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学,即研究《红楼梦》的学问,横跨文学、哲学、史学、经济学、心理学、中医药学等多个学科。清代学者运用题咏、评点、索隐等传统方法研究《红楼梦》,被称为旧红学。五四运动前后,王国维、胡适、俞平伯等人引进西方现代学术范式研究《红楼梦》,红学作为一门严肃学问堂而皇之步入学术之林,被称为新红学,与甲骨学、敦煌学并称20世纪三大显学。20世纪末21世纪初,红学发生分化,主流红学遭遇瓶颈,民间红学奇谈怪论迭出,红学整体的学术品质和社会声誉均呈下滑之势,同时又给人很多想象空间。 红学具有高关注度、高吸引度、高参与度的特点,上至政商学,下至工农兵,各行各业、各个阶层都不乏红学爱好者,甚至跨越国界、跨越语种,其在国际上的热度堪与莎学(莎士比亚学)比肩。 上世纪末一次国际红学会议上,周汝昌先生说:红楼梦研究应该既有考据,又重文本,内外兼修,内圣外王。这句话显然说明,考据派承认了自己的工作是外在之学,是为文本服务的。在余英时提出文本研究后,红学研究开始自然转向,收得成果却甚微。 上世纪后半期,随着胡适俞平伯去世,前辈学人的知识厚度和研究热情进了坟墓,他们对学术研究的把握尺度也不复存在。在世的学者周汝昌冯其庸等力不从心,大多古籍文献被发掘殆尽,红学界不仅失去往日辉煌,而且步履维艰,失去了正常理智的论争状态,开始你方唱罢我登场,乱象丛生,发展困难。 因此,海外学人余英时教授的发声,既是为冒着邪气的红学界浇了一盆冷水,也是为红楼梦以后的研究指明了方向:若读此书,做此学问,请您入于文本,出于文本,把自己当读者把这书当文学作品来看。 看到这儿,您应该知道了我的立场:或是一个责骂考证派的网络喷子,或是个支持文本派的红学迷弟。要弄清这个,您可就得擦亮眼睛接着看喽。 对于我们这些将红楼看作文本的读者,总有人嗤笑说:这些人见识短浅,不懂中华文明的伟大深邃,是一群挑逗风车的唐吉诃德。 考据派总怕人家把红楼当成一本普通小说,从而忽视了此书的地位,这点我认为先生们多虑了,莎士比亚被英国人当文学家研究了几百年,也没见他因此而失色。 一味去找证据证明曹雪芹七大姑八大姨是谁,能说明大观园里不断变化着的人物心理么? 一味对比各版文字,说程乙本和庚辰本的字词不同是有所揭示,我脑汁儿抽干了灌上汽油,也想不出它能揭示什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