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猎人，五、六十岁了，还无儿无女，只养了几只四不象（1）（图片1）。 图片1四不象，驯鹿的俗称，孔繁志摄 老人自个儿进山打犴，日子过得挺艰难。 有一次，他在山上碰到一只被父母丢弃的小狐狸崽儿，老人很可怜它，就把它抱到家里收养起来。小狐狸慢慢长大了，也不愿意离开老人再上山了。它又能干活，又会说话，他俩在一个木刻楞（2）里过的很不错（图片2）。  图片2木刻楞房，孔繁志摄 有一回，老人打了不少犴。剥了皮，把肉切成小块，晒成肉干，然后装在一个狍皮口袋里了。 这一天，老猎人搬家，把所有的用具和肉干，都由几个四不象驮着，进了桦木林（图片3）。  图片3桦树林 老人牵着四不象在前头走。小狐狸就骑在四不象身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着。老头一边走一边问小狐狸： “咱的房子应当安在那啊？” 小狐狸信口说：“就放在皮口袋上吧。” 当时，老头也没在意，闷声不响地依旧往前走。过了不少时候，老头又问道：“应当住在哪儿？” 小狐狸说：“在中间啊。” 老头还是不明白，又问：“是不是应当住在这儿？” 就听那小狐狸说：“到底儿啦！” 天黑下来，林子里撒下月亮光，他们就搭起个草撮罗子，一夜睡得挺香甜。次日，小狐狸说： “咱们木头没了，把斧子给我，去整点柈子。” （图片4）  图片4鄂温克猎民托雅在劈烧柴，孔繁志摄 狐狸走后，老头看了看肉干，一块也没有了！老猎手这才明白狐狸说的话，放下空皮口袋去撵小狐狸。找来找去，只在榛柴棵里找到了那把斧子，那狐狸在斧头上还屙一泡尿。 老猎手真是快要气死了。饭也没吃，就钻进林子里去找那小狐狸算账。 猎手最熟山里的路径。他来到一座小漫岗上，看到一大群狐狸，长的毛色全一样。这可怎么找呀？老人忽然想起，小狐狸偷吃肉干时，崩掉了两颗门牙，留在皮口袋里。他就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把裤腿用皮条绑紧，在裤筒里装满了木头块，装好以后，把裤腰也扎上，抱到小狐狸们面前说：“小兄弟们，咱们相遇不易，就在一起跳舞吧！” 老头就抱起那装满木块的双筒裤，一顿一顿地跳起来。每顿一下，就噗哧噗哧往外直冒灰儿。狐狸们一见，都呲起牙笑了。这时，只有一只小狐狸捂着嘴巴。怎么也不肯张开。老猎手猛地上去一把按住了那个坏狐狸，狠狠地揍了一顿。这时，狐狸都过来劝说： “别打他了，它是顶小的一个。放了它，你要什么给什么。” 老头说啥也不肯松手。那小狐狸就央求说：“松开我，以后给你娶个媳妇！” 老人怎肯再信它，把它拴起来，带回撮罗子里。到了冬天，用那张狐狸皮做了顶又松又软的双耳大帽。 注释： （1） 四不象：驯鹿。 （2） 木刻楞：北方高寒林区特有的木刻楞住房俗名。 搜集整理：侯仑 马名超 故事来源：《鄂温克族民间故事选》，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1989年7月第1版，第209-211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