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却依然恼了许世友。他在人丛中霍地站起来,圆睁豹眼,冲主席台上吼道: “妈的,这是干啥?开的是批判会,还是打人会?这些混帐东西说了这么多,有几句是真话?说我们四方面军撤离川陕根据地是逃跑主义,我就不服!哪来这么多主义,打不赢就跑,换个地方再打嘛。你们中央红军要不逃跑主义,咋会从江西跑到这黄土坡坡上来了?” 许世友这样的态度,只能激起公愤,顿时,会场上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口号声,“打倒反动军阀许世友”、“许世友是混进革命队伍的土匪头子”。积极分子们一拥而上,将许世友也拖到主席台下,与张国焘并排站在一起。 许世友挣扎着扭过头,向着台上大吼: “姓毛的,你说一句话,我许世友,是不是土匪?”忽地,一股鲜血从他口中喷出,他陡然倒下了。 后面内容更精彩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 许世友病了,原四方面军的官兵们视他为敢于仗义直言,惹得“龙颜”大怒的英雄,抗大的学员们也纷纷到医院看望他,一起发泄对毛和中央的不满。 就在这时,许世友串联了一大帮在抗大学习的原四方面军的高中级干部,决定在一九三七年四月四日午夜后举事,杀死某某某,然后从北门城墙脚下的水沟爬出去,重回大巴山,与留在苏区打游击的许的老部下刘子才部会合,另竖红旗。 参与密谋然而最终却在举事的当天下午幡然悔悟的四军政委王建安悄悄离开寝室,向莫文骅主任作了密报。莫文骅大惊,飞报毛泽东。毛既惊又怒,急派中央政治保卫局局长周兴同志亲率中央警卫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抗大,将许世友、詹才芳、刘士模、陈再道、陈锡联、洪学智、朱崇德、吴士安(包括王建安)等三十余人一网打尽,投入了大牢。 而抗大政治委员何畏在许等被抓后情绪激动,到处公开发表煽动性的讲话,表示从此后再也不相信毛泽东为首的中央。何畏也因此被抓。 几十年后重提这桩历史公案,许世友如此言道: “到延安以后,有人说张国焘如何长如何短,我也不作声,只要你不就到我头上我就不管。以后西路军失败的消息传来,我非常痛心,半月没有休息好。加上反张国焘路线听了不少胡言乱语,有的说我们是托洛茨基,有的说我们是土匪,下面的干部也都看不起四方面军的同志,我非常生气,气得吐了血到医院疗养……在病休中,斗争会一天比一天开得厉害。这时,四方面军的营、团、师、军级干部都来看我,没有一个不哭的。一连这样3天,尤其是军、师级干部的哭,对我影响很大,过去都是老同志,现在却感到没有了出路。我想了几天想出办法来了,他们再来看我时,我就对他们说:‘我们回四川去,那里有刘子才,他们有一千多人,又是我的老部下,在这里某某某说我们是反革命,我们到四川去叫他们看看我们到底是不是革命的。愿去的就走,不愿去的也不要告诉中央。到第三天,有二十多个团级干部、两个营级干部、六个师级干部、五个军级干部,都愿意走。” 长期领导四方面军的徐向前元帅在《历史的回顾》一书中直截了当地表明了他的看法: “抗大搞出个’反革命事件‘,关押了许世友等数十名高级干部,罪名是’组织反革命集团‘、’拖枪逃跑‘等等。其实,这是个冤案。” 作为“反革命武装暴乱集团”的首犯,许世友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先给他带上脚镣,后来又加上了手铐。 四天后,身陷囹圄的许世友真可谓雪上加霜,又遭受了一次沉重的打击,他的妻子雷明珍迫于政治气候的压力,站出来和他划清界限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