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17日,日军分四路进犯长沙,水陆路并进。9月23日,日军调集80门重炮瞄准新墙河南岸、王街坊、七步塘等我军阵地猛轰,5000名步兵随后渡河。薛岳命令所属官兵坚守碉堡,日军不能越雷池一步。日军使出三招毒计,先是升起载人气球,居高临下指挥炮兵射击,继而施放毒气,又派飞机轰炸,三波恶毒攻势之后,再派近6000名步兵渡河冲锋。缺乏防毒面具的国军官兵有400多名官兵中毒,但仍坚持在毒气中与戴着防毒面具的日军展开惨烈的肉搏战,新墙河上漂满了浮尸,河水染成血红色。激战多时,薛岳命令后撤。国军第六十师撤到汨罗江新市南岸一带集结。 9月26日,原本退到汨罗江一线的国军,依预定计划缓缓退后。日军不疑有他,第三师团进逼湘阴,第六师团前进到栗桥,第十三师团直抵福临铺。国军一路佯装败退,第七十三军、第十五师、第一九五师、第五十二军、第四军均到达指定设伏位置,布下“瓮中捉鳖”之阵。到10月2日,以逸待劳的国军开始大规模伏击,猛烈围攻日军,毫无准备的日军以为是神兵天降,被打得落花流水。据何应钦《八年抗战》的描绘,我军跟踪追击,加上当地武装民众群起协同作战,敌人望风崩溃,死伤4万人上下。到了10月6日,我军恢复阵地秩序,并继续朝岳阳进攻。 后面内容更精彩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 第一次长沙会战的战果,诚如“长沙会战碑”碑文所记:“鏖战二十四昼夜,遂奏肤功,歼寇四万,长驱三百里。”蒋介石闻讯大喜,在一次演讲中说:“自从月初湘北战争以来,我国抗战局势,已临到胜利的一个大转变,国际外交形势,亦随之一天一天好转……” 然而,受了教训的日本人并没有放弃侵吞我领土之野心,1941年9月,日军卷土重来,出动陆、海、空总兵力12万余人,并强拉中国民夫15万人修筑从湖北通往长沙的道路。而我军的兵力仍与第一次长沙会战时相当。 薛岳在第二次会战前即预料,日军吃过第一次长沙会战瓮中捉鳖的苦头,第二次打长沙必采用全新战法,从湘北方向单刀直入。日军主力果然从湘北而来。薛岳灵活运用他拿手的“天炉战法”,把大部队预置于侧翼,再以小兵力与日军接触,佯装正面抵抗,再引诱日军主力进入汨罗江以南、捞刀河两岸一带。直到大部队和辎重车辆通过,日军先头部队已逼近长沙,日军便衣队甚至渗透进长沙市区,薛岳率领的国军主力仍坚忍不发,按兵不动…… 一直忍到9月29日子夜,日军第四师团、第十三师团先头部队正准备包围长沙城郊,薛岳拉满的弓弦突然将箭射出,他命令预先埋伏的两个军向日军发起猛攻,另两个军由浏阳河两岸攻击日军的侧背,然后调动5个军向万家铺、新安铺之线急进,防止敌军向后逃跑。 9月30日,第十一、第十二挺进支队奉薛岳之命,将杨林街、长乐街道及新墙市道彻底破坏,断绝日军退路,合围态势形成。10月1日,总攻开始。国军不断冲杀,日军兵疲马困,战斗中只要稍有空档,宿营时倒地就睡,而此刻又是国军敢死队扫荡鬼子的最佳时机,许多敌人都在夜宿时分,被我军一个一个解决。日军夜里不敢睡,白天精神不济,退却时昏昏沉沉,又遭国军的追杀及沿路的游击袭扰。鬼子睡也不是,走也不是,进退不得。 第二次长沙会战,薛岳的“天炉战法”大显神威。不过,毕竟敌强我弱,我军损伤仍颇重,堪称“惨胜”。据薛岳提供的数字,我军伤亡5.9万人以上,日军死伤4万人以上。何应钦的统计是日军死亡41537人。 1941年12月19日,就在珍珠港事变发生后不到两个星期,日军不甘心前两次败阵之耻,又乘珍珠港事变的势头,悍然发动第三次长沙会战。这次会战持续29天,日军遭逢更重大的惨败,伤亡六万余人(何应钦的统计数字是“是役毙敌五万六千九百四十四名,俘敌一三九名”),据说光是清理战场时焚烧尸体就烧了好几天。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