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先勇改编的青春版《牡丹亭》剧照。  400年来传唱不衰的《牡丹亭》。  汤显祖画像  汤显祖和英国的莎士比亚是同时代的剧作家。  位于江西临川古镇的汤显祖墓。  汤显祖的书法作品。文\本刊特约撰稿 龚重谟 汤显祖何许人也？是明代“绝代奇才，冠世博学”的剧作家，是与西方莎士比亚相比肩的世界戏剧大师。他早莎士比亚14年而生，逝于同年。今年是他们忌辰400周年。去年10月21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伦敦金融城市政厅发表题为《共倡开放包容，共促和平发展》演讲中提出：汤显祖“创作的《牡丹亭》、《紫钗记》、《南柯记》、《邯郸记》等戏剧享誉世界。汤显祖与莎士比亚是同时代的人，他们两人都是1616年逝世的。明年是他们逝世400周年。中英两国可以共同纪念这两位文学巨匠，以此推动两国人民交流、加深相互理解。” 汤显祖出生于江西临川（今属抚州市），自幼聪颖过人，14岁中秀才，才华就受到督学何镗的推崇。21岁中江西第八名举人，已很博学，为海内扬名的大才子。临川是宋明以来的著名才子之乡，历史上叱咤风云的政治改革家王安石、大文豪晏殊、晏几道、曾巩都是此地人。汤显祖青年时期立志要像王安石那样：“若吾豫章之剑，能干斗柄，成蛟龙”，在政治上干一番事业。自谓“某颇有区区之略，可以变化天下。”为此，他积极投身举业。然因他品格高洁，当朝首辅张居正笼络他暗许状元被他拒绝，以致京试连遭挫折。直到张居正死后的次年，已34岁才中了个低名次的三甲进士。他任过南京太常博士、詹事府主簿、礼部主事，因上疏论劾辅臣张居正、申时行任用私人，科臣杨文举等贪赃枉法，并把矛头指向了皇帝神宗，被贬谪为广东徐闻县不入品阶的典史。 汤显祖幼年受教于王学左派传人罗汝芳。罗的“赤子之心”、“制欲非体仁”的说教，开启了汤显祖“主情”思想渊源。“世总为情”，“人生而有情”是他的宇宙观。在徐闻，汤显祖讲学倡贵生，创办贵生书院，并还写下最初面目的“情”的宣言书《贵生说》。一年多后，迁任浙江遂昌县令。在遂昌五年，勤政爱民、“因百姓所欲去留”而施政，以“情”感化囚犯，除夕放囚度岁，元宵夜组织狱囚观灯，政声冠两浙，深得百姓爱戴。但因朝中反对派势力屡加阻抑而不得升迁，当皇上派矿监要来践踏遂昌，他不堪为虎作伥，于万历二十六年进京考核，便弃官归里。3年后的吏部考察中，还给他一个“浮躁”的评语，夺去了他的职务。 仕进之路既已断绝，但“变化天下”的壮心未泯，他用戏曲救世，用情悟人，“因情成梦，因梦成戏”，写出了400年盛演不衰的“临川四梦”，奠定了堪与莎士比亚比肩的世界戏曲大师地位。 未到海南先有“情” 1589年，40岁的汤显祖官升南京礼部主事，这是他仕途最高的职务。在任内，未到海南的汤显祖却写了《定安五胜诗》，神游了海南定安县境内的五指山、彩笔峰（即文笔峰）、金鸡岫（即金鸡岭）、马鞍岘（即马鞍岭）和青桥水（即桥头泉）五处山水。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汤显祖的顶头上司是王弘诲，海南定安龙梅乡人，庶吉士出身，曾任翰林院编修、国子监祭酒、南京吏部右侍郎。这年六月，升南京礼部尚书。王弘诲长汤显祖10岁，也是自幼聪颖过人，5岁读书，9岁参加童子试，文章惊人，受县令赏识。年仅19岁，中乡试第一名——“解元”。24岁中进士，选任翰林庶吉士。在学术上，王也是文史学家和诗人，著作丰硕；而且也是个刚正不阿不畏权贵的人，写过诗文讽刺当朝权贵。王弘诲与汤显祖有太多的一致，是性情相投的同僚和诗友。王非常钟情故乡山水，对五指山和环绕家乡的文笔峰、金鸡岭、马鞍岭和桥头泉等名胜，少年时常登临游玩，为官后魂牵梦绕，“每绘图悬小斋中，以当少文卧游”即用青白色的丝绢绘制有诗有画的“五胜”卷帙，悬挂在他的小书房内。汤显祖在他书房看到了，“颇存咏思”，起而唱和。 “五指山”位于琼州中部，时属定安县境内，主峰海拔1867米，恰似掌形，直插云天，是海南的主要胜景，海南岛的象征。汤显祖的唱和诗写道： 遥遥五指峰，崭绝珠崖右。 纤（飞）耸佛（明）轮光， 嵌空巨灵手。 迭嶂（嶫）开辰巳， 修峦（纤）露申酉。 天霄烟雾中，海气晴明后。 一峰时出云，四州纷矫首。 主人毓灵（定安）秀， 面峰（睎嵸）凿虚（灵）牖。 岚翠古森萧（洒）， 挥弄亦已久。 时（方）从吴会间， 离离望北（满星）斗。 诗在光绪四年（1878）修的《定安县志·艺文志》中可找到，与徐朔方笺校的《汤显祖诗文集》中的同名诗有12个字不同（括号内为徐先生笺校本）。我认为这可能是从王弘诲处得到的最初稿，徐朔方笺校的稿是后来汤的修改稿。诗通过赞颂“五胜”之美，抒发了对海南虽孤悬海外，却聚集了天地间灵秀之气，英才辈出，表达了汤显祖对海南的向往和对王弘诲等的一片景仰之情。 泛槎圆梦海南“情” 徐闻与琼州海南一衣带水，隔海相望，站在沓磊港望琼州大地依稀可见。对海南怀有向往之情的汤显祖，面前隔岸的琼州大地，既是王弘诲的家乡，又是他曾称赞过的博学多才、高风亮节的丘濬、海瑞等当代名臣的家乡。琼州是谪客逐臣流放之地，唐有韦执宜、李德裕，宋有苏轼、李纲、李光、赵鼎、胡铨等贤相名宦和文坛巨子先后都流放这里。当神宗贬谪徐闻谕旨下达后，汤显祖把此看做汉代陆贾为汉高祖安定天下出使越南的使命，并明确表白要借此胜游岭南著名山水：“吾生平梦罗浮、擎雷、大蓬、葛洪丹井、马伏波铜柱而不可得，得假一尉，了此夙愿。”罗浮山在博罗县，葛洪的炼丹井在罗浮山，大蓬山在涠洲岛，他在赴徐闻道中都游过了，擎雷山在与徐闻相邻的康海县境内，随时可行，唯有东汉伏波将军马援征服交趾后在极南边界上所立铜柱未曾见过。唐人宋之问有诗说：“珠崖天外郡，铜柱海南标。”张渭也有诗云：“铜柱朱崖道路难，伏波横海旧登坛”。“珠崖”“朱崖”就是海南。当时这里就是中国陆地的极南边界。现在自己也沦落瘴乡，汤对这孤悬海外的极南地域有神秘感，他要圆魂牵梦绕的海南梦，要跨海去看马伏波铜柱，拜谒与他一样曾遭贬在此的历史先贤。汤显祖到徐闻后和任过随州知州（时在家闲住）的徐闻举人陈文彬兄弟建立了交情。第二年（1592）冬，在陈文彬等的陪同下，汤显祖“浮槎”跨海登上了琼州大地。陪同人员中可能还有定安举子吴秉机。因有人在海南有地方文献看到有“汤显祖与吴秉机奉命南巡”的记载。“然琼昔于四州，陆路少通，多由海达”。汤显祖泛舟跨海后应是从琼西海岸南下环岛而行，在临高、儋州、崖州（三亚）和万州（万宁）等地作了考察，并在诗作中留下了他此行的草蛇灰线： 诗“沓磊风烟腊月秋，参天五指见琼州。旌旗直下三千尺，海气能高百尺楼。”（《徐闻泛海归百尺楼示张明威》）那是万历二十年（1592）“腊月秋”季节（农历十二月），汤显祖从“沓磊港”出发泛海，在海上远远看到以“参天五指”为形象的琼州大地。 汤显祖踏上琼州大地，在海口府城通往临高、儋州、三亚的古驿道旁有个买愁村（今临高美巢村）。南宋名臣胡铨当年流放崖州经过此村，见荒草凄凉，想起国家与自己的命运，心情十分楚痛与哀伤，写下“南来怕入买愁村”诗句。现在自己也是遭贬之人，汤显祖托村名而言心声，开导自己，要将“买愁”化“莫愁”：“珠崖如囷气朝昏，沓磊歌残一断魂。但载绿珠吹笛去，买愁村是莫愁村。”（《徐闻送越客临高，寄家雷水二绝》） 在海南，汤显祖听到李德裕死后，皇帝曾授命画了一幅遗像，流落在黎人（也可能就是李德裕的子孙）手中，每年还要拿出来晒一次。李德裕是唐武宗时的贤相，河北赞皇人。晚年因牛、李党争中受牛党构陷，谪贬潮州司马，继而再贬崖州司户参军，并客死贬所。想起李德裕生前功勋彪炳，声名显赫，朝野无人能比，死后成了鬼门关外客，永远都做他乡之鬼，汤显祖作诗表达对李赞皇不幸遭遇的深切同情与伤感：“英风名阀冠朝参，麻诰丹青委瘴岚。解得鬼门关外客，千秋还唱《梦江南》”（《琼人说生黎中先时尚有李赞皇诰轴遗相在，岁一曝之》） 离开临高后汤显祖去了儋州，有可能到中和镇凭吊了苏东坡。他在《海上杂咏》之七云：“凤凰五色小，高韵远徐闻，正使苏君在，谁为黎子云？”说的是当年苏东坡初到儋州，昌化军使张中对他很好，让苏轼暂住行衙，故旧断绝，见到海南特有的一种称为小凤凰“五色雀”鸟，竟高兴把它当成能慰藉自己的知心朋友。后张中又派军士修葺伦江驿供苏轼居住。此事不久被人告发，章惇派人去到儋州，将苏轼赶出官舍，幸得当地黎子云兄弟帮助建造“桄榔庵”，得以栖身。苏轼与黎子云兄弟成为亲密的师友，常能在一起喝酒论诗，倾诉情怀。此事勾起了汤显祖的心思，想到自己也是贬谪之人，他希望在徐闻也能结交到像黎子云那样的好友！ 黎族是海南最早的居民，琼西的昌江、东方和三亚都是海南黎族的主要聚居地。汤显祖在黎族聚居地考察了他们的生活习俗，写下了《黎女歌》，生动细致描绘了黎女纹身、织锦、对歌和婚嫁等的特有的民俗风情。诗云： 黎家豪女笄有岁， 如期置酒属亲至。 自持针笔向肌理， 刺涅分明极微细。 点侧虫蛾折花卉， 淡粟青纹绕余地。 便坐纺织黎锦单， 拆杂吴人采丝致。 珠崖嫁娶须八月， 黎人春作踏歌戏。 女儿竞戴小花笠， 簪两银篦加雉翠。 半锦短衫花襈裙， 白足女奴绛包髻。 少年男子竹弓弦， 花幔缠头束腰际。 藤帽斜珠双耳环， 缬锦垂裙赤文臂。 文臂郎君绣面女， 并上秋千两摇曳。 分头携手簇遨游， 殷山沓地蛮声气。 歌中答意自心知， 但许婚家箭为誓。 椎牛击鼓会金钗， 为欢那复知年岁。 这里说：黎家婚期选在农历八月，每年春季三月三，黎女头戴着小花笠，插着银篦还加上山鸡的翠色羽毛；男青年挎着竹制的弓箭，色彩鲜艳花幔系扎在腰间，手臂上露出各种图腾的臂纹，戴着藤帽，轻歌婉调，倾心投情。经一段时间的热恋，男女双方关系确定，在结婚的前一天，男方派人到女家，唱支定亲歌后，就把一枝特制的箭插在女家墙上，表示婚事已定。到结婚那天，男方要杀牛、敲锣打鼓去迎亲。送娘队伍到郎家后，就要进行“饮福酒”、“逗娘”、“对歌”一系列活动到通宵达旦。不深入黎家亲目所见，仅靠“知闻”和作者“表现水平的高超”能描写出了这样浓郁的黎族风情长卷是不可想象的。 “菁绝琼西路，能言是了哥。不教呼万岁，只为陇琴多。”（《海上杂咏》）汤显祖明言在去琼西路上看见了哥。这是一种驰名中外的观赏鸟，善于仿效人语，了哥学说话的本领，远比八哥、鹦鹉逼真，吐字清晰。此鸟只海南有，徐闻没有。汤显祖游了海南，这了哥也是证明。 汤显祖游琼州本是要看历史文物马伏波铜柱，但他来到朱崖（三亚）也许此文物已不存在，没有诗提及此事。然珠崖早在唐武德五年（622）在这里设临川县，宋熙宁六年（1073）改设临川镇，与汤显祖故里同名。这里河叫临川水，这里的港称临川港，是著名的盐渔港。汤显祖到了这里，了解珠崖的历史沿革，知道这里的临川港还盛产制干贝的江珧（也叫醋螺）。这是故乡临川没有的，并作诗云：“见说临川港，江珧海月佳。故乡无此物，名县古珠厓。”（《海上杂咏》） 游琼州后，汤显祖是从海口白沙渡口乘船回到徐闻沓磊港的。汤显祖有诗《白沙海口出沓磊》说：“东望何须万里沙，南溟初此泛灵槎。不堪衣带飞寒色，蹴浪兼天吐石花。”“白沙海口”即白沙渡口，又名神应港，明代置守千户所，称海口所，属琼山县。这里是当年出入琼州最主要的港口。诗描述汤显祖看到白沙渡口一望无际的沙滩，感到哪里要到万里外去寻沙漠啊，这里不就有了吗？不亲到海口白沙港哪能有这种感受？ 此行汤显祖还品尝了海南特产槟榔，知道它的食用与药用价值：“徘徊赠珍惜，消此瘴乡心。”到了万宁，参观了这里“纤纤闺指真绝奇”的织藤的工艺；观赏了海南的花梨木：“花梨似降真”；“半月东来半月西”潮汛；“冬无冻寒”海南，出现了“槟榔寒落冻鱼飞”的雪景奇观等等。第二年汤显祖离任徐闻经临川去遂昌上任，在回归的路上还对此游念念不忘，把琼州、雷州同作此行经游之地而写入诗中：“江楚西归欲望天，琼雷东断瘴云连”（《高要送鲁司理》）。十年后，当他听到同乡好友吴拾芝有渡海南之举，他还深情忆及自己当年的海南游历，不忘万州生产的精美藤作：“沓磊秋高向若登，玉芝烟雨去时曾，秋风海角书囊里，为赋炎州五色藤。”忆及在海南吃槟榔：“自然琼树不妨琼，能使炎风海外清，但得槟榔一千口，与君相对卧红笙。” 海南入戏“四梦情” 贬谪徐闻，是汤显祖人生的转折，赴岭南一路胜游，丰富了他的人生阅历，震撼了他的心灵，对他的戏剧创作所产生了重大影响。游海南的见闻，有的提炼为戏曲创作素材，写入他的“临川四梦”中。在海南吃“醉摈榔”，口沫变成红色，直至脸热潮红，汤显祖写入《牡丹亭·圆驾》出： （外）正理，正理！花你那蛮儿一点红嘴哩！（生）老平章，你骂俺岭南人吃槟榔，其实柳梦梅唇红齿白。 《邯郸记》是汤显祖“临川四梦”中艺术成就仅次于《牡丹亭》一部杰作，剧本深刻揭露了封建社会官场的丑恶现实，被人称之“明代官场现形记”。该剧由唐人沈既济的小说《枕中记》改编。小说原写卢生为贤相时被同僚所害，皇帝要把他“投驩（欢）州”（今越南河静省和义安省南部）。因汤显祖有游海南的经历，知道李德裕贬崖州经受过的险恶环境，把“投驩（欢）州”改为“远窜广南崖州鬼门关安置。”剧本从第二十出《死窜》到第二十五出《召还》故事发生地点也就移到海南。卢生在这鬼门关的环境里度过了三年，从阶下囚变钦取还朝，当上了丞相，全剧的高潮和转折发生在海南，是体现剧作思想深度和历史内容的重要场次。 剧本中通过剧中人物说到海南的曲白有： 第二十出 《死窜》中有关海南也入台词的有：“［生］去去去去那无雁处。海天涯。” 第二十一出 《谗快》出中宇文融：“ 崔氏奏免其死。窜居海南烟瘴地方。那里有个鬼门关。” 第二十二出《备苦》：［庐生念］：“呀，卢生到了鬼门关，眼见无活的也。［樵］你是何等人，自来送死。［卢生］我是大唐功臣，流配来此。［樵］州里多见人说：有大官宦赶来，不许他官房住坐，连民房也不许借他。”樵夫可怜他，把他领到自己的“碉房住去”。这是苏轼贬到儋州后，军使张中将伦江驿供他居住，章惇派人将苏轼赶出官舍，儋人黎子云兄弟等帮苏轼建造桄榔庵一事的推衍。 第二十五出《召还》中，写卢生冤情昭雪，钦取还朝，不忘海南黎族百姓对他的关照：“［生］君命召，就此起行了。［黑鬼三人生］黑鬼们来送老爷。［生］劳苦你三年了。［会河阳］“地折底走过，琼、崖、万、儋。谢你鬼门关口来，相探。［丑］地方要起老爷生祠，千年万载。［生］要立生祠。立在他狗排栏之上，生受他留我住站。我魂梦游海南。把名字他碉房嵌。” 汤显祖对海南是如此情深，“临川四梦”与海南关系又如此密切。因汤显祖的贬所在徐闻，不在琼州，不像“五公”那样为海南家喻户晓。但汤显祖游海南，“汤学”对海南文化的积淀和渗透起着积极作用。他写的《五指山》诗，收进了光绪版《定安县志》；“买愁村是莫愁村”诗句提高了莫愁村的知名度，莫愁村世代流传着汤显祖来到这村的故事传说。海南建省后，海南新闻出版界有识之士，对汤显祖来海南引起了重视，将它作为课题来研究。李启忠先生选注了汤显祖游海南写下诗，汇入《历代名人入琼诗选》出版；周济夫先生研究了汤显祖笔下的海南，写出有创见的研究文章。已是国际旅游岛的海南，是中外游客的旅游胜地。汤显祖对海南历史人物，山水胜迹，民情风俗和风物特产的咏赞，是海南的贬官文化的精彩篇章；考证其行踪所涉是可开发的旅游资源。汤显祖是以其戏曲成就站上世界文化巨人之列。他的“临川四梦”蜚声海内外，400年盛演不衰，我们要继承与发扬汤显祖留下来的文化遗产，应该用海南的地方戏曲和民族歌舞来排演“临川四梦”，是我们对这位戏剧哲人，一生以戏曲救世的戏剧政治家最好的纪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