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选自《往生集》 (明)云栖莲池大师 楼氏 宋楼氏慧净。适寺簿周元卿。尝披玩传灯。发明见地。尤以净业为真修。念佛不辍。晚年被疾。忽见莲台紫色。化佛无数。异香满室。语家人亟令念佛。顷刻而化。 宋朝人楼慧净,嫁给寺簿周元卿。她曾经在《传灯录》这本集子上下过功夫,有她自己的体悟。不过她真正修的还是净土法门,以不断持名为日常功课。 晚年有一次生病,忽然见到紫色的莲华台及无数的化佛来迎,整间屋子都充满了异香。临终时她殷殷叮咛家人要努力念佛,然后就往生了。 崔婆 宋东平梁氏乳媪崔婆。津州人。平生茹素。极愚。不能与同辈争长短。主母晁夫人留意禅学。崔朝夕在旁但诵阿弥陀佛。虔诚不少辍。不持数珠。莫知其几千万遍。年七十二。得疾洞泄不下床。然持念愈笃。忽若无事。时唱偈曰。西方一路好修行。上无条岭下无坑。去时不用着鞋袜。足踏莲华步步生。讽不绝口。 人问何人语。曰我所作。曰婆婆何时可行。曰申时去。果以其时去。用僧法焚之。舌独不化。如莲华然。 宋朝东平人梁氏的奶妈崔婆是津州人。崔婆一向吃素,然而天生愚蠢,争论不过同辈的人。她的主人晁夫人喜欢研究禅学,而崔婆朝夕陪侍在旁,只一心念阿弥陀佛。她念佛很虔诚,不偷懒,也不用念珠,所以不知道已经念了几千万遍。 七十二岁那年,崔婆拉肚子拉到不能下床。这时她念佛更加精进,结果病就忽然好了。于是她就不绝口的唱一首偈:「西方一路好修行,上无条岭下无坑。去时不用着鞋袜,足踏莲华步步生。」 人家问她这首偈是谁作的,她说:「是我自己作的。」别人又问:「婆婆你什么时候可以去西方呀?」她回答说:「下午四点时要去西方。」结果真的那时她就往生了。火化崔婆的尸体之后,只有舌头没有烧掉,好像一朵莲华。 周婆 元鄞县宝幢市周婆。精修净土。遇岁首。持不语。昼夜常坐。尽月而止。遇暑月。则施茶汤。历久不废。一夕梦大荷叶遍覆一市。觉自身持数珠行道叶上。既而微疾。邻人夜见幢幡宝盖来入其家。黎明。婆已合掌念佛逝矣。 元朝时鄞县宝幢集市上的周婆,很精进的修净土。每年的元月,她就持禁语戒,昼夜都打坐,整整修一个月。到了溽暑天,则布施茶水供人饮用,多年来一直如此。 有一晚,她梦见有一大片荷叶,把宝幢市整个盖住,而她自己则手拿念珠,在荷叶上经行念佛。不久之后她生小病,邻人当夜见到有幢幡宝盖进入她家。天亮时大家去她家看,却见到周婆早已合掌念佛往生了。 薛氏 大明薛氏。武塘世族女也。生时母梦长庚入怀。后归周。生子五人而寡。秉节自誓。供观音大士。香烟结莲花。人异之。专心净业。好施不倦。念佛十五年如一日。万历丁亥五月得疾。遂绝粒屏药石。至九月六日。延僧礼忏。且曰。四日足。吾事毕矣。乃西向对弥陀像。昼夜系念。嘱诸子翊赞。禁诸妇女毋入。时正重九。取净衣点净。香水洒禅椅。次早索水灌手。诵甘露真言。着所净衣。戴志公帽。长跪佛前念然香赞佛偈。唱三皈依礼三拜。轮珠念佛一百八遍。逮午趺坐结印而化。神气熙然。较生存倍更开朗。一时在侧者。俱闻莲华香满室中。诸子奉命入龛。观者数千人。 明朝的薛氏,是武塘世族人家的女儿。当年她母亲生她时,梦见太白金星进入怀里。后来她嫁给姓周的,生了五个儿子之后,丈夫就过世了。她就自己发誓要守节。她供奉的观音大士前面点的香,曾经结为莲华,大家都很惊异。薛氏专修净土法门,平常爱好布施,念佛十五年如一日。 万历丁亥年的五月,她得了病。于是她就不吃药也不吃饭,直到九月六日,请僧人来礼忏。她说:「四天就够了,我该做的事已做完了。」于是她就西向弥陀像,昼夜都很精进念佛,叫儿子也助念,并吩咐不准妇女进入。 当时正是重阳节,她把干净的衣服用点净法清净一番,又用香水洒在禅椅上。第二天早上,她灌洗双手后,就诵甘露真言。然后穿上点净过的衣服,再戴上志公帽,就跪在佛前念燃香赞佛偈,又唱三皈依,三礼佛法僧三宝。数念珠念了一百零八声佛号。将近中午时分,她就趺坐结印往生了。 薛氏往生之后的神态,十分安然,看来比活着时更开朗。在旁边的人,都闻到满室的莲华香味。儿子们奉命把她的遗体放入龛中,有几千人来观看。 许氏妇 大明许氏妇。杭郡人。生平恭顺质实。惟以念佛为事。将卒。呼家人与诀别。着净衣端坐。手执天目白花自簪之。安然而逝。 明朝某妇人是杭郡人,嫁到许家。她的为人很恭敬孝顺,性情朴实,整天都念佛。临终之前,她把家人都叫来,和他们一一告别。她穿着干净的衣服,端身坐着。拿了一朵天目白花,插在自己的头发上,然后就安然逝世。 于媪 大明于媪。北京昌平州邵村民于贵之母。久积念佛。一日浣衣甚洁。谓其子曰。予将生净土。子未信。至期。取几置庭心。坐几上脱去。异香天乐。乡人皆闻。 明朝的于老太太,是北京昌平州邵村的村民于贵的母亲,长久以来她一直都念佛。有一天,她把衣服洗得很清洁,告诉她儿子说:「我要往生净土了。」她儿子不相信。日子到了的那天,老太太就把几椅放在庭院的中央,她就坐在几椅上往生了。当时有异香,有天乐,乡民都听到闻到。 方氏 大明方氏。诸生吴应道室也。三十而寡。守志皈佛。专修净土。一老媪亦斋戒。相随逐二十年。 万历乙酉时年五十矣。小疾。呼老媪相对念佛不辍。无一语及他务。卒前一日。沐浴更衣。明晨然香礼佛。还坐一榻而逝。 明朝的方氏,是诸生吴应道的妻室。三十岁就守寡,自此就皈依三宝,一心念佛。有一位老婆婆也和她一样斋戒念佛,跟了她二十年。 万历乙酉年时,方氏五十岁。她生小病,于是就叫老婆婆来一起念佛。两人只是不停的念佛,没有讲任何一句其他的闲话。临终前一天,她沐浴更衣。第二天早上,她燃香礼佛之后,退坐在榻上往生了。 张母 大明张母陶氏。为长水守约居士继室。居士奉佛。母化之日。课诵无间。居士出礼普陀。母谓二子曰。吾平日参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二语。今始悟。初四日吾行矣。及期端坐而逝。 次日居士归。成殓。俄而棺上出青莲花五朵。居士大骇异。自愧恒常与俱。不知其道行如此。 明朝人陶氏,是长水张守约居士的继室,居士平常也念佛。在他妻子往生前几天,他刚好到普陀山礼观音大士。陶氏告诉两个儿子说:「我平常参是心作佛及是心是佛这两句话,今天我终于了解了。初四我就要走了。」临终那天,她还是和平常一样做功课,然后才端坐往生。 第二天居士才回到家里。入殓之后,棺木上生出五朵青莲花。居士惊异万分,很惭愧自己日常和妻子相处,却完全不知道她的道行已经如此。 孙氏母 大明中官孙名之母。一生斋戒念佛。年老微恙。自知时至。告其子欲坐脱。子哀泣。止之不得。乃为作龛。至期入龛。安坐化去。 明朝中官孙名的母亲,一生都斋戒念佛。年纪老了之后,有一次身体不太舒服,她知道时间到了,就告诉儿子要往生。儿子哭泣求她别走,母亲说一定要走。于是孙名就为母亲作龛。日子到了之后,孙母就自己入龛,安然往生。 朱氏 大明陈母朱氏。吴郡嘉定人。川居士室也。孝慈天植。素向三宝。年八十一。其子参云栖归。导以念佛往生。遂笃志净业。越二载。示疾。卒之前三日。堂前大呼母名者三。母云有二青衣在。此时病久孱困。忽跃起竖脊端坐。诸子劝其寝息。乃吉祥而逝。迎尸中堂仰卧之尸。自转西向。 明朝陈川居士的妻室朱氏,是吴郡嘉定人。天生孝顺慈悲,一向就归心三宝。八十一岁那年,她的儿子参拜莲池大师回来之后,就劝她要念佛求往生,于是她就专心修净土法门。 两年之后,老太太就生病了,临终前三天,厅堂前有声音大叫她的名字三次,她说;「有两个青衣人在堂前。」她原本已经病得很孱弱,这时忽然跃起,竖起脊椎骨端坐起来。儿子们都赶紧劝她躺下来,不久她就很安详的去世了。后来,她在迎尸中堂原本仰卧的身体,自己却转向了西方。 徐氏 大明陆母徐氏。嘉定人。孀居。刻志净业。夫昔有千金出贷。焚券不取。奁饰罄以施人。恒于佛所礼诵不辍。如是者十载。一夕忽呼侍人曰。看东方光发否。我往生时至矣。汝辈可助我。遂高声念佛。合掌而逝。 明朝人徐氏是嘉定人,嫁给姓陆的。丈夫死了之后,就专修净土。她丈夫遗有生前别人欠他的贷款,有千金之多。她通通把借券烧掉,不向任何人索债。并且把自己的嫁妆卖掉,把所得之钱用来布施。她这样口不停念佛拜佛有十年之久。有一晚她把侍者叫来问说:「你去看看东方的天空发亮光了没有,我往生的时刻到了,你们可以帮我助念。」于是她就高声念佛,合掌而逝。 第四部分 选自《净土圣贤录续编》 (清)胡珽 田婆 田婆。泰州野田庄人。夫妇俱信三宝。造像放生。斋僧布施。其夫日诵法华经。婆独念佛。如是二十余年。婆忽于顺治十四年八月二十三日。向子言。可将二妹领回。我今日西方去矣。子从之。家人都为泪下。 婆说偈曰。五十六年大事毕。丈夫儿女休啼泣。我今撒手往西方。摩诃般若波罗蜜。端坐而逝。(莲藏) 田婆是泰州野田庄人,和丈夫都同信三宝。他们捐钱造佛像、放生、斋僧及布施,培植了很多福业。她丈夫每天诵《法华经》,她则每天念佛,这样过了二十几年。在顺治十四年八月二十三,田婆向儿子说:「把你两个妹妹带回来,我今天要往生了。」儿子就去带妹妹们回娘家,大家都因为田婆要逝世而哭泣。 临终前田婆说了个偈语:「我活了五十六年终于要走了,丈夫儿女你们休要啼泣。如今我放下一切往生净土,要有大智慧才能得度彼岸。」说完她就端坐而逝。(莲藏) 蒋氏 蒋氏。兴化县东乡人。年四十。夫亡。葬毕。向子泣曰。无常到来。莫能替代。譬如我今亦死。汝亦无奈。从今以后。我持斋念佛。不管闲事矣。 子顺母命。宅旁盖一茅舍。禁足念佛。经历五载。至顺治十七年。五月二十日。忽向子言。可买木作龛。吾于二十三日午时。西方去矣。遂往邻家辞别。届期念佛而逝。顷之。出火自焚。(莲藏) 兴化县东乡人蒋氏,四十岁时丈夫亡故。葬礼过后,她哭着向儿子说:「无常到来的时候,谁也代替不了。譬如今天我如果也死的话,你也是无可奈何的。所以从今以后,我就专心持斋念佛,不再管任何的闲事。」 儿子顺从母亲的话,就在屋旁盖了一间茅舍,让母亲修行。蒋氏足不出户,整整念了五年佛。到了顺治十七年五月二十,向儿子说:「你可以去买木头做个龛,我在二十三日上午十一点至一点间,就要去西方了。」 于是蒋氏就前往邻居家辞别。到期她就坐进龛内念佛而逝。逝后不久,她身上自然出火,焚烧自己的遗体。(莲藏) 贺氏 贺氏。常州魏村人。与夫潘尚高同修净业。日诵金刚经。晨夕礼拜念佛。回向西方。 康熙十九年七月。有疾。预期二十九日午刻辞世。届期子女毕集。又延诸善友至。齐声念佛而终。(莲藏) 贺氏是常州魏村人,和丈夫潘尚高一同修净业。每天诵《金刚经》,早晚礼拜念佛,把所有功德都回向往生。 康熙十九年七月,贺氏开始生病,她预告家人二十九日上午十二点要离开人间。到期子女全都到齐,同修净业的善友们也都来了。于是她在众人齐声念佛声中往生。(莲藏) 陆氏 陆氏。太仓人。大西关外张季思妻也。年十七即长斋念佛。且诵金刚经。大悲咒。回向西方。见杀物命者。即发愿救度。 康熙四十二年九月。空中见舆舟西行。其肩舆运舟者皆僧。不三日安然念佛而脱。时为九月二十六。(西归直指) 太仓人陆氏,是大西关外张季思的妻子。十七岁就长斋念佛,而且诵《金刚经》和《大悲咒》,功德都回向西方。见到有畜生被杀,就发愿成道后要救渡它们。 康熙四十二年九月,她看到有空中一艘船向西行去,而撑船的都是僧人。不到三天,她就很安详的念佛往生了。当天是九月二十六日。(西归直指) 徐氏 徐氏。松江人。归本郡杨拂斋。年三十二。茹素念佛。并虔持大悲神咒。期生安养。每晨兴。必盥洗焚香。念佛千声。持咒二十一遍。然后理家事。如是数十年。 乾隆三十五年夏。微疾。至六月八日。课诵如常。持咒刻许。渐觉声出户外。视之已含笑坐逝矣。时值酷暑。三日后,颜色如生。焚化衣衫。火焰皆成五色莲华。(染香集) 松江人徐氏,嫁给同郡的杨拂斋。三十二岁那年,开始吃素念佛,并很虔诚的念《大悲咒》,希望能往生西方。每天早上,漱洗过后,她一定焚香念佛一千声,诵二十一遍《大悲咒》,然后才处理家务事。数十年都如此。 乾隆三十五年的夏天,她生小病。到了六月八日,她如往常般念佛诵咒。她诵咒大约一刻钟左右,大家觉得咒声传出门户外。进去看她时,只见她已含笑而逝了。当时正是大热天,而三天之后,她的容颜仍如活着般。焚化她衣衫的火焰,都变成五色的莲华。(染香集) 兵家妇 松江一兵家妇。失其姓氏。寡居无子女。住普照寺南。性质直。见妇女有过。必面斥其非。以故妇女辈。多敬惮之。妇日有常课。晓起诵金刚经数卷毕。始经理纺织资生等事。夜则阖扉念佛。至老不倦。 一日有高行老僧过其门。妇合掌问曰。我闻金刚不坏身。诵此经者。肉身亦可不坏。信乎。僧曰然。妇随坐脱。 时当盛暑。贫无以殓。三日尸不腐。异香满室中。提督杨公捷夫人亲临其丧。即其地建坐化庵。漆其身。至今尚存。(染香集) 松江有一位军人之妻,不知道姓名。她丈夫过世了,又没有子女,就一个人住在普照寺的南边。她的个性很朴直,看到妇女有过失,一定当面呵斥她们不对之处。因此妇女们对她是又敬又畏。 她每天的功课是,早上诵几遍《金刚经》之后,才开始纺织做种种谋生的工作,晚上则是闭门念佛,一直到老都如此。 有一天,有一位有修行的高僧老和尚经过她家门口,兵家妇就合掌问他说:「我听说有金刚不坏之身的说法,那么诵《金刚经》的话,肉身也是可以不坏的,你信不信?」和尚说:「当然相信。」兵家妇于是坐着就过世了。 当时正是夏天,天气正热之时。由于家贫,兵家妇无法入殓。然而三天之内,她的尸体不仅没有腐烂,还发出异香充满室内。后来提督杨公捷的夫人,亲自替她主持丧礼。并在她坐化的地方,建了一座坐化庵,还把她的肉身漆了起来。现在坐化庵还在。(染香集) 镇江妇 有镇江某氏妇。随宦松城。青年夫死。自誓守贞。梵修坐化庵。以念佛为日课。五十年足不逾阈。年荒煮草为食。妇女辈或周之。非其人一毫不受。先后致徒数人。不堪其苦。辄散去。 年五十。语其所契某斋婆曰。我既归向佛门。不可不闻戒律。遂偕往大雄山。礼溪谷和尚禀受戒法。既归行持益励。年近九旬。念佛吉祥而逝。事在乾隆中。(染香集) 镇江某妇人,随作官的丈夫到松江上任。很年轻时丈夫就死了,她就发誓不再嫁人。于是就到坐化庵去修行,每天以念佛为主要的修行功课。五十年来,脚都不出门槛一步。荒年的时候,就煮草来吃。有些妇女会周济她,不过,她绝不接受品行不好的妇女之周济。她先后收过几个徒弟,但是她们都不能忍受这种辛苦的日子,全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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