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戡任处州知州时,一日清晨,忽有衙役飞报,说东街李家兄弟几人披麻戴孝跪在府门外,要告西街陈家杀了他们的母亲。 程戡向李家兄弟询问了一下即奔现场,来到西街陈家门口,果见李母尸体横于台阶旁。察看一番后,程戡命衙役将陈家所有的人带往州府,立即升堂审案。 程戡问陈家人:“你们家和李家有否过节?” 陈家人答:“祖上便和他家有仇,一直至今未了。” 程戡问:“近日可有争端?” 陈家人支支吾吾答不出所以然。过了一会儿,陈家大儿子方吞吞吐吐道:“前几日,为了乡下的几亩地划界,我家弟兄几人和李家发生争执,将李家小儿子打伤了。” 程戡大怒道:“打伤了他家小儿子,为何又要杀他老母?”陈家因李母尸首横在家门口,有口难辩,众人皆痛哭不止。程戡命衙役先将陈家人全部收监,另择时日再审。 陈家人离去后,程戡思忖了一下,问僚属们:“你们对此案有何看法?” 众僚属答:“证据确凿,陈家杀人事实明显,此案可断。” 程戡微微一笑,摇摇头说:“不,我看并非如此。”说完又命将原告李家兄弟喊上。 程戡道:“你们是何时发现母亲被杀的?” 李家人答:“今天早晨。” 程戡又问:“你们身上的孝服是何时所做?” 李家兄弟一时语塞,脸露惊慌之色。
程戡喝道:“此案可断你们诬告!你家老母昨夜未归,做儿子的不去寻找。今晨来告老母被陈家所害,身上已经穿着孝服,这不是早有准备的吗?” 李家兄弟顿时失色,严讯之下终于吐出实情:前几天,他家被陈家兄弟所欺,新仇旧恨汇织起来,便想找个办法报仇。母亲道:“我年老多病活不长久。你们把我杀死之后将尸体放于陈家门口,就说是他家所杀,便可报仇。”李家兄弟果真实施此计,没料到被程戡识破。 僚属们感到惊叹。程戡道:“杀了人把尸体放在自己家门口,难道不可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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