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首嫁 西晋永康元年,恰好正是公元300年,这是一个整齐的年头,似乎预示一切从新开始,这对长安城中贵族羊玄之家的小姐羊献容来说尤其如此。因为权贵亲戚做媒,她就要成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大晋皇朝的新国母——皇后了。全家里里外外忙作一团,浩大的迎亲队伍已到了府外,羊家美丽的少女穿上了华丽庄重的皇后礼服,戴上了珠围翠绕的皇冠准备出发……忽然,随身侍女一声尖叫,准皇后的礼服着火了!好在人多势众,迅速扑救,没有人受伤,可是华贵的礼服却一片焦黑。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人心里都在惦记着同一个字眼——“不祥之兆”,可是大婚还是要举行的。这一天,羊献容还是走上了她坎坷崎岖的命运之路,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的一大笑话。 一国皇后,母仪天下,多么令人羡慕尊重,然而只有十几岁的美丽少女羊献容面对愚钝懦弱,年过四十的丈夫惠帝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没人理会。当然对于司马衷来说,比起丑恶的贾南风,这个新皇后就像天赐的礼物,对她还很宠爱的。可是这样一个无能弱智的丈夫身处政治风暴的中央,是根本不可能为妻子带来任何意义上的幸福的。就此羊献容经历了四废四立。 历史上的五胡乱华时期,也是胡汉矛盾从激化到融合的一个长期过度时期。毫无疑问,中原接受外族、认同外族,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进行当中,胡汉矛盾一直存在。当时汉族眼里的异族,无异于现在的外国人,只是随着他们渐渐汉化,汉人对胡风胡俗的渐渐习惯,文化的不断融合,才有了形式上的通婚、杂居,胡汉的界限才变得不甚明显。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也就像一个国家大的变革,需要经历思想上的阵痛。 羊献容就是在这样一个胡汉不两立、胡汉矛盾最深的时候,被匈奴王刘曜掳去,立为王妃的。刘曜当上皇帝之后,又进而册封她为皇后。一个汉人的皇后,转而成为番邦的后宫之主,在当时绝对具有爆炸性。这里面不仅仅包括道德准则问题,还包括了民族间的礼法鸿沟。皇后母仪天下,从她们入主后宫的那一刻起,便成了国家的形象大使,她们的光荣是国家和民族的光荣,她们的耻辱也是国家和民族的耻辱。 所以,羊皇后嫁给胡人皇帝,在当时是一件挑战视听的事情。然而,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却是:本该在本国受到礼遇和尊崇的国母,却在异邦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和归宿。匈奴王刘曜视她为珍宝,“羊氏有殊宠,颇与政事”(《晋书》),不仅仅是情感上的呵护,还让她参与决策国家大事,其宠爱信任程度可见一斑。对于羊献容本人来讲,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或许也就是她成为异国皇后的这段日子,她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找回了活着的价值和勇气。 刘曜曾经这样问羊献容,“吾何如司马家儿”?我和司马衷比怎么样?这话问的也有意思,和一个白痴比个什么劲呀,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也充分证明刘曜是很在乎这位新皇后的。羊献容回答的很干脆,“陛下开基之圣主,彼亡国之暗夫,何可并言”!你们俩怎么能放到一起比呢!没在一个档次上。“妾于尔时,实不欲生”,我在晋国活着都没啥意思了,只是“自奉巾栉已来,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以上见《晋书》》!嫁给你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真男人。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