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佛在羅閱城耆闍崛山時,有五百位大比丘隨佛一同住止,精進辦道,修習用功,須菩提尊者也在王舍城耆闍崛山側的屋廬獨自禪修。 當時須菩提尊者因為色身不調,舉身沈重不堪,心中思惟:「我現在全身壅塞疼痛,這苦的覺受,到底從何而生?苦受生已,隨之又滅,滅盡之後又將到何處呢?」尊者於是在山邊露地舖好坐具,結跏趺端身正坐,正念專注,心起觀照,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對六塵境界,所產生的欲望、感受正是諸苦之源。 釋提桓因在天宮中,遙知須菩提尊者心之所念,便對天人波遮旬說道: 「樂空寂靜的須菩提尊者,今在靈鷲山側住,身得苦患;看病福田,第一福田,修福種德,莫過於此,我們現在應趕快前去親覲尊顏,慰疾請安。」 彈指間,釋提桓因便率領五百天人及波遮旬,從三十三天來至靈鷲山下,到須菩提尊者不遠處。此時天帝轉身對波遮旬說道: 「須菩提尊者樂禪好定,心在三昧之中,你現在用清淨柔和的樂音,使尊者聽聞知覺,讓尊者從禪定起。」波遮旬奉天帝之命,調了調手上的琉璃寶琴,來到須菩提尊者前,撥弄琴弦,唱起偈子歌詠讚歎: 「結盡永無餘,諸念不錯亂; 諸塵垢悉盡,願速從禪覺。 心息渡有河,降魔度諸結; 功德如大海,願速從定起。 眼淨如蓮花,諸穢永不著; 無歸與作歸,空定速時起。 渡四流無為,善解無老病; 以脫有為災,唯尊時定覺。 五百天在上,釋種躬自來; 欲覲聖尊顏,解空速時起。」 須菩提尊者聽到詠嘆之音,從禪定覺,見到天人波遮旬,稱讚道: 「善哉!波遮旬!你今日音與琴合,琴與音合,和合樂聲而無有差異。琴音不離歌音,歌音不離琴,歌聲與樂音共合,乃成妙聲。」 釋提桓因走到須菩提尊者前,頭面禮足坐在一邊,恭敬請法,說道:「尊者!請問今日為何四大增損而患此病苦呢?這個病為從何而生?是從身而生的嗎?還是從意而生的呢?」 須菩提尊者對釋提桓因說道:「善哉天帝!能問這樣好的問題!所謂『法法自生,法法自滅;法法相動,法法自息。』天帝當知,譬如世間毒藥,若有對治藥方,即能解其毒性,不復為害。天帝!此亦如是,身中四大,因緣共合從緣生,法法相亂,四大損增。天帝!法能生法,黑法用白法治,白法用黑法治。貪欲病者用不淨治,瞋恚病者用慈心治,愚癡病者用智慧治,如是,釋提桓因,一切所有皆歸於空。 天帝!譬如風壞大樹,則枝葉凋落,天雨雷雹,能壞稼苗,華菓初茂,無水當萎,天降時雨,草木蒙潤,世間諸法,相因相成,相待相生,因緣成諸法,四大損增,乃有病身。因緣和合,緣起性空,幻化無常,仔細推察,終歸空寂,此中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畢竟乃至不得形像男女,而豈復有身? 如實觀照了知,我四大的疼痛苦惱,今日已經盡除,不再有苦患了。」 釋提桓因聽聞後法喜充滿,對尊者說:「我原本也有愁憂苦惱啊!今日聞此無上妙法,愁憂銷盡,再也沒有煩惱掛在心頭了。天上諸事甚多,我要和天子們還返天上,一定會牢記尊者教誨,依教奉行。」 須菩提尊者言:「現在正是時候,天帝可以回去了。」釋提桓因即從坐起,前禮須菩提足,遶行三匝。這時,須菩提尊者為說偈道: 「能仁說此語,根本悉具足; 智者獲安隱,聞法息諸病。」 釋提桓因聽聞尊者須菩提開示,歡喜奉行。 典故摘自:《增壹阿含經.卷第六》利養品第十三(七) 省思 佛曾對阿難說,若人一生能得百歲,除去乳哺學語、眠臥食飲、營理眾事、操持家業、苦病逼厄及衰老困頓等緣,所剩時光,真能安心無煩憂者,不過才十幾年光陰,而人多糊塗度日,渾噩不覺,浪擲悠悠年歲。《華嚴經淨行品》云:「見疾病人,當願眾生,知身空寂,離乖諍法。」因此,有志於道者,當念人身難得,無常逼迫,善用此身,精進其心,修習眾善,斷除諸惡,以度生死苦海,才不虛棄一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