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以第二五四师五五五团一个团的兵力,由南门至西门设防,预备阻击其他川军部队及中共地下党游击武装的拦截或增援。
五、为防止驻城内华兴街邓锡侯部第九十五军秦述观输送营在城内截断出城道路或出援武侯祠守军,特先派第二五四师五五四团以一个团的兵力,在对街居民房顶架设重机枪、无后座力炮,一旦秦营出动,即消灭之。
六、以第五五五团四个加强连兵力,包围刘文辉在城内的新玉沙街公馆,严密监视不使该公馆内刘部一个营出援。然后,可视情对公馆封查之。
胡宗南看了以上方案后,又特别叮嘱:以上行动方案,严格保密。各部战斗布置必须在13日午前完成。违令者以军法论处,就地正法。他在亲自部署好由北较场到武侯祠沿途各要道、街口兵力后,又沿此路线秘密驱车走了一圈,在确信不会出什么问题后,才放心地返回黄埔楼,向蒋介石覆命。
这天晚饭后,蒋介石已作好了离开成都的准备,他很清楚此行将是他与大陆的告别之行,也或许是永别,胸中别有一番凄凉滋味,多少往事涌上心头。他把公子经国叫到身边,二人合唱“三民主义,吾党所宗”的中华民国国歌,伤感至极。一旁的人也洒下了同情的泪水。窗外,那棵高大的银杏树在寒风中面对黄埔楼低歌。众枝头丢出一柄柄心一样形状的黄叶,在冬的时令中翻滚而下。
蒋氏父子痛苦未止,侍卫人员慌慌张张从楼下跑上来报告说:“军校前门附近发现有可疑人行踪。”为了安全起见,请示是否可以出军校后门或东门,绕道再由装甲车辆护送出成都南门。 蒋介石厉声斥道:“余由军校正门进来,必由正门离去。”他因愤怒而有些失态。他悲感交集,心力憔悴。 侍卫人员只得赶紧打电话令国民党军盛文等部协助,设法引开军校正门前附近的嫌疑人员。
夜幕低垂,约十一时左右,蒋介石、蒋经国、陶希圣、谷正纲、俞济时以及秘书沈昌焕、曹圣芬一行,与继续留守军校中的顾祝同等人告别。一切都在无言中进行,个个都明白对方的“哑语”。
装甲车、坦克车已起动轰鸣等待在校门旁,蒋介石一行在军校第二十三期二总队一个大队乘车护送下,出军校正门直向城南驰去。凄风苦雨中,街上已断行人,连近在街旁铺面门板后的夜狗狂叫声,也显得十分遥远。
隆隆马达声盖过街面,由于这两天装甲车、坦克车经常上街,市民们对这些铁甲怪物也已习以为常,并不多加注意。直到武侯祠枪炮声很快响成一片,市民们才意识到这一夜晚不同寻常。 可想而知,武侯祠内这支刚组合的队伍,怎能抵挡得住胡宗南用六个团的兵力配属重武器的攻击。
市民们也满以为很快就会解决战斗。但说也奇怪,如此悬殊兵力,胡宗南解决这个团竞持续到次日拂晓八时前。炮弹呼啸声,弹药爆炸声,士兵们的冲锋吼叫声,乱糟糟的人群哭喊声,一直折腾了一夜。天亮有消息传来,“董团”伤亡一百余人,大部被俘。
武侯祠一战,在当时的成都各大报都有报导。市民惊闻一夜激烈枪炮声,相距有两站路浆洗街一带的几位居民在床上竟被穿过房顶的流弹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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