,在毛泽东之前的共产主义历史上还没有见过。
     毛泽东令人吃惊地宣布,梁漱溟应该继续留在政协全国委员会,“除非他自己不愿意借政协的讲坛散布他的反动思想了。”他和梁漱溟较量是因为他想要俘获梁漱溟的灵魂,以作为毛泽东主义控制中国思想界的证据。
     后面内容更精彩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
     毛泽东已经开始了一个将持续25年的斗争,要把边缘粗糙的现实强行纳入理想的光滑轮廓中,这个理想对他来说,比约束他手脚的混杂的现实更为生动。
     “我们必将再次信仰宗教,”路德维希?费尔巴哈一百年前说,“政治必将成为我们的宗教。”这位《基督教的本质》的作者预见到了世俗意识形态的时代,毛泽东以其中国方式,使自己稳固地置身在这一时代。在他之前的中国圣人们寻求大同世界,毛泽东向前迈出了新的一步:他把真理和权力融合在一起。
     毛泽东作为半知识分子,长期以来一直对待在象牙塔里的人感到愤懑。他不喜欢他们为细枝末节的分歧而进行的争吵,他们不偏不倚的态度,他们的缺乏激情,他们明澈的怀疑眼光,他们超过他自己的对技术的掌握。
     毛泽东把政和教融合在一起,不仅仅是出于权宜之计,而是——这更糟糕——由于他深切地相信,两者应当融合。
     焦虑,成为思想改造运动期间的一种生活方式。预测思想鞭子的下一个目标,成为一种残忍的游戏。一位新闻工作者有节奏地进出监狱,这种节奏,先是让他觉得迷惑,后来让他觉得厌烦了。有一次他又“进去”了,坐在监狱的院子里,告诉自己说,待在铁窗后面大概更好些。“在外面,随时都有被捕的可能;而在狱中,至少没有这种担心。”[5]
     毛泽东有时候听起来像弥尔顿(“我不赞颂修道院里的美德”),或穆勒(“宁愿做不满足的苏格拉底,也不做一头满足的猪”)。[6]然而,毛泽东不同意穆勒说真理是有变化的东西。他相信辩论,但不是为了发现真理,而是为了在每个人心里竖起一个先验的真理。
     像弥尔顿一样,而不是像穆勒,毛泽东有个“上帝”。真理不是一个过程的终端产品,而是从某个固定源头发送出来的东西。在这方面,中年的毛泽东是个不动摇的马克思主义者。他在20世纪50年代相信,社会思想是个科学问题。就像穿着袍子的牧师一样,毛泽东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看着知识分子在试管里生长。他对自己的配方很有把握,时不时地加入一些正确思想的结晶体,耐心地等待着预期的合成物出现。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毛泽东很喜爱的训诫“斗私”成为焦点。毛泽东的意思不仅是《圣经》所要求的“不要有私心”。“私”这个词既是“自我”的意思,也是“私人”的意思。毛泽东是在告诉人们,不要试图离开已有的共识。在新中国,没有地方,也没有思想空间,留给那些认为对真理有自己的理解的人。
     毛泽东是个整体论者,中国式的。他有一次宣称,确实有一个上帝——就是群众。如果群众是个集体,是个单一人格的实体,那么可走的道路就只有一条,而不是多条。人们不可能按自己的方向而离开这条道路。
     甚至可以说毛泽东的群众是“它”,而不是“他们”(中国人民)。[7](请回想一下这个关于戴高乐的妙语:他热爱法国,但不热爱法国人。)对毛泽东来说,支持多元性就是支持6亿个人的自私自利。“斗私”的意思不是“利他”。它的意思是“和群体打成一片”。这既是道德法则,同时也是社会学的原则。
     “斗私”包括“斗家长制”。因为家庭可能成为私人价值观的汇聚之地,这违反毛泽东要把一切私人价值观都纳入大同世界的努力。
     在思想改造期间,许多人都在被要求谴责他或她的父亲时,精神垮掉了。毛泽东对这种无奈的处境一点也不同情,他认为孝顺是来自旧中国的垃圾。毕竟,在毛泽东的眼里,他自己的父亲既是封建秩序的象征,又胸襟狭窄、吝啬小气。
     因此,毛泽东认为,一只驯服的羊和一只与羊群在一起的羊是有区别的——这在西方人眼里是很细微的差别。在羊群里,他希望每只羊能说出心里话,自力更生,实行自我修养,而不要驯服。但是,像毛泽东所认为的那样,脱离羊群的生活是不可取的,他需要的是一个羊群。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