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来想进抗大,那时还不知道有中央党校,组织部接待人员考虑、斟酌后,把我们分配到了中央党校。 在五班里,我做的笔记最好,一些老干部下课之后,想留下一点东西,都要来和我对笔记。 那个时候,追求真理啊!我虽然在白区看了一点书,有一点知识,但马列主义究竟是什么、中国革命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党的建设中有什么问题,我并没有实际的认识。在几个月里,虽说学习只是初步的,但对我来说,每堂课都是丰富的精神美餐。 在学习期间,我还参加了几次批判张国焘的会议,这是我在党内生活中从未经历过的。两条路线斗争,闻所未闻啊。我们看到,张国焘那么大的干部,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但只要有错误,谁都可以发表意见对他进行批评。在批评他的时候,还是讲文明的,让他坐桌子旁边,可以喝水、抽烟。那时,还不兴让被批评者站起来那一套。我只是感觉到,这样一种批评和自我批评,让人的面子很难过得去啊。后来,张国焘跑了,在延安城里召开过几次揭批张国焘的积极分子会议。党校有些人去了,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听了毛主席、张闻天、廖承志和朱光的讲话。 在这期间,还听过毛主席的一些讲话,有些不是在党校讲的,如在抗大四大队讲哲学,我去听了,一直到现在还有印象。毛主席讲现象和本质,举的例子是二郎神和孙悟空斗法,孙悟空变来变去,变成了一座庙,尾巴没地方放,就变成一个旗杆,立在庙的后面;二郎神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来,最后发现这个庙的旗杆为何不竖在前面,而是竖在后面,终于发现了破绽。 我们看到,张国焘那么大的干部,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但只要有错误,谁都可以发表意见对他进行批评。在批评他的时候,还是讲文明的,让他坐桌子旁边,可以喝水、抽烟。那时,还不兴让被批评者站起来那一套。我只是感觉到,这样一种批评和自我批评,让人的面子很难过得去啊。 那时有这样的风气,听说毛主席要在哪儿讲话,我们不管远近都要跑去听。 1937年11月底,王明、康生、陈云从苏联回到延安,中央党校和抗日军政大学的教员、学生都到延安东机场去欢迎。毛主席说:要向西方取经,他们上了昆仑山,取了经回来了,我们就要好好地学,用这些经,来争取抗战的胜利。 接着开了“十二月会议”,中央党校的校长换成了康生。李维汉调走了,成仿吾也调到陕北公学去了。我们听了康生关于“十二月会议”精神的传达,康连着讲了五、六次,我做了详细的笔记,以后又专门整理了一遍,一直保存到现在。好像康生讲话时,提到王明说要把延安建成模范根据地,可是延安到处随便拉屎,这是什么模范啊。康的话说得很挖苦,可能是另有所指吧。 所有讲话的内容都是新鲜的,我们分辨不清与毛主席的主张有哪些不同,哪些对、哪些不对。根本没有这个识别能力,听了以后都觉得好。 在党校毕业前,大家都表示了态度:毕业之后,要上前方。毕业后,大部分学生都上前方了,还有些被派到国民党地区工作去了。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事先也没征求我的意见,把我留下来了。可能是罗迈在四个月的学习时间里考察了我、了解了我,改变了对我的印象,认为我学习用功,就留下当个教员吧。 我们班留下了三个人,王任重、李华生和我,他俩的党龄都比我长。他们也同样表了态,要求上前方。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