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夏安居,九旬安居解夏後,世尊欲往他方弘化。須達多長者知道了,殷勤懇請世尊留住此地說法度眾,但世尊沒有答應。舍衛大城的百姓聽到消息,許多護法檀越、豪族貴姓、輔相大臣,乃至祇陀王子、波斯匿王等,也紛紛前去精舍,竭力挽留佛長住舍衛城,世尊依然沒有應允。 須達多長者為此悶悶不樂地回到家裡,終日憂惱。昔日如來尚未成道,曾在迦蘭、鬱頭藍弗之處修行,即將離去之際,同參道友們亦十分苦惱。何況長者已見真諦,且親近奉事世尊時日甚久,一想到即將與佛別離,不禁悲從中來。 長者家中有一僕役,名叫「福梨伽」,剛從外面打水回來,正要將水倒入缸裡,瞧見主人落寞獨坐,急忙放下水瓶,關心:「發生了什麼事,讓長者這麼悲傷?」須達多回答:「世尊欲往他方遊化,國王、大臣們及許多長者個個親去勸留,但是都沒有辦法讓世尊改變心意。我實在無法可想,忍不住傷心難過起來!」 福梨伽不解地問:「難道沒辦法請佛留在舍衛城說法嗎?」長者嘆道:「城裡一切護法大德、尊貴的婆羅門長者等,都已使盡全力勸留世尊了,連波斯匿王也御駕前去祈請,可是都無法說動世尊。唉!一想到大慈世尊將要離開我們,我心中萬般不捨,猶如稚子依戀慈母,實在憂悲苦惱,整個舍衛城的人們也都陷在憂愁之中!」 福梨伽聽了以後,怡悅地對長者說:「長者無須煩憂,我有辦法請佛留住於舍衛城。」須達多長者不可置信地回應:「國王等人連番前去勸請如來,皆不能如願。你有什麼本事,竟能保證:『我能請佛留住國中。』我不相信!」福梨伽很有信心地說:「長者放心,我必能請佛留住於此。」 須達多長者見福梨伽這麼有把握,頓時雀躍不已,問道:「你到底有什麼好方法?」福梨伽表示:「其實,我並沒有什麼妙計,只是由衷相信,世尊有大慈大悲、不捨一眾生之心。」接著以偈讚佛:「眾生處深有,如來常欲拔,喻如母失犢,求覓得乃住。我捉大悲衣,其必能使還……」福梨伽深信世尊平等教化一切眾生,不取種族、富貴或端正者,唯觀察是否有淨信、善根成熟者,若有因緣得濟度,必當留住此地,無有疲厭地度化之。 當下福梨伽連打水弄濕的衣服,都顧不得換,馬上找人同往祇洹精舍。當時波斯匿王及諸大眾悉在祇園,見長者家的車駕來了,紛紛讓道,福梨伽直趣如來淨室,至誠懇切地高聲祈請:「今我無供養,請佛及眾僧,唯有信受解。此身非己有,屬他不自由,不得隨從佛,唯願受我請,佛若遠去者,我心如狂醉。色身已供養,佛若住此者,我得敬法身,佛所說法者,我悉能受行。善哉唯願住,速與我言教,貴賤等無異。」 世尊觀察福梨伽宿世善根已然成熟,於是慈悲出梵音聲安慰其心:「你有堅固的心志,精勤向道的願心。見到如此敬信、善解之人,怎能忍心拒絕呢?如來不為名聞、利養而歡喜住此,唯以善信求道之心堅實,而當久住於此。你的心清淨又懇切,猶如良馬配上莊嚴的鞍具,誰不想騎乘共遊,領受美好風光?我為拔濟眾生苦,善說解脫因,是故捨家修行。利養豈能繫縛於我,即便處胎之時,於暗冥之中,猶思利益眾生,何況今成正覺?菩薩累劫為欲度化眾生,投巖、赴火,難行能行,難捨能捨,始終不辭勞苦。即便世間無量苦聚,如毒蛇窟,如來始終不捨一眾生,今滿福梨伽所願,繼續住此弘法利生。」 此時舍衛城民聽聞如此唱答,皆歡喜讚歎:「如來並不是聽受國王命令,也不是為了種種名聞利養,來決定止住何方。而是觀察有善心求法者,便為其止住殷勤教化。為了教化眾生,行住坐臥,時時皆在觀察眾生得度的因緣。若有善根成熟者,應行即行,應住則住,一切悉得自在。」 典故摘自:《大莊嚴論經.卷第十一》 省思 世尊住世,不為恭敬、名聞、利養,但為度化眾生,如護念病兒,唯恐不能拔濟於千鈞一髮之際。心繫眾生,如慈母憶子。如來聖慈不可量,智慧深遠非可知,順逆示現,無非教化方便,無論尊卑、老少,若能深信佛法,憶佛、念佛,請轉法輪,護持三寶,精勤行道,必得解脫苦輪、趣涅槃樂,進而自覺覺他,令正法長久住世,是名真法供養如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