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初长成,愿予柳府为书童。 忘敷胭脂勤耕笔,翰墨丹青胜腮红。 说唱声名赢票友,说文解字善女工。 集采山川百花谱,溢彩流光逗乃翁。 良苑天成三千界,逍遥文士古今同。 二号首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表面看上去,承上启下,无限风光——因为除了老大只有他大;但内里却是如履薄冰,时时刻刻都得战战兢兢——要顶住上面的猜忌,还要容忍背后拆台,又得善于应付摩擦……所以说,“二号首长”是最不好当的“官儿”,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折在了“二号首长”的位置上。 这当中也有例外的。比如萧何。 被称为“汉初三杰”的萧何,可以称得上是汉高祖刘邦的左膀右臂了。刘邦征战四方,萧何尽力辅佐——大将军韩信就是他发现的;高祖御驾亲征,丞相萧何监国——筹措粮草,安抚百姓,萧何功不可没。但就是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臣子,面对猜忌,却也得用“占地敛财”来自污,以保全性命。身为“二号首长”,却总是得小心翼翼地提着脑袋过活——想想也是够悲哀的了。 “二号首长”自污的例子,除了萧丞相,名著里也有典型的——只不过,今天这位故事的主角,手段却比萧丞相高明许多。 《西游记》第16回,刚骑上白龙马的唐僧,听了悟空之言,拿出锦襕袈裟在观音禅院里“炫富”。他却不知这里的老院主“金池长老”,是一位极端爱财的人物;而且在这所打着“观音”旗号的禅院里,还有像广智、广谋这般包藏祸心的歹徒……于是乎,一场围绕着“锦襕袈裟”的图财害命的阴谋,就此拉开帷幕。 那位说,《西游记》里的观音菩萨,那可是双商爆表的人物——这样绝顶聪明的领导,缘何会庇护以金池长老为首的那群魑魅魍魉?而且,居然纵容金池长老二百多年之久! 其实,这便是观音姐姐的高明之处:大到轰轰烈烈的取经工程,小到帮助朱紫国王消业,姐姐必定都能安排妥当;只要有姐姐出场,任是唐僧师徒遇到如何凶险难过的关口,也一定会逢凶化吉……无论是从威望或是贡献而言,姐姐的功劳都是有目共睹的。也正因为如此,姐姐在如来佛祖心中,已经成为不折不扣的“二号首长”了。 所以在第8回,如来佛祖在取经工程伊始,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盂兰盆会),才会说出:“别个是也去不得,须是观音尊者,神通广大,方可去得。” 但是,若想做好“二号首长”,光是殚精竭虑的承上启下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要消除猜忌、平衡关系、化险为夷。萧何可以为了保命而占田贪钱,姐姐当然也可以纵容金池长老巧取豪夺二百余年——天下诸多供奉,其实姐姐并不缺钱;观音禅院是姐姐的道场,她用人当然是“知人善任”……不过为了稳坐“二号首长”,以观音禅院一事“自污”,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故事的最后,姐姐不但亲自出马帮助唐僧找回了锦襕袈裟,又趁此机会收了熊罴精;欲噩难填的金池长老也挂了,心生歹念的广智、广谋亦不知所踪——即使有人提及此事,如来佛祖大可轻描淡写地说: 观音尊者纵有失察之责,可在事后确也积极改正;况且她手下皆是贪财好恶之徒,难成大事。既然他们志不在此……还是免予追责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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