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唐武宗大灭佛,再加上唐末五代的社会大动荡,佛教在宋初已经明显地低落下来。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在经过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发展后,佛教理论的创新已经变得明显不够,表现得愈来愈落后,愈来愈保守,而中国传统的儒家哲学却在吸收借鉴多种文化因子的基础上,有了比较大的发展和变化,出现了一个改头换面的新面孔,这就是宋明理学。 进入宋代,我国佛教总体上就已经走进了一个相对的衰落时期。但是,就在这个时期,历史很及时地造就了一个新的大德高僧,他叫成觉大师。而这样一位大师的出现,又是和当时的仁宗皇帝所采取的一大措施分不开的。 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之后,首先就“度童行八干人”,紧接着又是召见丁阗使者,又是派遣高僧到印度求法.又是令沙门文胜主编长达660卷的《大藏经索隐》。到了开宝八年(975年),自已又亲自书写一部《金刚经》,一天到晚念个不停,真是好不热闹!到了太宗、真宗、仁宗手里,在这方面自然也丝毫不敢愧对祖先。特别是仁宗皇帝,曾经专门把五台山高僧崇庆纂写的《大藏经名》、《礼忏经》各十卷,交由译经院润文官、翰林学士。夏竦、王晓详细刊订,颁行于世,这是五台山自华严四祖澄观以后又一部本土僧人的重要著述,能够受到大皇帝这样高的礼遇和重视.当然是莫大的荣幸了。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为了进一步弘扬五台山佛教,宋仁宗采取了一个措施,即任命当时的一代高僧和希为新的僧统,“加号慈懿大师”,并移到五台山清凉寺任住持。这是五台山佛教自从德感国师和清凉国师以来,第三个担任这个全国佛教界最高职务,并负责管理全国僧尼事务的僧人。一下子,已经冷落许久的(五台山)清凉寺又成了全国佛教寺院中的“首府”。而后来名震天下的成觉大师,这时还只是作为和希僧统的一个高徒,跟着师父到五台山清凉寺上了任。 成觉,俗姓张,生卒年代不详,是五台山脚下代州人。在北宋时期,是五台山和全国的唯识宗代表人物。在五台山弘扬佛法数十年,他自己也活了近80岁,在佛教史有着很高的地位。他的一段名言是:“学者志于道,持心有三要:曰大曰专曰远。大则佛祖得处,我必当得,不为人天小利所牵;专则唯究一事,不为名相所引;远则以证为期,死而后已。具此三心,必能至道。”其对于弘扬佛法的那样一种“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执着和不屈,真的是跃然纸上。 在服务了师父满三年之后,大概和希大师终于看出了这位高足的远大志向,就严肃地对成觉说:古人谓出家为大丈夫,所以为大丈夫者有四事:“近知识,问正法,思义理,如说修行是也。后生可畏,无以吾老滞守一隅,尔其行乎?”其实,这段话的意思,就是给成觉下了一个出山(五台山)令,逼迫着他赶快离开五台山离开师父,到全国各地去广泛游历,拜访天下名师,为五台山的中兴作出贡献。 后来,正是在这位大僧统的鼓励和支持下,成觉先后住锡南北好些地方,也拜见了当时佛教界几乎所有知名的大德高僧,特别是后来又跟着一代高僧明教大师契嵩学习,从而使他的佛学造诣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契嵩俗姓李,字仲灵.号潜子,广西人,对内外各种各样的佛学典籍无所不通,自创了“儒佛一致”之说,着有《原教》、《孝论》等书。他写的《传法正宗记》出米之后,仁宗皇帝方袍和“明教大师”的称号。所以,等到成觉从契嵩那里学成归去之时,连契嵩自己也高兴地说:“吾道北矣。” 成觉回到五台山后,心里一直牢牢记着两位恩师的教诲,以大力弘扬“唯识宗旨”和“法门禅要”为己任,把四面八方的僧徒都先后吸引到了清凉胜地五台山,使五台山的佛学水平一下子提高到了一个全新层次,从而实现了五台山佛教的又一次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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