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奢”之论在今天仍可借鉴 此次公布的另外三篇竹简,即《子犯子馀》《晋文公入于晋》《赵简子》,篇幅分别为15支、8支、11支,篇幅虽短,均与晋国的历史大事相关。 《子犯子馀》记述的是晋文公重耳流亡到秦国时,随臣子犯、子馀与秦穆公的问对。他俩不卑不亢,全心护主,赞美重耳的品行。秦穆公质疑重耳“良无左右”,子馀马上以“守志共利”来反驳,意思是重耳并非独有其志,还有良臣合志同方。《子犯子馀》中另有秦大夫蹇叔分别与秦穆公、晋文公的对话。秦穆公问的是民心,蹇叔以贤王汤和昏王纣为例,论述民心易成或难成取决于居上位者是否合度。晋文公问的是邦土,蹇叔指出,兴邦或亡邦,在于心中是以兴邦的王还是亡邦的王为效法对象。 晋文公结束流亡、返回故土之后做了什么呢?《晋文公入于晋》描述了他的一系列奋发图强之举:整顿内政、董理刑狱、丰洁祭祀、务稼修洫、增设武备,城濮一战而霸。《晋文公入于晋》可与《左传》《国语》互为印证,论说兵制尤为详尽,可补史籍之阙。 晋国自昭公以后,国政落入六卿之手。《赵简子》即与此有关。全篇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为范献子对赵简子的规诫。从史料可知,范献子、赵简子此二卿一贯不合,是著名的政坛冤家。李学勤由此揣测:“范献子的规诫是何居心,就很值得玩味了。”第二部分为赵简子与大夫成鱄的问对。赵简子问到“齐君失政,陈氏得之”的原因,成鱄论及晋国三位先君,即献公、襄公和平公,讲述了国君以俭得政、以奢失政的道理。以史资政,古为今用,历史故事中的俭奢之论在今天仍可借鉴。 自2010年起,中西书局以差不多一年一辑的速度,出版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对清华简的整理报告。李学勤估算,全部整理报告应该在15至17辑之间,目前的进度是“一小半”,接下来的工作,“是越来越难了”。他回顾道:“清华简开始整理的时候,我们请专家来开鉴定会,一致认为简的性质是‘经史一类典籍’。现在看来确实如此,第六、七辑的内容,如依《汉书·艺文志》,可归‘六艺’中的《春秋》类,如按后世的四部分法,则可归于史部,总之都是重要的佚籍。”开头的几辑,大多归于经部,公布了与《尚书》相关的一些篇目。 据李学勤透露,从第八、九辑开始,可能将“回”到《尚书》这类文献方面来。他抛出“诱饵”:“有一篇保存相当完好,暂时名之为《四告》,包括四段祭祀告神之辞。告神的分别是周公、伯禽、周穆王和召穆公虎,涉及西周重要史事。尤其是周公的告辞,可与传世《尚书》的《立政》对读,极有价值。” 《算表》被认定为人类最早十进制计算器 以经史为“主打”的清华简,在2013年7月完成的第四辑整理报告中,推出了一个“异类”———《算表》。该辑整理报告中有言:“《算表》为迄今所见中国最早的数学文献实物……在中国乃至世界范围内尚属首见,是一次惊人的重大发现。”经吉尼斯世界纪录独立核实,《算表》被认定为目前发现的人类最早的十进制计算器。当天,借清华简第七辑整理报告公布之机,《算表》获吉尼斯世界纪录授牌。 《算表》的特殊形制让它非常显眼。在2500枚清华简中,有21支略宽,竹简上端凿有圆孔,孔内有丝带残留,字迹为数字,数字间画有红色格线,即所谓“朱丝栏”。经“朱丝栏”和三道编绳相隔,此21支简可建成一个20行、21列的表格。2010年7月12日,数学史专家鉴定认为,此表格有运算功能,故命其为《算表》。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研究员李均明向大家详述了《算表》“怎么算”:其核心是九九乘法表,但为了计算更为复杂的两位数相乘,《算表》在其扩展部分,将被乘数和乘数分别扩大十倍。例如计算“57×86”,那么先转换为“(50+7)×(80+6)”,再分解为“50×80+50×6+7×80+7×6”四个乘法相加,而这四个乘法的乘积,可在算表上找到4个纵横交汇的点,把点上的数字一一相加,就是最终的结果。我们聪明的祖先,发明了这种由难化简的好办法。 (本报北京4月23日专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