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1935年3月,有一次,敌人追来了,民工走散了3个。危秀英和剩下的一个民工抬着担架,翻过两座山头。 危秀英身高不到1.5米,姐妹们开玩笑叫她“矮子”。有人形容她“像小白胡桃一样娇小”。 在长征中,谈恋爱是违反禁令的。当时的规定是,没恋爱的不准恋爱,谈了恋爱的不准结婚,结了婚的不准怀孕。 中央领导的夫人们,同样要和丈夫分开。只有周末或休整时,夫妻才能见上一面。 这是一个兼顾革命与人道的方法。 但这样的规定对23岁的康克清并不奏效。长征途中,康克清和丈夫朱德几乎没分开过。 康克清是位健壮的农妇,并不比男兵逊色。她很少骑马,随身带着两把手枪和一支长枪,有时替别人肩扛三四支步枪。 长征结束后,她对《西行漫记》作者斯诺的妻子海伦·斯诺说,长征并不十分艰难,“就像每天出去散散步一样”。 降生,意味着分离 女红军在长征途中怀孕、产子,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 刘英曾暗暗发誓:五年不结婚。 这个决定是明智的,结婚就有可能生孩子,大麻烦会接连不断:怀孕了要走路,不走路就会掉队,掉队很可能被俘虏。没有担架、没有马,肚子再大也只能自己走。 1935年3月,清晨的薄雾在山间绿树中袅袅升起时,中央红军正快速通过贵州境内的一处山口。 这时,陈慧清要分娩了。抬着她的担架只得闪出了队伍。 路边有一间破旧的草屋。 一干人陪着陈慧清等待分娩。这是难产,没有药物,无法手术,只有等待。26岁的闽粤省委书记陈慧清捂着肚子疼得不停翻滚,边哭边大骂丈夫邓发,希望以此减轻痛苦。 邓发是国家政治保卫局的局长。几个月前经过云南时,邓发曾建议妻子留在当地,陈慧清硬是没有答应。 当地没有革命群众基础,语言又不通,留下,就意味着死亡。 追兵在枪声中越来越近,婴儿却迟迟无法出生。 负责断后保卫的是第五军团,陈慧清所在的休养连党总支书记董必武派人找到军团长董振堂,让他务必顶住敌人的进攻。“因为什么?就因为有个女红军在生孩子。” “孩子多长时间生出来就顶多长时间!”董振堂把这一命令传达给三十九团。 战斗在一公里之外的地方打响。 枪声炮火中,一个个成年生命在用死亡争取时间,等待一个婴儿的新生。 羊水、血水和汗水把陈慧清折磨得筋疲力尽,两个多小时后,孩子终于出生了。 但孩子一生下来,就要和母亲分离。 长征出发前,中央红军就做出严格规定:无论职务高低,谁也不允许带孩子行军。 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却又要立刻抛弃,这样的喜悦和痛苦,在一瞬间袭来。命运在这一刻也如此矛盾而复杂。 陈慧清是不幸却又幸运的。孩子出生时,她因疼痛而昏迷了,所以不必承受母子分离的更大痛苦。 空气里还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就被放在路边。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