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缘政治是近几年在中国开始出现的名词,毛时代我们相信人定胜天,其实自力更生、上山下乡、文化革命等等看似瞎折腾的行为,完全是为了排解被世界孤立后的无所作为。既然被孤立后无所作为,倒不如整合内部,阶级斗争、反击右倾翻案风等等,只不过是一次次的基因清理的过程。 一个陈旧的帝国,一个五千年来没换过政策的帝国,就像一辆破旧的汽车,膛缸拉塞换机油整电路是必须的工作,而内部整合是每个企业内部挖潜的科学举措,可惜换到国家这个层面,很多人就不理解了。 不知哪位牛逼匠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既然如此简单,不知为何出了这么多亡国之君。 而逃到那座孤岛台湾的蒋委员长,就是这样一位烹小鲜的大厨,可惜,毛泽东不这么认为,治大国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这么一个弱而大的国家。尤其是民风浮靡而人心涣散。 治大国,常常需要一点猛药,普通的剂量完全配不上如此大的块头,那么这个块头到底有多大呢? 提到国土面积,排在中国前面的有俄罗斯加拿大美国,其中美国962万平方公里,这尼玛其实跟中国一样大啊好不好。 别管怎么说了,就跟美国一样大吧,也只是第三,怎么大了???? 其实看看地图很有意思,两个大块头的俄罗斯和加拿大,都离着北极很近,换句话说,都他吗是高纬度区,高纬度说的啥意思,就是一个字:冷! 不懂的他们有多冷的,可以多看看天气预报,他们每年没多少好日子可以选择,四季分明、风调雨顺、春华秋实对他们基本就是扯淡,这地方就一句话:忒他妈的冷。 一个农耕文明下的中国人,对这种不能种地的土地,是一点也不羡慕的,所以实际上俄罗斯和加拿大的有效可使用领土,本质上没有中国大,在古代一直没有超越中国领土的稳定国家存在,而俄罗斯跟中国的交集,一开始就体现在领土上。 其实对于尼布楚条约的认知,中国人普遍认为大清打败了俄国人,但依旧割地,还签订了不平等的条约。 其实真正叫苦的一直是俄方,毛子认为尼布楚条约不利于俄国,对俄而言是不平等条约,而认为后来的《瑷珲条约》和《北京条约》是对俄是真正平等的条约。而当时的中国则认为《尼布楚条约》是平等条约。赢了却割让土地这样的傻事,一般都不会真正出现,而只出现在贼喊捉贼上,其实简单讲如果割地了,那俄国所得之地之前就应该是清朝领土,而尼布楚地区虽在以前为蒙古茂明安部落的游牧地,但茂明安部落早在后金时已经内迁归附,离开了尼布楚,当时尼布楚地区游牧的是蒙古布里特亚部落,他们并不属于清朝,清朝也未对这一地区实行有效统治,因此谈不上清朝割让了本国领土给俄国,其实质只是一块无主地。而且《尼布楚条约》签订时,喀尔喀蒙古也不属于清朝。 现代中国历史教科书上都宣称黑龙江流域“自古以来都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最有力的证明之一即明朝在这一带设立的奴尔干都司。这是现代民族国家以现时观念回放历史的常有错误,当然这在政治上是有用的:因为坚持领土原则的办法之一,就是硬说边界早已存在、该区一贯属于本国。奴尔干都司实际上,明朝对这一区域从未实施过有效的行政管理。明朝在东北的实际边界局限在辽东一线。 历史的特点是我们经常从后往前读,也就是以后起的概念衡量、判断早先的史事,并予以重新组织、诠释。其实古代中国并没有一个领土国家的观念,即将国家统辖范围设想为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疆土。 中国自周代以来对疆域的认识是同心圆式的所谓“五服”,最外围的地域是从来不进行直接行政管辖的,而实行羁縻政策。羁縻并非有效占领,也不充分行使管辖权,中央仅满足于边疆部落的象征性臣服,就对当地不施加任何政治压力,所谓一切政治,悉因其俗,达到不改其本国之俗而属于汉。这种臣属今天常被理解为一种“有限度自治”,但实际上却跟不统治没什么差别。 这种观念不是领土国家,而更接近于“势力范围”。只要进贡、表示臣服,中央就不会干预,同时理解为这是对自己统辖权的默认。假如当地部落不危及边境局势,一般中央对这种松散的联系也毫不在意。 明朝的统治带有强烈的汉人政治的色彩,在力所不能企及的非汉人居住区,决不努力建立直接的统治。朱元璋认为东北土地早寒,土旷人稀,不欲建置劳民,元明都是在辽河流域实行与内地类似的郡县制,辽东以北不理民政,只设卫所,卫所长官均是女真部落酋长,以安抚羁縻,这实际上是一种不充分的宗主权。明设置奴儿干都司后不久也撤消了该机构,放弃了羁縻关系。 所以事实上《尼布楚条约》是清朝与俄罗斯为争夺无主之地、划定两国边界、安定边疆居民而签订的条约,所以,康熙帝割地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无主地谁先占了就是谁的,尼布楚、雅克萨都是俄国建的城堡,从俄国角度来讲,确属于俄国。 由于战争地点雅克萨距离北京只有1800公里左右,而到莫斯科的距离则三倍于此,我们一般人通常以为这是俄国的手伸得太长,中国军队具有较近作战的优势。但实际上同纬度扩张的俄国人,远比中国军队更能适应这一带的自然环境。由于地形平坦,“俄国的气候从北到南和从西到东,都没有像西欧和中国那样变化剧烈。历史上诸大陆帝国如亚历山大、罗马、阿拉伯、土耳其、蒙古,其扩张大多是横向沿纬度展开的,因为纵向跨纬度就意味着要适应差异很大的气候带、植被、水土,这通常都会影响战斗力。因此,当时清军跨纬度北上作战,其面临的难度要大得多,在两次雅克萨战争期间,清军都是在黑龙江流域短暂的夏季发起进攻的,冬季基本是停止作战的封锁对峙状态——《鹿鼎记》中清军在严冬攻击雅克萨城其实只是金庸先生的杰作而已 。 俄国在把它的国境向欧洲扩展的同时,也在向东方扩张;但是它向东的扩张,在一条漫长而单薄的交通线的尽头处,于1689年被满洲人遏制住了。 的确,在1916年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车之前,俄国从莫斯科通向太平洋的交通线一直是“漫长而单薄的”,但更重要的是:它却极为安全。这一交通线深在内陆,不会遭遇海洋势力的攻击,而内陆游牧民族也极少能威胁到它。这足以使俄国在输送自己政治军事力量时保持一种虽然规模不大、但足够稳定的态势。相比起来,中国历代对漠北、黑龙江流域的力量投放,却时常是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并且时常被强大的游牧民族所切断,而一旦切断,就只能听任这一地区与中原完全断绝政治联系 尼布楚谈判之前,俄谈判代表费要多罗戈罗文于1687.9.10到达乌丁斯克后接到6.24沙皇宫廷发出的新训令,于此可见俄国驿递系统大致从首都出发3个月可以到达黑龙江流域。而这是在西伯利亚道路泥泞的夏季,如果是冬季,则行动可以更为迅速,因为冬季是西伯利亚道路状况最好的季节。1856年11月,美国人Perry Colins自彼得堡出发,在35天内抵达伊尔库次克,行程5700公里;实际在路上28个昼夜,平均每天速度为200公里以上。鉴于俄国的道路系统在这180年内改善有限,这可以作为一个参照。当时清朝谈判代表团,从北京到尼布楚则走了49天,两相比较,双方的投放能力并没有特别大的差异。 1890年,契诃夫到远东访问,“我在阿穆尔河上航行时,就产生了这种感觉,仿佛我不是在俄国……至于说自然界,那也是独特的、非俄罗斯的。……我们这些来自俄国的人,被看成是外国人。”类似的感想,清初时人也大抵类似,1658年被发配宁古塔的吴兆骞,描写自己出关的感受是“敢望余生还故国,独怜多难累衰亲。……姜女石前频驻马,傍关犹是汉家人。”(《出关》)显然在他的感受中,宁古塔一带无论如何已经不是“故国”,他甚至已经不大奢望能绝塞生还了,这个感受犹如我们现代人被发配去月球一样。宁古塔在当时是令人谈虎色变的极北流放之地,那么更偏僻的黑龙江以北地区、库页岛,汉人就更难以想象了,事实上甚至连罪犯都很少涉足这里。 以当时的生产力条件和社会财富来看,清政府要是跟沙俄死磕的话,用不了几年国库就会被榨干,就算是在近代战争中,那种自然环境条件下的作战补给都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而且沙俄不是那种打一次就变乖的主,在这种情况之下穿鞋的不一定能耗过光脚的,。 所以当权者干脆抱着"老子天朝上国不屑与尔等蛮夷扯皮"的心态见"好"就收算了。当时清的生产力不足以统治黑龙江以北的广大土地,用优势兵力打完了,却无法治理,有什么用?说割让有些严重了,,看过谭其骧的地图就知道了,,从贝加尔湖到库页岛在清朝之前从来没有真正管辖过, 清朝取得了额尔古纳河东之地已经可以了 ,就是这样东北边疆还是地广人稀。 康熙刚刚开创盛世,只能韬光养晦。当然,如果康熙和俄国打到底,有人一定会指责康熙穷兵黩武了。外兴安岭一带自明朝以来,中央政府就一直没有过实质性的有效统治,《尼布楚条约》中国是作出一些让步,但这不是什么“出卖”. ,要知道中国不是康熙皇帝,可能连包头,乌鲁木齐,拉萨都是别人的,更不用痴心妄想什么尼布楚了。从当时的情况来说,康熙的决定是有道理的,塞外苦寒之地,又无甚可用处,派兵占据糜费钱粮,何苦。既然已经战而胜之,不如趁势缔结和约,从后果来看,东北因此避免战祸达百年之久。要知道,康熙年间的人,并没有现代人那么完整的主权意识。事实是:在遇到清朝之前,俄罗斯在北亚的领土扩张,可谓相当迅速,毫无阻力,一直扩张到了黑龙江(阿穆尔河)南岸。而清朝与俄罗斯签订了《尼布楚条约》之后,彻底终结了俄罗斯在北亚扩张的第一阶段。即使清朝末年,丧权辱国,可是,直到清朝灭亡,清朝也保住了阿穆尔河(黑龙江)南岸的绝大多数领土。由此可见《尼布楚条约》的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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