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老师在台上大讲‘大东亚共荣圈’,可是我们听到的、看到的却是武汉沦陷、太原沦陷、南京沦陷……一群群中国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我们作为中国学生,能无动于衷吗?”上完《最后一课》,1933年考入南满中学堂,1938年考入建国大学的杨增志,多次寻找进关杀敌的机会不成,遂下定决心在校园里抗战,组建了秘密抗日组织,不料1941年被捕,1943年被判处无期徒刑,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新中国成立后他长期从事教学工作,退休于吉林工学院。 记者采访发现,日伪统治时期,东北人民反抗日本殖民教育的壮举比比皆是。在辽宁庄河高中,有一位被称为“庄河蔡元培”的校长宋良忱,1912年毕业于金陵师范大学,因为读了蔡元培的文章《对新教育之意见》,毅然回到家乡办教育。“九一八”事变后,兼任县教育局局长的宋良忱,坚决抵制日本奴化教育,直到1935年,历史、地理、英语、国语教材仍沿用中华书局或商务印书馆翻印旧本,引起日伪当局不满,1936年被调离庄河中学,改任县电话局局长。宋良忱初心不改,毅然加入安东(今丹东)抗日救国会,1937年惨遭日军杀害。 在沈阳市沈河区承德街3号,有座三层红砖小楼,88年前是张学良亲手创办的同泽女子中学。“九一八”事变后第二天,校长曹德宣把全校师生集合到礼堂,悲壮地说:“昨晚,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了沈阳,我们是张学良办的学校,日本人不会让我们办下去。”学生们立即哭作一团。没过几天,日军果然占领了学校,学校改成了警务厅,体育馆成了牢房。 为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罪行,该校教师阎述诗创作了许多爱国歌曲,引起了日本人的注意,被迫流亡北平。1935年,由他谱曲的《五月的鲜花》诞生,先是在学校里传唱,后来逐渐传到抗日团体中,成为鼓舞中国人士气的“壮歌”。 都德在短篇小说《最后一课》中说:“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日本人处心积虑的殖民教育,不仅没有泯灭中国人的记忆,反而让人们对自身的认识更加清晰。齐红深老人告诉记者,没事的时候,他愿意到日本殖民时期老百姓的墓地里转转,尽管他们的生命终结在日伪横行时期,但墓碑上“原籍山东”“原籍湖北”“原籍湖南”的标记,似乎在向人们无声地宣誓:我是中国人。 (光明日报记者 刘勇 毕玉才)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