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戒嗔下山去寄封信,去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回来雨已经下大了,山上也没有躲避的地方,只好迎着大雨奔跑,回到寺里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那天晚上生病了,发烧了整夜。 师父们找出以前沙大夫给我们的体温计给我量体温,居然超过了四十度。大家都很紧张,找出各种退烧药,感冒药给我。 拿在手中一大把药,也不知道会不会冲突了,不过还是吞了下去,师父们才放心地离开了。 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到了第三天,精神已经好多了。 只是因为睡的时间过长,下地走动的时候微微有些不适,其他也无异样。 智恒师父依然不放心,把体温计塞到我身上,量下来,体温依然有38度。智恒师父强行把我拉到床上,让我继续养着。 感觉自己快成了药罐子,不停地吃药,身体也不见有什么异样,但是每次量体温都超过38度。 问我有什么异状,只是摇头,因为确实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异样。 几位师父在房间里商量,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天天都发烧,如果拖着可能小病变成大病。打了电话去镇卫生院咨询,沙大夫也很紧张,他建议师父们把我送去他那里住上几天,观察一下。 几位小师弟知道我要去山下住院,都很难过,一溜排站在床前和我道别,戒痴抓着我的手说,要我快点治病,早点回山。 握着戒痴的手,总觉得滚烫的,似乎比我的体温还高一些,再去挨个摸其他人的手,感觉都差不多,翻出放在床头的体温表,塞在戒痴的身上,果然也是超过了38度。 再给戒尘和戒傲去量,全部超过了38度,望着师父们说,总不至于大家都发烧了吧。智缘师父从柜子里找出另一只体温表,再量了一圈下来,大家又全部正常了。 大家哑然失笑,原来困惑了大家几天的病因,不是出在人身上,而是出在体温表上。 有时候站在三重瀑前,会听到有施主对同行的人说,瞧,你看那条瀑布。 而他手指的方向,并不是只有瀑布,也有山石,也有绿草。 我们看事物的时候,通常只会注意那个最显眼的东西,而忽略了其他,然而有些时候,正是那些不起眼的东西,才是最关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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