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前后两段恋爱的三角叠加,小说中写道:“我认识你——学问上的认识——是你在E报发表论文之后……待你冒雪进城看我,信上说了些热烈而缠绵的话……我自己很吃惊,我又遇见了奇迹,我的生命之流中又添了新水;我很怕,我怕我此后的生活将更痛苦,而且又害了你。在我这喜和怕的境地中,有人拆了你的信,此信又为某君所见,他为之病了,终于移入了医院——他原来对我的爱情还未尽泯灭。已谢的花儿是不能复上故枝,我对他此时的状况,只有怜,没有当年的热情了……” 由此可知,被冯沅君称为“某君”的王品青失恋发疯的直接诱因,是陆侃如写给冯沅君的情书被人偷拆,并且被王品青看到了。关于王品青之死,晚年陆侃如在《忆沅君——沉痛悼念冯沅君同志逝世四周年》中另有记述:“王身体本来不强壮,因打牌失眠,渐渐形成肺病。又加上对吴天‘变心’的怀疑,心情不快,所以肺病渐渐严重化了。严重了又无钱支付医药费,病势不免日渐危险了。终于一天就因病逝世了。”这里的“吴天”即冯沅君,是陆侃如故意移花接木、张冠李戴。 随着王品青的去世,他曾经担当过的冯沅君文学作品的合作者及经纪人的角色,一度由陆侃如接续下来。在此期间,陆侃如把冯沅君写给他的50封情书,编为书信体小说集《春痕》,交北新书局出版。他在“后记”中写道:“《春痕》作者告诉我:《春痕》是50封信,假定为一女子寄给她的情人的,从爱苗初长到定情,历时约5月。” 夫妻二人的学术生涯 “好好读书”,一直是冯沅君选择志同道合的婚恋对象的第一指标。她与王品青分手的主要原因,就在于王品青大学毕业之后不再读书进取。《春痕》中的女主人公瑗在写给璧的情书中,反复强调的同样是“好好读书”。落款时间为1927年1月18日的情书写道:“我虽然一年365天有300天是在愁苦中讨生活,然而我仍能读书……因此,我愿你还是如前安心读书。”1月20日的情书中,也有“安心读书”的苦心劝告……对于喜爱读书的冯沅君来说,既志同道合又相得益彰的陆侃如,显然是比王品青更加合格达标的婚恋对象。 1929年1月,陆侃如和冯沅君在江苏海门举行结婚仪式。两个人婚后的兴趣爱好,主要集中在学术研究方面。1931年,上海大江书铺印行夫妻二人共同署名的3卷本著作《中国诗史》。1932年,夫妻合著的《中国文学史编》,也交由大江书铺出版发行。这两部学术专著的出版,一举奠定了两个人在中国古典文学研究领域的学术地位。与此同时,作为现代文学史上风行一时的女性婚恋作家,冯沅君逐渐淡出文坛。 1932年,陆侃如、冯沅君双双赴法国,同在巴黎大学文学院学习。1935年,二人获得博士学位回国。陆侃如先后在燕京大学、中山大学、山东大学等校任教;冯沅君也先后在金陵女子大学、复旦大学、中山大学、武汉大学、山东大学等校任教。1955年,她还出任山东大学副校长。 夫妻二人在从战乱到和平的岁月里虽然屡遭变故,但脚踏实地地读书进取,成为他们克服困难、渡过难关的制胜法宝。他们那一代人的创作经历和人生经历,对于今天的年轻学生来说,仍是有借鉴意义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