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起义前,孙中山曾十余次来到黄浦江畔。1911年12月至1924年11月,他与上海结缘更深,在沪先后有过寓所三处,并以此为战斗阵地,开展了一系列重要活动。今年11月12日是孙中山诞辰150周年的纪念日,让我们追寻先贤留存在我们这个城市的足迹,纪念这位中国近代民主革命的伟大先行者。 第一处行馆:对近代政局产生影响 1911年12月25日早晨,孙中山从海外乘英国邮轮“狄凡哈”号经香港驶抵吴淞口。在薄雾细雨中,沪军都督陈其美派出的军舰“建威”号进行护航;黄宗仰等在一艘悬挂两面革命军旗帜的专用汽艇上,前往迎接。当身穿黑色西装的孙中山面带微笑,在黄浦江海关码头(今汉口路外滩)登岸时,天空晴好,恭候这位辛亥革命领袖的各界人士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随即,孙中山乘牌号为“176”的汽车去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爱俪园(今上海展览中心一带),接见同盟会骨干和相关人士;午后,他又赴爱文义路(今北京西路)100号伍宅,与沪军都督府外交总长伍廷芳等会晤,了解南北和谈情况。 傍晚,孙中山入住沪军都督府安排的宝昌路408号(今淮海中路650弄3号)。这里原属法国人屠榭之产业,是一幢法国式的三层花园洋房,坐北朝南,每层有拱门式结构的房间八个,都带内阳台;外立面为砖墙,深灰色相嵌着暗红色;前院和左右两侧都是碧绿的草坪,旁边种植小梧桐树,围着竹篱笆。 孙中山在行馆时,为了筹建“主持对内对外大计”的政府,他频频约见军政要员和社会名流。12月26日和27日的晚上,孙中山两次举行同盟会最高干部会议,讨论组织临时政府的方案;会上,针对有人主张内阁负责制,孙中山严肃地指出:“内阁制乃平时不使元首当政治之冲,故以总理对国会负责,断非此非常时代所宜。吾人不能对于唯一置信推举之人,而复设防制之法度。余亦不肯徇诸人之意见,自居于神圣赘疣,以误革命之大计。”12月30日,孙中山又主持召开同盟会本部临时会议,修订同盟会暂行章程,发表宣言批评“革命军兴,革命党消”的言论;这天,他还接见新成立的以“研究广义的社会主义”为宗旨的中国社会党负责人,畅谈革命主张和社会主义,宣布“余实完全社会主义家也”,表示自己“竭力赞成”社会主义,号召“广为鼓吹,使其理论普及全国人心目中”。 孙中山在行馆时,为了鼓舞民众,他屡屡接受新闻媒体采访。在接受上海《民立报》记者采访时,他语重心长地说:“今日非我同人持一真精神、真力量以与此困难战,则过去之辛劳将归于无效。”数日后,又应请为这份由同盟会元老于右任创办的报纸写下“戮力同心”的题词,并手书“‘Unity’isourwatch word”的英文题词,希望革命党人始终团结一致。当上海英文报纸《大陆报》记者问及是否从海外携来“巨款”,他明确回答:“我未携金钱来,所携来者革命之精神耳!”上海法文报纸《中法新汇报》总编辑莫耐斯梯埃采访后,在发表的《孙中山采访记》中提到:“大院四周停了数辆轿车和‘西克桑’车。我们立即知道,屋内有许多来访者。出示名片后,我们便被引到一间由餐厅临时改为办公室的屋子”,“孙中山一阵风似地走进来,活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我们立即认出了他。还是像我们多次在照片上见到的那样,他的脸庞充满了智慧和力量。初次接触,乍一看来,他是谨慎的,但目光深邃,炯炯有神,上唇蓄着细而密的小胡子”,“我们立即表示了对革命成功的祝贺……又问:您对所建立的共和体制有明确方向了吗?孙答:我个人赞同汲取美利坚合众国和法兰西共和国的各自长处,选择一种间于两者的共和体制”。 在六天里,孙中山起早摸黑非常忙碌,几乎没有空闲,所以报纸称他是“一刻千金”。据相关史料记载,上海工商界为了支持新政体,慷慨资助了七百万两白银。 1912年元旦,孙中山离开行馆,在数千人的欢送下,从上海北站乘专车赴南京宣誓就任临时大总统。4月1日,孙中山卸去临时大总统职务,旋返上海。4月19日,上海《民立报》报道:日前孙中山“由中西绅商公请至宝昌路四百零八号洋房内”,出席了欢迎会。 经历百年风霜的孙中山行馆旧址,相继做过启秀女中、上海第十二女中、淮海中路小学的校舍。现在,它基本保持原来的面貌,雕梁画栋依然清晰,显示出不一般的气势。可以说,这幢房屋是酝酿筹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民主共和政府的地方,它曾对近代政局产生影响,具有特殊的历史意义。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