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4月,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沙滩的胡同里看到一个布告,是共产党秘密张贴的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的招生布告。布告上说学校要招收进步青年,将其培养为军队的团级干部,毕业后到抗日前线去。布告中特别吸引我的就是能参军抗日这个内容。 这个内容为什么能吸引我呢,当时有着特殊的背景、因素刺激着我。在北平参加民先、学联组织以后,开展的都是地下、秘密的活动,北平以至整个华北,都在国民党政府、军队的统治之下,迫害学生的是警察,到学校抓人的是宪兵。我们的抗日救亡活动被残酷无情地镇压。在这样的环境下,促使我们这些青年认识到掌握革命武装的重要性,只有开展武装斗争,才能保证抗日救亡的权利和自由。 看了这个布告后,我就向孙滔林提出想去延安。孙是民先总队的组织部长,后来成立全国民先总部,他就成了北平总队的队长。我是民先总部的干事。他说,回去向市委请示一下。很快,市委就批准了我的要求。 1937年4月上旬,我和我的爱人贺凌、吴钢(孙滔林的表弟)三个人离开北平,由地下党交通员陈东(东北人)带着我们,从北平上车,经过郑州,换车到了西安。到西安后,他把我们安排在旅馆里,就去和八路军西安办事处联系了。 等了几天,有汽车了,通知我们下午到办事处附近坐汽车。办事处派了一个瘦高个子、眼窝很深的广东人陪我们。同车去延安的还有一个老干部,叫周怡,他是做情报工作的。 两、三天后到了黄陵县,在红军的一个招待所里,驻有一个班的红军战士,他们年纪大的二十多岁,小的只有十一、二岁,是“红小鬼”。“红小鬼”都很活泼,穿的衣服很长、很大。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了红军。 第二天,继续上路,两个红军的高级干部上了我们的汽车。后来知道是罗瑞卿、刘晓,他们穿的衣服与警卫员的完全一样。在红军中,官兵是平等的。攀谈起来后,他们知道我们是北平来的学生,就问我们北平的情况如何。我们离开北平时,正值蒋介石从西安被放回南京,北平新、旧学联并存,双方闹矛盾、打架。罗瑞卿和刘晓都说:为什么你们进步学联不和国民党的学联搞统一战线、搞联合呢?我们说:联合不起来,我们要和他们联合,他们也不干。罗、刘说:还是应该联合。 从黄陵县出发,走了三、四天才到延安。到延安的时间,大概是4月下旬了。 我们把介绍信交给了秘书处长王首道,他说:你们是党的干部,应该到组织部去报到。报到之后,我们就住在组织部的招待所里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