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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近邻跨学科研究促进了数学自然科学的内部整合和哲学社会科学的内部整合，而远缘跨学科研究则促进了包括数学自然科学、哲学社会科学所有科学部类在内的整个科学知识体系的大整合。 学科是具有特定研究对象的科学知识分支体系。中文里的“跨学科”概念，译自英文的interdisciplinary。这个英文词汇由前缀inter（介于……之间，介入，中间）和名词discipline（学科，训练）组合而成。最先使用interdisciplinary一词的学者，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实验心理学家吴伟士（R. S. Woodworth，1869—1962）。1926年，他在美国社会科学研究理事会（SSRC）的一次会议上指出，社会科学研究理事会是多个学科的集合体，有责任促进和组织两个或两个以上学科的研究者在合作的基础上进行跨学科研究。 现在人们广泛热议的跨学科，简而言之，就是指超出单一学科范围的学术研究现象或行为。17—18世纪，在西方学术界形成数学、物理学、化学等学科概念的早期阶段，就出现了萌芽状态的跨学科研究。法国数学家笛卡儿（1596—1650）用代数方法解决几何作图问题，将代数学中的方程式与几何学中的曲线、曲面联系起来，创立了解析几何学。这是数学领域内部的跨学科。俄国科学家罗蒙诺索夫（1711—1765）在科学实践中将物理学方法引入化学研究之中，著有《真实物理化学概念》一书，首创“物理化学”这个术语。此为自然科学领域物理学与化学之间的跨学科。20世纪中期以来，随着学科数量的持续增多和研究对象综合化程度的增强，风生水起的跨学科研究开始成为科学领域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跨学科元研究：彰显跨学科研究的特殊意义 跨学科研究，一方面使数学自然科学、哲学社会科学这两个知识板块内部的学科在相互渗透中形成了大量的边缘学科（如计算力学、化学物理学、地球化学等），另一方面又使数学自然科学与哲学社会科学的学科在相互交融中形成了一系列交叉学科（如科学哲学、技术伦理学、工程社会学、数理语言学等），所有交叉学科的集合即为交叉科学。边缘学科和交叉学科都来源于跨学科研究，前者是近邻跨学科研究的产物，后者是远缘跨学科研究的产物。近邻跨学科研究促进了数学自然科学的内部整合和哲学社会科学的内部整合，而远缘跨学科研究则促进了包括数学自然科学、哲学社会科学所有科学部类在内的整个科学知识体系的大整合。 鉴于跨学科研究在科学知识体系整体化历史进程中的重要作用，美国的学术期刊在20世纪50年代初开始出现以“跨学科”作为篇名主题词的论文，这表明学者们已经意识到需要对跨学科现象本身开展研究，亦即开始思考和探讨跨学科的各种普遍性、共同性问题，如跨学科的概念界定、历史演进、特征功能、方法路径等。这就是所谓的跨学科元研究。中国的跨学科元研究，起步于70年代末。目前在“中国知网”的《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中可以检索到的第一篇跨学科元研究的期刊论文，是童斌在1979年第5期《国外社会科学》上发表的《跨学科研究与历史学》一文。30多年来，跨学科元研究文献数量呈现加速增长的态势。跨学科元研究的兴起和深度拓展，凸显了跨学科研究在科学知识体系整体化历史进程中的特殊意义。 跨学科学：跨学科研究的自我认知 跨学科元研究出现于跨学科研究进入纵深发展的阶段，是跨学科研究的自我认知、自我反省。随着跨学科元研究成果的不断积累，一门以跨学科现象作为研究对象的学科——跨学科学应运而生。导源于西方国家的跨学科学，初步形成于20世纪70年代，有三个基本的标志性事件。其一是召开学术会议和出版相关著作。1970年9月，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下属的“教育研究与改革中心”（CERI）和法国教育部在法国尼斯大学联合召开了首届跨学科学术讨论会。1972年，出版了三卷本会议论文集《跨学科：大学教学和研究问题》，各卷内容分别为观点和事实、术语和概念、问题和解答。其二是创办专门期刊。1976年，英国科学家米切利斯（A. R. Michaelis）等人创办了《跨学科科学评论》（Interdisciplinary Science Reviews）季刊。其编委来自于英、美、德、法、苏联等国家的众多知识领域。其三是创建学术团体。1979年，综合研究协会（AIS）在美国成立。该协会的多数成员为从事跨学科教育的教师、学者，协会的使命是促进跨学科理论、方法论、教学课程和管理等方面的研究。1980年，跨学科研究国际联盟（INTERSTUDY）成立。该联盟的大多数成员来自政府部门、产业部门和高等学校。80年代以后，该联盟每隔两三年组织召开一次跨学科国际研讨会，每次会议之后都出版论文集，其学术重点偏向于跨学科研究的管理方面。 跨学科学在中国蓬勃发展 20世纪80年代，伴随着跨学科元研究的发展，跨学科学在中国渐成显学。1985年，刘仲林在《未来与发展》杂志上发表《跨学科学》一文，第一次对跨学科学这门学科的创生背景和主要应用研究领域作出了清晰的阐释。1990年，刘仲林主编的《跨学科学导论》一书由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随后出版的较有影响的跨学科研究著作，还有《科学交叉论》（徐飞著，安徽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跨学科教育论》（刘仲林著，河南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交叉科学概论》（解恩泽等主编，山东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跨学科研究思想方法》（解恩泽主编，山东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跨学科研究引论》（金吾伦主编，中央编译出版社1997年版）、《现代交叉科学》（刘仲林主编，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交叉科学结构论》（王续琨著，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等。 目前，在《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中可以检索到2300多篇以“跨学科”作为篇名主题词的跨学科元研究文献。依据这些文献的主题指向和前述多部跨学科研究专著，我们可以将跨学科学的研究内容梳理成跨学科总论、跨学科思维论、跨学科科学研究论、跨学科科学教育论、跨学科研究个案论五个板块。其中，跨学科总论主要探讨跨学科的内涵、功能、类型等问题，前面我们讨论过的跨学科与边缘学科、交叉学科、交叉科学的关系，以及跨学科与综合学科、横向学科、软科学的关系问题，均属于这个板块。跨学科思维论主要探讨跨学科思维的特征、功能、方法和跨学科意识的养成等问题。跨学科科学研究论的基本主题，包括跨学科研究的特征（跨学科研究活动的特征、跨学科研究机构的特征、跨学科研究人才的特征等）、功能、方法、组织方式、管理制度、成果评价等。跨学科科学教育论的基本主题，包括跨学科教育的内容、功能、培养目标、实施模式、教化机制等。跨学科研究个案论的内容更为丰富，例如探讨通过跨学科途径建立某一门新兴学科的可能性、某一门学科在跨学科研究中的特有作用、某一专业实施跨学科教育的具体路径等。 （作者单位：大连理工大学公共管理与法学学院）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