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逢杨国忠为掩盖鲜于仲通的失败,继续备战。于天宝十三年(754),又命李宓领兵10万,再征南诏。李宓孤军深入,补给困难,士兵又不习水土,疾病流行,不战自溃。南诏乘机追杀,“兢角兢冲,彼弓不暇张,刃不及发。白日晦景,红尘翳天。汉血成川,积尸壅水。三军溃衄,元师沉江”。李宓战死,全军覆灭。第二次天宝战争又以唐军惨败而告终。两次战争唐军死亡约20万,军费耗大,元气大伤。次年安史之乱爆发,唐朝无力顾及南诏,吐蕃实现了多年想控制南诏的目的。至德年间(756-757),吐蕃趁安史之乱,联兵南诏夺取巂州(西昌)、会同(会理)、台登(泸沽)、昆明(盐源),进据清溪关(大渡河南),直逼川西平原,威胁成都。 天宝战争是唐朝错误政策所造成,南诏反唐归吐蕃一定程度上出于无奈。代宗大历元年(766年),阁逻凤在南诏王都太和城(今大理太和村)所立之德化碑上,记述被逼反唐的苦衷,阁逻凤对国人说:“我世世事唐,受其封爵,后世容复归唐。当指碑以示唐使者,知吾之叛非本心也”。唐代政治家李泌曾中肯地评述:“云南自汉以来臣属中国。杨国忠无故扰之使叛,臣于吐蕃。” 天宝战争后20年间,唐朝与吐蕃在河陇和四川地区展开了剧烈的争夺。南诏受吐蕃役使参予了这一争夺。 代宗大历十四年(779),吐蕃联兵南诏,分3路攻唐之剑南道,企图夺取成都,唐将李晟率兵反击,大破吐蕃南诏联军,南诏伤亡惨重。吐蕃不顾南诏怨恨,借其王位交替,加强控制,改封南诏王为日东王,改兄弟之邦为君臣关系,并在南诏设置营堡,每年要南诏派兵镇防,又对南诏征收很重的赋税和劳役,使双方矛盾加深。异牟寻深感依附吐蕃的害处,当时受南诏王宠信的清平官(宰相)郑回向异牟寻进言:“中国有礼仪,少求责,非若吐蕃惏刻无极也。今弃之复归唐,无远戌劳,利莫大此”。异牟寻同意此议,但只在暗中谋划,尚不敢公开反对吐蕃。 恰在此时,唐朝也在调整对南诏的政策,贞元三年(787),德宗终于采取了宰相李泌提出的“北和回纥,南通云南,西结大食、天竺,如此,则吐蕃自困”的谋略。李泌虽不久病逝(789年),但他的南通云南,以“断吐蕃之右臂”的计划,具体由西川节度使韦皋付诸实施。 韦皋首先招抚东爨首领,通过他们从中斡旋,掌握异牟寻意欲归唐的动向。其次,激化南诏与吐蕃矛盾,并显示军事实力。贞元四年(788),吐蕃出兵10万,再度进攻成都。南诏也被迫从征,但驻兵金沙江北,按兵观望。韦皋有意将一封致南诏的信件转给吐蕃,吐蕃中计,对南诏的疑虑加深,派兵2万屯会川,阻击南诏,异牟寻怒,而引兵南归,使双方关系公开破裂。韦皋不失时机,进攻吐蕃,擒其大将乞藏遮遮。唐朝军事上的胜利,政治上的劝诱,终使异牟寻决心归唐。贞元九年(793),异牟寻派出3批使者,一出戎州、一出黔州、一出安南,均达成都。在致韦皋的书信中痛诉受制吐蕃,汙辱先人,孤遗受欠、吞声无诉之“四难忍”,表示“愿竭诚日新,归款天子”。韦皋遣巡官崔佐时于次年(794)正月到达苴羊城,异牟寻率子寻梦凑等与之会盟于点苍由。盟辞互约,唐与南诏各守疆界,不相侵犯,保持和好。南诏决不阴结吐蕃,与唐为敌。贞元十一年(795),唐朝派遣袁滋为册南诏使,正式颁发了“贞元册南诏印”。南诏和唐重修和好,在唐朝支持下,南诏发兵攻吐蕃。贞元十七年(801),异牟寻与韦皋联军大败吐蕃,生擒吐蕃军统帅论莽热,南诏献俘于唐朝。吐蕃对南诏的威胁解除。 4、河陇之争 贞观元年(627),唐太宗划全国为10道,陇坻以西为陇右道。睿宗景云二年(711),又从陇右道中分出黄河以西为河西道,领凉、甘、肃、瓜、沙、伊、西7州。河西、陇右分治,习惯上简称河陇,大体上即是元明以后的甘肃和新疆东都地区。河陇地区是丝绸之路的要孔,在战略上据有极重要地位。吐蕃若控制了河陇,即可切断与西域的联系,又可成为进攻唐朝心腹地区的跳板。吐蕃奴隶主的攻唐战略,即是先蚕食边境军事据点,然后重点破陇右,遮断河西,孤立西域,进而兵锋直指唐朝政治中心。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