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阵地上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枪声,惊醒过来却怎样也动弹不了,原来在猫耳洞里卷缩得太久,整个人都给憋得麻痹过去了。我挣扎着从猫耳洞里滚了出来,低声问大个(刘):“哪里开枪?” “是步兵(阵地)那边。大个(刘)回答。 “副班长那边呢?” “没动静。” “注意警戒,我去副班长那边看看。” 到了副班长的哨位,我问副班长情况,副班长告诉我,刚才是哨兵想把掩体整一整,结果不小心把掩体上的一块石头碰松了滚了下去,导致了步兵的一场虚惊。 后面内容更精彩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 “不会这样夸张吧?步兵就这么沉不住气?”我有些疑虑,“会不会真的是越军特工摸过来了?” “不信,我再搞一次。”说完,副班长抓起一个大石头往山坡下扔了出去。随着石头滚动的声响,步兵阵地上果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哦!”我松了口气“不要这样搞,会把自己暴露的。” “步兵们开枪,我们才安全呢!”副班长有些得意的说。 “不要再搞了,会搞出事来的!注意警戒!”交待完之后,我从一个战士手里要了一把工兵锹,返回了猫耳洞。 我在猫耳洞里往下挖了个一尺多深的坑,正好可以把两脚放下去。这样就可以“坐”在洞里,而不是两脚卷缩着蜗在洞里,这样“睡”比原来舒服多了。雨越下越大,我叫大个(刘)和单轮流到洞里休息,他俩说这样他两人套着两件雨衣挤在一起既暖和又壮胆,不愿到又小又窄的猫耳洞里蜗着。 天亮了,雨也停了,醒来我才发现,从雨衣上、战壕壁上流下的雨水全都流到我的杰作—放脚的坑里,两只脚泡在水里睡了一夜我竟然没有感觉! 我军侦察兵 爬到战壕外,我看清楚了昨夜看得不是很清楚的越军尸体,那两具尸体的脸都已经发黑,黑中带绿,尸体肿胀,尸身下有黄色带泡的液体混着雨水流在山坡上,场景十分恶心。坐在战壕边我把鞋脱了下来,看见自己两只脚被雨水泡得惨白变形,脚底的老皮粘在鞋子上,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想,如果自己被打死,血流尽以后,恐怕也是发黑、发绿、发胀……一边想着,一边把鞋里的水往外倒的时候,步兵营长跑了过来问:“八班长!你们侦察连昨夜有到前沿执行任务的么?” 不清楚,我不知道。”我回答。 “怪!有一支小部队,十几个人,身上的装备很像你们侦察分队,刚刚过来! “口令对么?”我问。 “对上了,但是我总觉得不对! “怎么不对? “他们是从那边(敌方阵地)沿着山沟过来的,叫他们上(我方阵地)来,他们不愿上来! “他们过去了么? “我们没有放他们过去,还呆在右侧的山沟下!”可以看出,步兵营长十分紧张。 我赶紧把鞋穿上说:“我去看看?” “不用了,你们注意左侧方向的警戒!” 步兵营长说完,朝阵地右侧跑了过去。没过几分钟,枪声像炸了锅似的在阵地右侧响了起来。不断的有喊杀声夹杂着剧烈的射击和手榴弹爆炸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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