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古代,皇帝九五之尊,拥有普天下的一切,主宰和操纵万物之生死。皇帝是天子,没有错,只有对,倘若有人敢和皇帝作对,惹怒了皇帝,不但自己的小命玩完,全家甚至全族都要杀干净。 但总有例外,在宋代,有位著名的词人,他充分证明了“文人多性情”“色胆包天”这些话,竟然敢上皇帝的女人。胆子之大,好似无边。 这人叫周邦彦。 周邦彦(1056年-1121年),中国北宋末期著名的词人,字美成,号清真居士,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历官太学正、庐州教授、知溧水县等,宋徽宗时为徽猷阁待制,提举大晟府。 他不但精通音律,创作了不少新词调,被称为“词家之冠”,而且长得帅气,大约也是很多美女心仪的帅哥。 如此,他与当时的青楼花魁李师师往来密切也就自然不过了。这个李师师,就是当朝红得发紫的名妓,就是《水浒传》中宋江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会一会的美人,更牛逼的,她还是皇帝宋徽宗的女人。 皇帝上过的女人,按说应该没人敢接触了,但李师师却很自由,还可以会客,这,充分说明皇帝上李师师是偷偷的,是个公开的秘密,同时也说明当时的社会环境还是挺开放的。 李师师本是小户人家女儿,由于家中遭变故,四岁起就由经营妓院的老板收留,读书识字,吹拉弹唱,到13岁时已出落得通体雪艳,便挂牌接客,弄得一时间都城士绅竟像掉了魂一般,最后惹得皇帝也偷偷地来了。 周邦彦填得一手好词,又会谱曲,李师师又喜欢唱他创作的歌,都是音乐圈子里的名人。两人惺惺相惜,两情相悦,理所当然地也就如胶似漆了。 一次,宋徽宗患了感冒,李师师以为他不会来了,觉得机会来了,就秘约了周邦彦。这周才子也不管自己长着几个脑袋,色心一起,什么也不讲了,就如约潜入李师师家中。哪知道周邦彦刚到不久,宋徽宗就来了。情急之下,周邦彦赶紧钻到床下躲了起来。 宋徽宗特地给李师师带来了江南新进贡的鲜橙,李师师亲手剥了鲜橙二人分食。三更时分,宋徽宗要回宫了,李师师还叮嘱他说“已经三更了,马滑霜浓,你要小心了。”这一切,都被躲在床下的周邦彦听到。 宋徽宗走了以后,周邦彦钻出来,按照他所听所见,感慨万千,就写成了一首《少年游.并刀如水》: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帏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筝。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这首词完全写实,将他同李师师求欢的心情比作露水,心像刀割,在雪压城门之际恨不能“胜”徽宗,看着李师师的纤指剥去橙子皮而无言面对现实的残酷,只求 “锦帏”一时“初温”,情绪绵绵,相对而坐,听佳人弹琴弄弦。悄悄地发问:晚上住哪儿?引用李师师的“现已三更,马滑霜浓”,在宋徽宗“休去”后才得来“少人行”的绝好时机。 估计周邦彦在床底下吓得半死,大气不敢出,若是让皇帝发现了,死得会很难堪。但毕竟事情安全过去了,有惊无险,一场虚惊。感慨万千之余,写词抒发真情实感,自然就成了佳作。 谁知李师师在与宋徽宗云雨之后,突然忘情地把《少年游》这首词当着徽宗的面唱了出来。宋徽宗一听,就明白那天在李师师家的事被人知道了。他问李师师填词的人是谁,李师师不敢隐瞒,说出了周邦彦。 皇帝也是男人,心里不爽,第二天就下令把周邦彦贬出京城。 宋徽宗还算是个好脾气,如果换一个暴戾的皇帝,敢和我上同一个女人,不诛你九族才怪!周邦彦只是被撵出京城,小命完好无埙,代价不算惨痛。 谁知,周邦彦走了,李师师因为思念周邦彦,终日星泪点点,姣容日渐憔悴。皇帝见了,知道她思念周邦彦,就问李师师周邦彦有没有新作。李师师就当着宋徽宗的面儿唱了一首周邦彦的《兰陵王.柳》: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来岁去,应折柔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宋徽宗骨子里也是文人,他听后,一时文人气大发,觉得周邦彦确实是个人才,当场就下圣旨赦免了他。宋徽宗也许知道,面前的女人再美,但毕竟是个妓女,自己不可能公开和她长久厮守,只是调节一下而已。为了让美人高兴,就顺着她的意思,不但赦免她的相好,而且干脆卖个人情——提拔周邦彦做了专管乐舞的大晟府提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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