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抢劫珠宝 这帮家伙下手也真狠,专往致命的地方打。库克忍着剧痛回到囚室,爬到自己的铺位上躺了下来。按说,这帮囚犯再多几个,他也能游刃有余地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可他不愿意还手,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满身剧痛的刺激下,库克心中的仇恨像无边的黑暗一样弥漫开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坚信自己在作案时,没有一个人看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可这个女人为什么就能一眼认出他来?这个疑团就像鸦片对于瘾君子一样,让他越狱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欲罢不能。 库克清楚地记得,十五年前的一天,他坐在旧金山一家咖啡店里看报纸,报纸上一则新闻一下子吸引住他的眼球:旧金山一家叫维多利亚的珠宝店今天隆重开业,届时将展出一枚价值数千万美元的南非天然巨钻“红钻之王”。 库克放下报纸,掏出一张钞票压在咖啡杯下,悄悄出门了。维多利亚珠宝店坐落在马基特大街最繁华地段,门楣上还挂着鲜艳的红绸,门口蹲着一对汉白玉石狮子,显然这是一家中国人开的店。 库克信步走进店里,大堂内装饰得金碧辉煌,橱柜里各色珠宝琳琅满目,可这些寻常珠宝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径直走向大堂深处。果然,在一张仿古红木条案上,一个钟鼎形的玻璃罩中,一块巨大的红钻在天鹅绒的映衬和射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库克的眼睛禁不住精光一闪,但他很快就收敛住,装作漫不经心地在四周的橱柜浏览起来。 他假装看中了一款普通的水钻戒指,一边挑选,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目测玻璃罩的厚度,观察店堂的结构和保安系统的布局。在红钻的周围,一动不动地站着四个黄皮肤的彪形大汉,流动的顾客中还有几十个人高马大的黑人保安虎视眈眈地逡巡着,而且,他还发现在不同的角度,最少有二十多台微型红外线摄像机监视着。看来,珠宝店的防盗措施做得非常到位。但库克心里轻蔑地笑了笑,挑了一只戒指,回头看了那枚红钻一眼,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里,库克再也没有进珠宝店一步,而是装扮成一个旅行者,在以维多利亚珠宝店为中心的马基特大街四处游走,观光踩点,设计逃离线路,不急不躁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的来临。 这天一大早,库克准点地打开电视机,电视上正好播送天气预报,旧金山有雨,正合他心意。他不慌不忙地开始收拾起来,首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黑色高帮皮鞋穿上。这是他当年在法国一家老式皮革手工作坊定做的,面料是鹿皮的,鞋底是厚而轻的牛筋,这让他作案时不仅健步如飞,而且身高陡然增高五厘米,能混淆警方的视线。 接着,他又走进寓所的储藏室,挑选一把小口径的左轮手枪,装上消声器,插进腋下的枪套里;随手把四只早就准备好的、球迷们在赛场喧嚷闹事用的红色烟雾弹,还有一双手术手套揣进口袋里,就像一个出门散步的绅士一样,空着双手出门了。 库克是一个橄榄球球迷,即使是在作案前,他还忘不了看一场精彩的球赛。上午八点,芝加哥队和洛杉矶队有一场高水平的对垒,球馆地点就在马基特大街上,与维多利亚珠宝店相距不足五百米。七点五十分,大赛开始了,整个球馆几乎座无虚席,库克和球迷们一道,大呼小叫地看完三节比赛。决定胜负的第四节开始时,贵宾室的观众群情激昂,一个个站起来,为自己喜欢的球队呐喊助威。库克抬腕看了一下表,时间正好是上午九点。他悄悄退出贵宾席,走进衣帽间,随手把一件不知是谁的风衣披在身上,抄起一把别人的雨伞,又伸手从墙上取下一把消防斧,揣进后腰,快步走出球馆,冲进雨幕中。 正好这时,几辆旅游大巴开到维多利亚珠宝店前。库克早就观察好了,每天这个时候,都有一大批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导游的带领下来这里疯狂购物。他连忙赶过去,把伞打得更低,全然遮住自己的上半身,夹杂在这群游客中,鱼贯而入。一走进维多利亚珠宝店的大门,他迅速地从口袋里摸出两只烟雾弹,悄悄地丢到门里两个巨大的花卉盆景后面,顷刻之间,两股强劲的红烟腾起。接着,他又向大堂里丢入剩余两只。不到几秒钟,整个大堂伸手不见五指。 库克对烟雾弹动了手脚,加入了一种强效麻醉剂,可以在三秒之内,让吸入这种烟雾的人失去知觉。库克戴着口罩,在烟雾中,按照早就铭记于心的线路,绕过一道道橱柜,快速地向目标冲去,从身后抽出消防斧,“哐”地一下,砸开玻璃罩,将那枚“红钻之王”拿到手中。 就在库克正准备转身而去时,意外发生了。那四位华裔保安中的一位年轻人,就在快要昏迷的一刹那,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奋力挣扎着扑过来,死死地将他迎面抱住。库克大吃一惊,自己纵横盗场几十年,从来没有人在他作案时见过他真实的面容,如果见了,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库克毫不犹豫地从腋下抽出枪,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枪。 库克从容地从维多利亚珠宝店走了出来,迅速回到伯斯纳球馆,不动声色地回到贵宾室看台。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