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孜矻矻 勤学不辍 李学勤先生1933年生于北京,父亲在协和医院工作。由于是独生子,加上从小体质纤弱,儿时的他没有什么玩伴。好在母亲很早就教他认字,四岁之前已可识字读书。 父亲专门给李学勤请了一位家庭教师,他用两年时间学完了小学教材,但因年幼,1941年进小学时仍需上三年级。由于课堂内容远不能满足其求知欲,上课之余,他阅读了众多的课外书籍,尤其是《科学画报》。 因为兴趣爱好广泛,李先生的读书范围也非常广泛,但由于家里经济条件有限,他经常不吃早饭或午饭,省吃俭用,去书店和书摊买旧书,看完后再卖掉,换买其他的书来读。当时商务印书馆印行了许多学术著作,李先生阅读了其中的大部分,甚至一度计划要把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全部图书搜集齐备,足见他对读书学习的痴迷程度。 20世纪50年代,李先生刚到清华大学读书时,他的同学钱耕森等人曾应邀去他家玩,对于其藏书的丰富留下了深刻印象:“参观他的书房时,我们无不感到很惊奇!只见四壁都摆着一排书架,每个书架上都摆满了书,几乎全是中外古今的学术名著。因此,它并不像一个中学生的书房,也不像一个刚进大学的低年级的大学生的书房,倒像是一个研究生的书房,甚至倒像大学里一个年轻的老师的书房呢!” 侯外庐先生晚年撰写回忆录时,对青年时期的李学勤评价是“博闻强记,熟悉典籍”(《韧的追求》,三联书店,1985年,第315页),可以说是切中肯綮。 在李先生阅读的大量典籍中,符号一类的书籍是他特别钟情的,越是看不懂的书他越感兴趣。李先生喜欢阅读那些能够启迪人们智慧,而又多少能给人以一种神秘感,需要费一番气力才能看得懂的作品。 有一回,李先生在旧书摊上买到一本书,是一个英国俱乐部印的,非常精致漂亮,可是一翻开书就傻眼了,里面全部都是符号,根本不知所云。原来,这本书是用老式打字机键盘上的非字母符号写的一本英文小说,每一个符号——如#号、*号等——分别对应着一个字母,必须在头脑中将它们转换成26个英文字母后才能阅读,目的是锻炼人的大脑机能。 李先生极爱这本书,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搁在书包里头,随时翻阅。金岳霖先生的《逻辑》一书,他先后读过多次,书中第三章“介绍一逻辑系统”介绍了数理逻辑,里面都是他不认识的各种符号,也让他十分着迷。1951年,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清华大学哲学系,就是想追随金岳霖先生研究数理逻辑,不过囿于当时的历史条件,最终他没有能够实现这一愿望。 还在中学读书时,李先生就曾听人说,最难学的是甲骨文,这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于是,他开始留心甲骨文,一有时间就到位于文津街的北京图书馆自学甲骨文。在他看来,那些刻写在龟甲兽骨上的文字也像符号一样,特别有意思。 长期潜心治学的结果,使李先生养成了一个良好的读书习惯,只要一有时间,他就自觉投入到学习和科研工作之中,不肯浪费点滴时光。青年时代的勤奋使他具备了渊博的学识,即便到了后来,虽然长期担任行政领导职务,要处理繁忙的公务,一有闲暇,他还是用来读书和写作,并发表了大量的科研成果。 由于兴趣爱好广泛,李先生长期读书治学中培养出来的另外一个特长,就是可以在各种工作、各个研究领域之间进行迅速切换,前一分钟,他可以在从事甲骨学的研究,而后一分钟就可以马上转入对清代学术的探讨,能随时随地钻进冷僻深奥的研究中去,又能随时随地走出来,了无滞碍。因此,李先生具备了极高的工作效率。他自己有一个形象的比喻,说自己像一个“多波段收音机”,这么一拧是中波,那么一拧又到短波,可以随时进行各种调换。应该说,这一本领是一般人所很难企及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