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夏天,应县木塔另有一番迷人的景致,那就是成千上万只燕子绕着宝塔翩翩起舞,上下翻飞。它们似歌吟,似清唱,清脆悦耳,在碧空蓝天下为木塔奏响一曲美妙的音符。 这种燕子与普通燕子不同,当地人称它为麻燕,麻燕的体形比一般燕子要大些,它有一个严重的生理缺陷,那就是大腿粗而短,小腿长而软。落下来的时候,细长的小腿和爪子一直是朝前俯着,不能站立,缺乏蹬力。若要起飞,全凭在高处居高临下一冲,双翅才能张开,一旦落在平地,就象发动机灭火一样,再别想腾飞。好心的人把它拣起来朝空中一扔,它才能重获自由。一般来说,落地的都是雏燕和病燕。 以前人们总是说,麻燕不离塔,夏天绕塔飞,冬天眠身塔缝里。我通过十几年的观察,发现麻燕其实是一种候鸟,每年清明来,立秋走,一年仅在这里生活四个月的时间。麻燕的来去很有规律,一般是每年清明节过后的两三天就出现,也不知是啥原因,有时也会珊珊来迟,1996年那年,直到4月15日才开始出现。立秋一过,多则五六天,少则三两天,就统一实行战略转移了。我们还发现,麻燕这个小东西颇有一定的“军事头脑”,组织性、纪律性很强。每年来的时候,总有一支“先遣队”飞过来,大约二、三十只,大概是打好前站准备妥当、大队伍才全部开进。走的时候,黑煞煞的大队伍突然在某一天不见了,只剩部分“留守者”处理善后,数量跟初来时差木多,三、五天过后就一只也不见了。我们还知道,飞走的时候总比初来时要多,这是因为麻燕每年要在塔上繁衍生息下一代,所以是成倍成倍地增长。 要是象以前人们所说,麻燕天寒时就冬眠在塔上不出来,但它绝不会在数伏大热天的八月初就消声匿迹,那么热的天,能在夹缝里眠得住吗?况且,年夏一年,麻燕数量翻番式地增长,塔上哪能给它有那么多栖身之地。前些年,在修补瓦檐和塔体测量当中,施工人员也未发现有大量的眠燕,偶尔可见干尸一二。所以说麻燕的确是一种候鸟,至于一年中三分之二的时间它们在哪里生存,我们尚不得而知。 麻燕对木塔有害还是有利?这要一分为二地来看,首先它在瓦檐下、栈缝里栖身,熙熙攘攘、下蛋拉屎,这不能说对木塔肌肤没有损害,而且它还污染塔院环境,加大夏季清洁难度。燕屎有时还会不长眼地落在游客和工作人员的头上、衣服上,让人叫骂不休。但从另一方面来讲,麻燕以吸食昆虫为生,是昆虫的天敌。它在塔上所在的时节,也正是昆虫猖獗的时候,所以,麻燕对木塔避免虫蛀客观上还是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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