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1946年5月4日,翦伯赞搭乘中共代表团专用飞机由重庆到南京,又转上海,仍在周恩来的领导下工作。他与张志让、周谷城等组织并领导上海大学教授联谊会,主编《大学月刊》。又在大夏大学历史系任教授,讲授“历史方法论”。还积极参加爱国民主运动,反对内战,争取和平。在陶行知去世不久,他在周恩来的安排下,继任大孚出版公司总编辑,坚持文化战线上的斗争。1946年7月,国民党反动派向解放区发动全面进攻,掀起了全国规模的内战。10月15日,又在南京召开伪“国大”,国、共两党的谈判破裂,周恩来回延安,上海的形势日益紧张。翦伯赞和其他革命同志及进步人士坚持斗争,积极支持学生们的“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运动。先后发表《现阶段的民主运动》、《学潮评议》、《美军滚出中国》等文章,抨击国民党反动派和美帝国主义。1947年10月22日,设在上海的中国民主同盟总部被国民党特务包围,政治形势更加严峻。27日,翦伯赞转移到香港,继续从事民主运动。 翦伯赞初到香港时,被聘为达德学院教授,后又被聘为香港《文汇报》的《史地》副刊主编。为了配合正面战场的斗争需要及批判第三条路线,他连续发表了《孙皓的末日》、《评南北朝的幻想》及《末代皇帝的下场--逃跑、投降、自杀、被俘》等论文,在文化界和社会上产生了很好的影响。 1948年11月,翦伯赞奉中共中央的电召,与郭沫若、马叙伦、侯外庐、许广平等乘轮北上。他与胡绳等由山东到石家庄附近,向中共中央报到。次年1月北平解放,翦伯赞任文化接管委员会委员,并被燕京大学社会系聘为教授。3月,作为保卫世界和平大会中国代表团(团长郭沫若)代表,赴布拉格参加大会。他回国后,先后被选为人民政协筹备委员会委员及第一届政协全国委员会委员。 四 新中国建立以后,翦伯赞仍任燕京大学教授兼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文教委员会委员、中央民族事务委员会委员、中国历史学会常务理事兼秘书长。1952年高等学校院系调整后,任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兼系主任,后又兼副校长,还兼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学部委员、中央民族历史研究工作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缅友好协会副会长等职;又连任第一、二、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和人大常委会民族委员会委员;还兼任《光明日报》的《史学》副刊及《北京大学学报》主编等。 翦伯赞很重视新中国的文化建设,重视改造旧史学,建立马克思主义的新史学。他发表了不少宣传历史唯物主义、关于历史人物评价、关于古代民族关系等论文,批判了旧的资产阶级的史学观点,阐述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和方法。同时,他还重视历史资料的搜集和整理工作。50年代初期,他参加发起组织搜集整理中国近代史资料,编成《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11种,共约有两千多万字,由上海神州国光社出版。其中的《义和团》与《戊戌变法》两个专题,由他本人主编;他还和中央民族学院的教师合编《历代各族传记会编》,由中华书局出版两编3册共120余万字。 1961年春,全国高等学校文科教材编选计划会议在北京召开,翦伯赞被选为历史专业教材编审组组长,并主编通用教材《中国史纲要》。《纲要》所述自原始社会至民国初年,分为4册,共70余万字。内容简要,观点鲜明,论史结合,资料可靠,为高校文科重要教材。1988年1月,国家教委举办首届“全国高等学校优秀教材评选会议”,《纲要》名列历史教材的榜首,荣获特等奖。他还与郑天挺主编《中国通史参考资料》古代部分共8册,自原始社会至鸦片战争前夕,亦为通用教材。资料系统、全面、典型、可靠,亦为有关教师和学生所欢迎。翦伯赞很重视在教材中贯彻民族平等的观点和重视民族间和平相处、友好往来为历史的主流。他为此发表过不少论文,也做过一些讲演。1961年夏,他应邀访问内蒙古自治区归来,在《人民日报》发表《内蒙访古》一文,一时引起社会轰动,内蒙和各地报刊接连转载。文章内容丰富,其重点是他认为中国古代民族关系的主流不是战争,而是和平。他称赞西汉时到匈奴“和亲”的王昭君在内蒙人民心中是“民族友好的象征”,昭君墓是“民族友好的历史纪念塔”。全文史事具体,观点鲜明,文字优美,脍炙人口。还作为教育学生的优秀作品,被通用高中语文教科书选作教材。 解放以来,意识形态领域一直是不平静的,1957年以后,极左思潮开始发展。1958年2月,陈伯达在科学规划委员会会议上讲话,别有用心地提出了“厚今薄古”的口号,歪曲党的文化政策,使这一政策在执行上失去平衡,史学领域的极左思潮迅速高涨。次年春夏,翦伯赞连续发表《关于打破王朝体系问题》、《目前历史教学中的几个问题》、《从北大古典文献专业谈到古籍整理问题》等论文,反对极左思潮。可是,极左思潮却日益严重,其中心口号是“以论带史”。在这个口号指导下,人们的史学言论,所编教材或文章,存在着严重的主观主义、教条主义、虚无主义、简单化、公式化、抽象化、绝对化、现代化等错误倾向,对教学和学术研究极为有害。翦伯赞自1961年7月至次年6月,又先后发表了《对处理若干历史问题的初步意见》及《目前史学研究中存在的几个问题》等论文,还在北京、内蒙古、上海、江苏、广西等地的许多高等学校和学术单位发表过内容相同的讲演。这些论文和讲演,都阐述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批判了以极左为主的错误倾向,划清了一些是非界限,对于改善历史教学和学术研究都起了积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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