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6月6日,刚刚打了场胜仗的川军悍将刘湘,又一次回到发家之地——重庆。五年前的同一天,正是在此地,年方33岁的他受各派将领推举,当上川军总司令兼四川省省长,达到毕生军政生涯的第一个高峰。 那五年里,因川军不同派系及滇、黔等“客军”在四川境内混战,刘湘的势力忽起忽落,控制的地盘时大时小,屡次成为山城“过客”,根基算不得稳固。 但这回进城与以往不同。此后九年,紧扼川江门户的商贸重镇重庆,始终是这位“西南王”(又称“四川王”)成就一时功业的大本营。 以小博大“巴璧虎” 常言道: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未治蜀先治。 1911年6月爆发的四川保路运动,直接诱发了武昌起义,导致清王朝迅速覆亡。但民国建立后,四川并未“先治”,反而不幸成为“四战之地”。讨袁之役(又称二次革命,1913年)、护国战争(1915~1916年)及护法战争(1917~1918年),川军无役不与,加上隔三差五的内斗,以致川境之内,战火连年。 而坐享230年漫长和平(自1681年三藩之乱平定,到1911年辛亥革命)的重庆,显然难以独善其身。在军阀混战时期,它成了川、滇、黔三省军队的争夺焦点,往往一年数易其主。军阀们看中的,当然是这个工商贸易发达的“钱袋子”,可以随时填补军费的巨大窟窿,谁都不敢保证明天这还是自家的地盘,何来心思营建城市,发展经济? 尤其是某一方败退出城时,更是不择手段、涸泽而渔。如1921年刘湘首度入主重庆前,战败的黔军临撤走时,狮子大开口,向重庆总商会一次索饷200万元,否则以毁城相要挟。为避免战火殃及池鱼,总商会紧急筹款,经讨价还价后忍痛交出80万元,才算摆平。 与横行川省的诸多军阀首领相比,刘湘拥有的地盘及武力不算最强,却是比较有气量与野心的一个。1926年6月再入重庆之初,他仅占有周边的巴县、璧山和江北三县,人称“巴璧虎”(取爬壁虎之谐音),所部人枪只有三万余,而四面强人环伺,时敌时友。 不过,一向对政治不太感兴趣的刘湘,适时地显示出他的“政治觉悟”:1926年底,北伐军势如破竹,攻克武昌,本来与北洋系关系密切的刘湘,即刻宣布“易帜”,接受国民政府委任为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一军军长。 对内,刘湘保留“四川善后督办”名号,利用坐拥重庆口岸、控制川江咽喉之便,封锁川中各军,使其不能向川外购置装备弹药。同时设法借助来自国民政府的安抚性援助,在重庆设立武器修理所(变相的兵工厂)和炼钢厂,加紧扩充军备。 自此,他的实力蒸蒸日上,先是击退军校老同学杨森组织的“联军”(1929年),并在两次“二刘之战”(1931年及1933年)击败堂叔刘文辉,抢得“盐都”自贡等富得流油的地盘(当时有四川“无盐不成军”之说),大体上结束了多年的川军混战,成为名副其实的川省“大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