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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份资料原为油印本，内容包括北洋政府外交部政务司所拟《关于外蒙古问题之提案》及该司收集各处有关函电及建议，颇有史料价值。惟函电顺序有些凌乱，今稍加整理，以年月先后为次，凡不记明日期者，则置于相同性质文件之后，并代拟部分标题，加以标点，文字未加改动，以存原貌。刊印于此，供研究参考。 政务司关于外蒙问题之提案 外蒙古问题总论 案查俄国自日俄战争失利之后，其侵略满洲之心乃移而北向，蓄意谋蒙，厥非一朝一夕之故。前清末年，始则要求开议蒙古商约。继且干涉中国在外蒙施行之各项新政；最后则乘中国鼎革之际，煽动库伦、乌里雅苏台等处相继独立，并于民国元年冬间，与库伦活佛订立俄蒙协约及商务专条；于是俄在外蒙之地位日益巩固，而外蒙之各项利权乃悉为囊括以去。彼时我国国基初奠，实力未充，而俄焰方张，政府遂不能不受俄人之调停，以求和平解决恢复中蒙关系。于是二年十一月有中俄蒙声明文件及另件之互换。四年六月又有恰克图中俄蒙协约之订立，而俄人在外蒙之权利，乃益臻确定，然我政府委曲求全之初衷，原冀徐图补救于异日。当时两次会议之种种纡回困难情形，案牍具在，无待详述。近年全俄鼎沸政变迭起，俄人既无东顾之馀暇，实为我国恢复外蒙权利之机会。说者或主张废止协约或声言取销自治，虽尚未能实行，而外蒙增派兵队，已成事实，即唐努乌梁海边远之区，亦已实行设官、是我国在外蒙已有逐渐恢复势力之势。嗣后久宜着着进行，以收桑榆之效。惟是我国对于外蒙之失败，其来已久，一旦欲图恢复，必先详审其次第步骤，谋定后动，以免欲速不达之弊；倘徒为空言商论，恐差以毫厘，谬以千里，一误再误，蒙局益不可收拾矣。且蒙情蔽塞，进行太骤，易起反动、尤宜熟加考虑。用特根据旧案及外蒙目下情形提出问题数端，列为议案、以备在会同人之讨论；或于政府对于外蒙之计划、以及设施之次第、不无补助云尔。兹将各项问题，次第罗例如下： 一 中俄蒙协约存废问题 查去年十二月间，恰克图李佐理员先后文电到部，附件请将中俄蒙协约提出巴黎议和大会，意在废止该约。本年春间增派驻库军队高团长亦有废除蒙约，恢复旧制之条陈。 附件：政府始终以此项问题，关系重大，未便遽行有所表示，且恢复中央在外蒙之地位，不在仅争废约之虚名，而在筹备进行之实际。是以本年一月五日政府电致驻库陈大员有嘱其相机与外蒙另订条款，俾得以新约废旧约之训令。 附件：数月以来，另订条款，虽尚未见诸事实，而增派军队一节，并未发生阻碍。嗣后对于一切问题，果能逐渐进行，不有意外事变，则蒙约自有不废自废之趋势。兹特依据上列主旨及外蒙目下情形，将本问题应行研究事宜，列为四项： 甲、声明废约以前，在外蒙应行举办各项事宜之次序。 乙、订立新条件之范围及旧约必须修改之要点。 丙、对待俄国之研究。 丁、对于各外国应否有相当之声明。 二 外蒙取消自治问题 查中俄蒙协约之订定：俄人煽惑外蒙、阳托要求自治之名，阴行其攘夺权利之实。如外蒙之自治，竟能取消，则约内所列各要点，大都无所附丽；是取消外蒙自治，实为我国恢复在外蒙权利地位之根本办法。特外蒙自治以来，全境安堵，若无端由中央将其自治取消，微特俄蒙未必甘心，尤恐有悖于目前之世界潮流，有骇各国观听。是以去年十二月间顾公使曾据议和美专使之咨询，电询中央意旨，政府曾以为维系蒙情起见，对于自治制度，一时似不宜轻易更动，复之。 附件：近者陈都护使来电，有外蒙各王公拟取消自治官府，恢复前清旧制，完全统一中央，并提出取消自治后，各项问题，请中央详考决定，负责办理等语。 附件：当时政府交议此项问题，本部及主计局吴局长均以外蒙王公既有此项请求，断难拒绝，本部主张，必须先由外蒙王公用全体名义呈请政府，始能妥商条件等语。 附件：由院电复陈都护使去后，尚未据复。惟兹事关系至为重大，若意见诸实行，必须预筹各方面之应付，始免临时竭蹶。兹特将本问题实行研究各端，列为甲乙两类：甲类系陈都护使电请政府详考决定之各问题；乙类系吾人思虑所及之各项问题；明知此事有关国家大政方针、政府必当筹划，然既为中俄约文之一端：即在本会研究范围之内，自应详加讨论，以为采择。 甲类： 一、协约等条，是否同时于条件中声明取消。 二、条件既定，即须实行，现俄领尚在，应如何对待。 三、将来俄新政府成立应重订新约，要求承认。 四、现订条件是否即行宣布，抑留待要求承认新约时，再行宣布。 乙类： 一、若因取消自治、黄黑两派，发生争端，我国在外蒙兵力，是否足资镇压。 二、日本若竟出以干涉，如何对待。 三、外蒙外债，中央是否全数担任。 四、取消自治后，外蒙政费不足时，是否由中央支给。 五、吴局长条陈内所程之自治条例，其范围若何。法制局已否起草。 三、外蒙驻兵问题 查我国在外蒙境内，除驻库大员及各佐理员所携带之少数卫队外，不得驻兵，载在声明文件。比年以来，因防范过激党之越境，及谢米诺夫之内扰，蒙疆陆续增派军队，已远超协央所规定之卫队数目数倍以上；军队到达，与外蒙居民尚能相安。俄使提出抗议，业经由中约根据目下情势驳复。 附件：然驻兵问题，虽已见诸事实，协约未废以前，最好能根据领土国防关系，对于驻兵一节由驻库大员与库伦官府订一特别条款作为我之根据，庶将来对待俄国或他国诘问，我均有所藉口。又查前清末年，即因派兵驻扎外蒙引起恶感，激成变故。此次派驻外蒙军队，对于联络蒙情，似应格外注意。事关军政，本与本会无关，特彼此既有密切之关系，用敢连类提出，以备主管机关之采择。 一、应否依据领土国防关系，由驻库大员与库伦官府订定特别条款，以为驻兵外蒙之根据。 二、华兵在外蒙不得稍有骚扰，又对于寺院佛像均应特别尊重，违者重罚，似宜一并订入条款之内，以安蒙心。 三、外蒙境内所有军用建筑一概费用，应声明由中央支给，以免蒙情疑虑。 四、内蒙与外蒙交界地，应及早开办屯垦，以为军民食粮之接济。 四 内外蒙勘界问题 查中俄蒙协约第十一条载：中国与外蒙正式划界，应另由中俄两国及外蒙代表会同办理，并在本协约签字后二年以内，开始会勘等语。我国当以事关国界，极应早为筹备，曾于民国五年十月由部咨呈国务院电致毗连蒙疆各省区筹备，并于十二月咨请国务院转由参谋部派员实地调查有案。乃至会勘之期，而欧战事起，俄人无暇及此，遂以中止。现俄国内乱日甚，我国对于中俄蒙协约，正拟设法废止此项蒙界，似无再会勘之必要。但此项问题，协约虽经订明由中俄蒙三方会勘，然就实际而论，并非中俄问题乃中蒙问题，外蒙既许其自治，对于疆界自应详细划分，况对于东部内蒙中日已订有条约，许其合办农工各业，并有建造铁路，用资须先向日本商借之规定，倘内外蒙无确定界线，将来日人得寸近尺，恐外蒙东部不免同期受此项条约影响，我国现正拟经营外蒙，此节似应早为预防，即就俄国方面言之，倘内乱永无了期则已，若一旦平定，统一政府成立，彼时中俄协约，尚未能废除，俄人照约要求勘界，自系当然之事，我国对于内外蒙疆界，以及科布多阿尔泰界线，向无详细图籍，足资考证，三方争执发生纠，更系难免之事，实是以为预防未然起见，似不如乘俄国内乱，由我会同外蒙，先将内外蒙界线实行勘定。为将来计：倘俄人要求勘界，我不难根据事实，婉为拒绝。即令俄人坚执履行，我既与外蒙会勘有案，俄人亦未便遽行推翻。为目前计：亦系破壤协约之一种计划，且外蒙为我领土，勘界一事，纯系内政问题，尤未便使俄人从中干涉此事，在我既早经筹备，似应商同外蒙，早日举办，于外交及行政上或均不无裨益。是否可行，应提出讨论。 五 外蒙议员问题 查外蒙古应否选举议员，于中国国会中俄蒙协约并无明文规定，民国五年第二次国会议员题名录公布后，俄使因有外蒙古议员名额，提出抗议。谓此项议员之规定，违背中俄蒙协约全体，且国会各议案万不能在自治内政之外蒙古各区域施行等语。当时经本部以民国议会成立，于中俄蒙协约以先。彼时早有外蒙议员之规定，此时不应再有变更，且外蒙为中国领土，自应选出议员等语驳复俄使。该使坚不承认，并谓民国元年，外蒙地位尚未确定。与现在情形不同，不能概论，即就领土言之，如加拿大澳洲均属英国领土，并未选派议员于英国国会云云；以致彼此相持，迄未解决，最后由部函致驻库大员与外蒙官府密商，劝其选举议员，亦无结果。俄国既有内乱，外蒙王公并有自愿取销自治之请，倘外蒙能即时取销自治，对于议员问题，当然同时解决。但恐取销自治问题，一时未必即能办到、似不如先将此项问题与外蒙商榷，劝其按照国会选举法规定，外蒙古议员名数选出议员，或于中蒙关系不无裨益。至选举后我国对于议员个人问题，应如何施以相当待遇，现在国会业经闭会应如何设法加入，亦应密商主管机关办理，如此则此项问题，即可作为确定。是否可行，应提出讨论。 六 外蒙经营及开放问题 外蒙幅员辽阔，土地肥饶，矿产丰富，虽因交通不便，发达上不免稍受影响。然利源所在，各国咸重视之，祗以与俄接壤，俄人久具囊括外蒙之志，于是各国虽欲插足，恐为俄人所忌视，不能不甘心放弃。现俄国内乱日甚，各国思继承俄人在外蒙权利者，恐不乏人。我国若不急起直追，再落人后，蜚惟北边之藩篱尽失，而将来殖民屯垦，恐不能出中国一步矣。现我国有鉴于此，对于外蒙亦颇为注意，前者徐筹边使，曾拟具条陈，详陈经营外蒙办法，当时本部并经加以签注；虽经营方法，不能仅限于此：而上项办法，不无足资研究之处。总之我国经营外蒙，应以促进外蒙文化为目的，以顾全蒙人生计为主旨。兹特提出，以备讨论。再我国经营外蒙，倘能独力举办，固属甚善。万一力有不逮，须加注意者，厥有二事，一俄人恢复势力，二日人设法垄断也。俄人恢复势力，现在尚非其时，然将来难保必无其事。日人垄断一节，现日人对于外蒙，极为注意，派人调查，已见事实小野盛岛等往来库乌，其为从事调查，可为断言。祗以为时尚早，无隙可乘，又恐招各国忌视，是以未敢公然攘夺，倘将来和会闭会，各国见俄乱无可挽救，在西北利亚军队，均陆续撤退，彼时日本恐决不能听我自由经营外蒙，干涉强占之事，应在所难免。我国为将业计，万一日本有侵略外蒙之渐，我国独力不能抵抗，似不如将外蒙实行开放，俾成机会均等局面；如此则我有地主实权，各国有互相维持义务，非为日本不能独占、即俄国亦无由恢复旧势也。上项办法，本部从前签注徐筹边使条陈时，曾经主张惟对于利害未暇详陈，兹再详切说明，提出讨论。 七 唐努乌梁海设官问题 唐努乌梁海地方，按照大清会典，隶属乌里雅苏台将军，北与俄国接壤，同治八年中俄订立界约，共设牌博，彼此遵守，其地应属外蒙，自系毫无疑义。乃在清季末年，俄官竟将察布齐雅勒达坝之牌博拔去焚毁，经前外务部与俄使交涉，俄使以同治年间共设牌博之举，殊欠公允为词，以致迄未解决。民国以后俄人又强占乌梁海圈地，并驱逐华商，本部当以俄人欲侵略乌梁海，蓄心已非一日，交涉恐终无效，果因按照中俄蒙协约第七条商之外蒙在乌梁添设佐理专员，以为事实上之抵制。乃外蒙既经同意，而俄政府坚不承认，以致未能实行。俄乱以后该处蒙民华商纷纷请求保护，政府派严式超前往调查，并为添设佐理专员之预备，乃俄人以兵力阻止，不令入境，因之双方发生战事。现俄人业经败退，乌梁海完全由我克复，严佐理员并已到任视事，是我在该处设官目的业已达到。惟海地我国以兵力恢复，俄人日思报复，自在意中，该地孤悬徼外；一旦有事，难免无得而复失这虑。现在俄国并无统一政府，俄使又毫无实权，外交上无从著手办理，只有加派军队防守，以待将来解决。即因外交上无从着手，主张须用兵力防守，业经函请国务院酌量提交阁议。究竟对于乌梁海问题，除严专员所拟各条以及本部主张各节外，有无别项良策，应提出讨论。 有关函电及建议 一、恰克图佐理员李垣电请将中俄蒙协约提交和平会议讨论，七年十二月十五日 外交部陈次长钧鉴。中密，欧战告终、和平方始、兴老赴法与议，应提各案，想已准备周详。关於外蒙种种，经过我公亲历其境、无待赘述。拟请钧部，乘此时机，将中俄蒙协约、提出和平会讨论，藉维主权。是否有当、伏乞钧夺。垣寒。 二、外交部致驻美顾公使电，如能将条约障碍摒除较易促进文化，八年一月五日 二十八日电悉，外蒙事政府为维系蒙情起见，对於自治制度、一时似不宜轻议更动，但愿取消从前俄蒙协约。外蒙近知颇与我接近，俄蒙协约中如限我驻兵设邮等条，事实上业经破坏，如能将条约障碍摒除、较易促进文化。 三、外交部致库伦陈都护使电相机与外蒙另订条款，八年一月五日 驻美顾公使电称，据欧洲和议、美专使询中国对於蒙古问题抱何宗旨，当经本部电覆政府为维系蒙情起见，决不轻易更动外蒙自治制度。但愿取销俄蒙协约、以便促进外蒙文化等语。查近年以来俄蒙协约中，如限制驻兵设邮二事、事实上业经破坏，但协约固在。终为蒙事莫大之障碍，然蒙情多疑，进行又不宜过骤，本部意见，拟请执事相机与外蒙另订条款，俾得以新约废除旧约。将来承认俄新政府时，即以此为交换条件之一。新约大意以俄蒙商务专条内，俄国所得之利益，转移於我为基础。此外要点有二，驻兵不加限制，以免碍我领土国防之计划、亦即所以保全外蒙之安宁。王公对於政府，从前固有礼节，如册封年班等事，果能完全规复固妙，否则一部分之挽回，亦中瞳以促进中蒙关系。总之以排除俄力，固结蒙心为要素应如何进行之外，端赖执事察酌情形，竭力筹划，勿失时机，至所企盼。 四、国务院来函请将中俄蒙协约提交和平会议讨论，八年一月二十三日 准恰克图李佐理员函称：外蒙自从自治以后，华人权利损失，言之堪痛，曾于寒日电陈，惟管见所及，难安缄默。查俄国向持侵略主义，自日俄战后，知满洲方面，难占优胜，遂欲取得蒙古，以扩充远东势力。对於外蒙视为囊中物，百般愚弄、与以小惠、怂恿蒙人脱离祖国关系、藉以取我领土。而蒙人浑噩无知、被其唆使、倡言独立，恰克图会议订定三方协约，吞声饮泣、委曲求全、从此中俄权利、殊失平等。撮其大者：如俄国进口货物一律免税，而於中国货物则否。蒙古兵队，归俄人教练监督、蒙人动作，限制綦严。其余如财政则外蒙向来行使俄国钞币，金融权衡、操诸俄人掌握。又蒙古所产金矿，颇称富饶、为俄独力经营开采，此数者皆足致蒙古於死地，不可不亟为挽救者也。当此俄乱频仍，外蒙失所倚恃、我国于此时在外蒙扩张权利，彼亦无可如何。现在世界日趋和平、列强主张正谊、仰乞将民国四年六月中俄蒙三方协约，提交和平会议讨论，藉维主权、而张国势。所陈各节，是否有当，伏乞钧夺等语。 五、陆军团长高在田收复外蒙条陈 陆军骑兵第四团团长高在田为详陈事：窃团长驻防库伦，数月于兹，详查俄蒙现状，困弱不堪，拟请乘此时机、增兵外蒙、极力进行，复我疆土，挽回利权，以厚国基而固边防。谨将闻见所及，条分缕晰，恭呈鉴核，采择施行。 一外蒙地势辽阔、山陵复杂，遥延万余里、要隘十余处，毗连俄境、匪患易生、设非广设精兵不足以资防守。查驻库防军，仅有职团两营，实属不敷分布。当此蒙人向化，大有归顺之诚，俄人失败，自顾不暇之日，正宜乘机进行复我领土，倘稍迟延、恐俄蒙养成锐气、势必滋蔓难图，此增加兵力所应急筹不可稍缓者也。 一俄国素称强富之邦、溯自欧战起衅，属经溃败、财政消耗，人民损伤、困弱情形，仅未灭亡。近虽欧战议和，而内乱仍未平息，现因改组民主，政见不合，新旧两党互相蹂躏。况又均财，党派势力扩张。聚结一百五十万余之众，占据五省地面，扰乱几遍全国，商人来往、交通殆绝。刻欲剪除乱党，正在束手坐困，无计可施。袒护外蒙之说、量必势不能及、此正我国收抚外蒙之第一机会也。 一查俄国驻库军队，萎靡不振，残弱难支，遇我兵士、类皆望而逡巡，颇有隐蔽情势。兼其枪械残破，子弹缺乏，如我增兵外蒙，整齐装械，振刷精神，以肃军容、而壮国威、乘机收抚外蒙。想俄国驻库残军，自必闻声气，非行要求回国，即属宣守中立，决不敢与我抗衡。此又我国收抚外蒙之第二机会也。 一外蒙居民，向本殷富、意自民国二年兴兵南犯，抽捐兵饷，按户均摊，搜罗殆尽，日臻困穷。况归自治而后，赋税悉归王公，是以愈形窘迫，难于支持。兼又借债俄国，商务材务，归俄保护，渐受虐待，颇深追悔。闻自该王公等以及商民均欲趁俄微弱，与绝国交，其向顺中国情意，早已见诸形容。趁此时机，进兵外蒙、势必异常欢迎，再示以慰抚之词、保护之意，多方联络曲予结和，则收抚之效、可在旦夕，情同反掌，毫不费力。此又我国收抚外蒙之第三机会也。 一外蒙军队半充兵士；半务农商、素无操课之功，故亦纪律不明；一旦遇事，散乱无章，以我精练之兵。与之相较、势必弱不敌强，望风远遁。此又我国收抚外蒙之第四机会也。 一外蒙军械、素仗俄国接济、自德俄战争以来、凡有敏捷利器，俱被俄人运回，即有旧式枪械数千只，多属残废，难资应用，并其子弹，亦甚无几。如我增兵库区、足镇抚职，可充作响导、就近率队先行围其政府、把其药库，再行派队守卫要衢，断其援救之兵、则朝不及夕，自必降从。此又我国收抚外蒙之第五机会也。 一外蒙率队之官、以前在奉省充当匪首之降斯陶为总领，余亦尽其党羽。蒙人所恃，不过此数十余人。现经团长曲予联络、要结其心、颇有洽睦情势。若许其收蒙之后，予以重爵，给以厚赏，自必为我使用，则斯人定可从中鼓吹，说其降顺。如需武力解决，亦可使其士兵不击自散。此又我国收抚外蒙之第六机会也。 一此次收蒙与前次征蒙有事半功倍之分。当蒙人之南犯也、即有背叛之心、又有强邻之助固费力多而收效难。兹则感情昭著，诚心向服、聊如慰抚、即可功在一举，反掌之说，诚非虚言，似此时机：实不宜撮合之事，望钧宪其注意焉。 一蒙人性质、情同牛马，顾梗难化，反复无常、类皆知法而不知恩、设非厚加兵力；严行弹压：恐不足以资镇抚。此增加兵力所难延缓之实情也。 一驻兵地点：应以库伦为根据、而满洲里以西之恰克图、乌梁海、科布多、乌里雅苏台各蒙界险要地点：均设防兵、联络一气，巩固边圉、则俄军不得南下。再于乌得设置众兵以保汽车之来往，以护商旅之输运，遇有军务，开赴外蒙，藉为内援，则内忧外患，均可悉泯，而外蒙地势不难如磐石之安矣。 一闻交通部设立西北汽车公司，以便交通、业有成案，俟其开办时，想必设置队伍，以资保护。拟请中央与该部协商办理，于库张沿途，设立车站，区域多修房屋，以资住我兵，半属防堵，半护公司，准由该站长商同率队官长指挥调用、似此一举两有禅益，事必乐从，维扣再行筹款建筑兵房、以期永远。 一抽款建筑兵房，其法如左：现查库埠商业日形发达，利益倍增，而输运货物之军驼、昼夜来往，络绎不绝，如我增兵驻防、能于沿途之间，妥为保护，每一车驼，即行抽捐三二角许，在商人所费无几，自必乐于捐纳，周年计算、不下十万余元。容俟积有成数，再行由内外蒙要界之乌得，建筑后信心，常资驻防、并可开垦种植，以兴农业及商业亦渐增多。此收抚外蒙之利权一也。 一查库北至恰克图六百余里，现经开垦，极为宽阔。其耕民俱关内地山东、山西、直隶等省之民，足有十余万人，而商界人士，亦复不少。如我增兵保护其生命财产，俾得享其特别之权利，自然与我军队联络一体，则华人之权势日渐扩张，而蒙人之权势日益缩小，事所必至、理有固然。一旦遇事、未经认可，坐视蒙人与俄联盟，酿成民国二年南犯之巨祸，以兴兵怨、伤害无数之民命损失无数之国款，诚可惜也。就此机会收抚外蒙、势如探囊，情同破竹，与民国元年取消蒙人独立旧事，其迹虽异，其理则同。望钧宪乘机进行，复我领土：以奠国基，不胜盼祷待命之至。 以上所陈，系团长驻库以来详细调查：亲眼目睹、实在可行之事，错过机会，恐不再来。故敢破胆直陈，上供钧聪。如有面询之处、请于汽军通行时：电调团长赴京面禀详情。防务事宜，有职团团附魏镇兴谨情勤劳。可资护理，不致稍有疏虞，约计半月、即可回防。团长所陈实，为收复疆土，奠安国基起见。可否采择、伏乞鉴核，训示祗遵。谨呈国务院。 六、俄使节略、以有消息向蒙进军违反协协约提出抗议，四月三日 阅本月二日北京日报第五五四一号载有外蒙风云中之消息种种，内称闻参陆处之意见，拟令陈毅、恩华、李垣等各就本地招马队三营以备进兵之时，为客军响导云云。查以上各情，实违反恰克克图方面协约之义，相应提出抗议，合达知，即希见复为盼。 七、复俄使节略外蒙为中国领土，派兵维持乃正当措施，兹据报载提出抗议殊为可，八年四月四日 唯节略称，本月二日北京日报载参陆处拟令陈毅、恩华、李垣等各就本地招马队三营以备进兵之时为客军响导云云，违反三方协约，应提出抗议等因。查俄国内乱至今未能平靖，现在俄国境内尚有多数各国兵队驻扎，何不一一抗议，况外蒙为中国领土，地方治安，自难漠视。中国政府如应时势之要求而有酌派军队前往维持安宁之事，实为正当之措置。且此事既非中国公报宣布，又非出自领馆报告，贵馆徒据报纸传闻之辞，率行提出抗议，殊为可异。相应奉复，即希查照，为荷。 八、外蒙意欲取消自治应，乘机速办。 迭准驻库大员电称：外蒙各盟公推车林为代表，向都护陈明意见愿取消自治官府，恢复前清旧制等语。查外蒙为中国北方屏蔽二百余年，清季中蒙感情稍有暌隔，俄人利用机会，向外蒙施其煽诱，至有宣告独立之事。以迄民国三年三方订约，俄人东略之政策，至是始告一段落，而外蒙地方，中国向所恃为北方之藩篱者，在我仅拥宗主权之虚名而一切实利全归俄人掌握。嗣俄国政变发生，国内分裂。比年以来，扰乱益甚，对于蒙事，久已无暇东顾，而蒙人于俄力不足倚赖，亦颇翻然改悟而与中央日就亲近，本年一月曾由本部电达驻库大员，相机与外蒙改订条款，大致系将俄蒙商务专条内俄国所得利益，转移于我为基础，并取消驻兵限制，以免妨碍国防计划。以上办法，无非希望增进中蒙关系俾将来俄国不至独占优胜之地位。此该大员来电，外蒙王公竟能以诚意请求中央协助，并自愿取消自治，复恢前清旧制，良为政府始愿所不及，此事与国家前途关系綦重，不能不审慎将事。按近日俄国势力虽已不振，而各国对于此事颇属注意，如英法等使均经来部询及我国出兵之事。又近准驻义王使来电，义美国各报，对于蒙事，颇有登载，并有疑及中央将以兵力取消外蒙自治之语；虽经随时更正，各国仍不免心怀疑虑，此事将来中蒙经会商定局，迟早必须公布，即有对外关系日后各国难免有所误会。惟外蒙向富倚赖性质，自前清开国，以迄光宣之际，世为中国藩属，迨三方订约以来，号称自治，而实际上完全听从俄国之指挥，本无独立之性质。近年俄力衰落，又向中央请求归附，实力事实之所必然。中央于此正宜实力保护，以坚其内向之诚，倘此时拒绝外蒙，必致疑及中央无力兼顾，因而启其轻视之心。目下俄势虽已不振，眈视蒙局，以期继承俄国权利者，大有人在。若乘机而起，外蒙届时或竟为其利用，转而仰其保护，则中国北方边陲将从此永无宁日，此不能不早为虑及者也。本部意见外，蒙王公既有前项请求，政府为时势所近，无论如何自不能不有以副其希望。但事关国际，在我如能于此时多得一分之证据，即于将来公布之时少一分之阻碍，所有前项取消自治办法决定后，应由驻库大员面告车林，先由外蒙王公全体名义呈请，或秘密电达政府，请求恢复原制，然后政府根据此项请求再与妥商条件；似此办理，将来政府对外较易措词，不致贻他国口实。至该大员条电所陈办法各端，颇属妥洽，惟须于上开证据一层，特加注意，以明此事全局出于外蒙请求，并政府利用时机强事干涉。以上各节，似应电复陈大员，先照原拟办法，妥慎密商，随时电呈政府，请示办理。此外如赴援军队，应如何从速调拨，及到蒙后如何分别设防之处，亦应早为筹画，以免临时仓卒。是否有当，相应提出会议，即希公决。 九、取消外蒙自治官府机有可乘速拨军队妥办 查阅陈都护使迭次来电：所述各节，是取消外蒙自治官府，机有可乘。盖外蒙王公积怨于博克多汗者，实以摊派该汗修工用费及变更承袭旧法，各王公均有不保宗祀之虑为最重，势非破裂不止。所可虑者，对外一端，现俄并无政府驻京公使。即有抗议，亦无效力。可消官府之意，出自该处王公，东邻即欲梗阻，亦无可置词，是对外亦无与窒碍，且有急宜取消者数端，黑黄两派，隙怨既深，党争亦剧，设应付稍缓，或黄派别挟一国以为重，则外蒙将至分析，我之应付愈难。此其一，库伦独立，原电系称外蒙八十余札萨克推戴为国，今仍以八十余王公请愿取消。可谓名正言顺，岂宜辜各王公内向之心。此又其一。该汗年迫衰老，一旦不起，必致黄黑两派起争，而黄与黄、黑与黑必又各以拥戴自争，酿患必巨。此又其一。现俄无政府，三方以有所掣亦未敢动，迟疑不决，或俄势又张，或他国于边力量已大，取俄之基而承之，则我受害必大。此又其一。但有宜注意者，该汗见各王公为对，或如清末达赖故事，则可虑殊多，似宜令陈都护使加意联络。许以加封佛号，给优岁俸，其下有力量之喇嘛，亦予一律优赍以安其心，女佛亦从厚封赍，至三方协约，如外蒙王公取消文件已来，自应废止，该各王公既如此倾向，中央亦应于发表后，一律优加封赍，介议诸人，尤应特别加赐；嗣后应定条例，各设自治国体，照前清旧制封袭盟会，设蒙古帮办大臣副将军。我不收蒙古租赋，听蒙古自理财政之类。历来离叛，多由侵渔均可列入所有待遇过俄领各节拟交部妥酌。且此事关系重大，措置偶疏，即成铸错，拟并交关于边务重要机关，妥速筹拨军队，并酌议一切，伏乞钧酌。奉谕。交院处部边防督办筹边使密迅核议。 十、外蒙王公诚意取消官府电复陈毅妥办 查外蒙各王公既诚意取消外蒙官府。我自未便力拒，致贻后患。外交部议案所拟电复陈大员，先照原拟办法，妥慎密商之处。自属可行。总之，此次外蒙王公反对库佛，实由修工派费及变更袭爵旧制所致，我办理此事之进退，一以该王公全体呈请取消之来否为衡，并非由我发动，将来各国理可见谅。该议案所虑各节，均中肯要，是否有当，伏乞钧酌。奉谕一并交议。 十一、拟取消外蒙官府参照旧制另定条例 再现拟取消外蒙官府，参照前清旧制，另定自治条例，仍云定自治条例者取不设自治之名以对欧美，此为第一层办法。否则我干预该自治官府为定条例，设立议会，限制该汗用款王公封袭，仍请中央照旧制册封，似亦可稍平黑黄两派之争。惟与不干内治旧约不符，且系暂时调停办法，亦难维持永久，似照第一层办法为宜。是否有当，伏乞钧酌。奉谕一并交密议。 十二、外蒙前借俄债如何办理 再查外蒙官府前借有俄债，如果取消此项债款，自应由我担认，似应先提，以免阻碍。又该官府前与俄订实业十七条，应如何办理，部中亦宜妥筹，谨以附陈。奉谕交各机关一并密议。 十三、请缓议官制 查前清旧制，设定边左副将军驻乌里雅苏台，总外蒙喀尔喀四部及杜尔伯特诸部之兵，系承平郡王等大将军之旧。库伦设满蒙办事大臣各一人。乌里雅苏台、科布多均设满蒙参赞大臣各一人，喀尔喀土谢图汗、车臣汗、三音诺颜札萨克图汗四部及杜尔伯特部科布多属每部均各设副将军一人，以蒙古王公任之，现取消之议未定，似可稍缓再议官制，谨并附陈。奉谕一并交议。 十四、西北边防筹备处拟具筹边办法大纲 谨略者：日前筹及西北边事、奉饬拟具办法大纲陈候核夺。查西北一带，东自车臣汗，西至阿尔泰，北自俄界，南抵察绥、绵亘千余万方里，地面辽阔，悉属盟旗游牧之区，居民稀少，诸业未兴，且地主之名与权，属国属人，亦未分明制定，故在任事之人，非坚抱开韧之志，忍艰耐苦、刚柔互用、难期有济。在政府为事择人，亦非委以专责，假以便宜，终必劳而无获。况值国币耗虚，一切资力举待，平空筹集，稍缓须臾，又虑为鹰虎所吞噬，此谋国者所由画夜旁徨，攘袂急起者也。惟同此五味，而烹调之法，人异其术，树铮所言之办法有当与否，不敢必人以共许，而默为审察，固觉此事不办则已，办则所举者皆不容不视为要图矣。 一名义须先令颁也。事权根于名义。名正然后言顺，名正言顺，事乃得成。此项名义不可太虚、太虚则无从假手，亦不必太实，太实反招窒碍。似宜明令特派西北筹边使，庶几虚实兼赅，进退可以自如，而不婴内外之忌嫉。如再以明令普告，谓现拟裁兵预筹安顿，故特委专员布置垦务，则军民心安，遐迩信仰，尤称妥治。 一权限须即制定也。凡事权限不清，最难收效，名义定后，似应拟定官制，申明系统体制及与境内之都护都统佐理，接境之督军省长等如何联接，咨交国会议决公布，庶有条理可循，且预杜临事牵制。 一铁路最为急务也。事业之难易，文化之通塞，商务之盛衰，兵备之厚薄，无一不恃交通为脉络。西北荒漠无垠，人多游牧，因之交通丝毫不辟，然其地极目平旷，无高山大河之限，间阻砂漠，绕避极易，修筑铁路，殊非艰事。计自张家口直抵满洲里，约千五六百里，自归绥经塞尔乌苏，过库伦直抵恰克图约两千余里，自塞尔乌苏过乌里雅苏台科布多再折而出阿尔泰以入迪化，直抵绥定共约五千三百里，乌里雅苏台入唐努乌梁海约千余里，均属不可少之干路，诚宜及事筹筑，以便推行他业，财力足则同时并举，不足则次第兴修，计日成功不难署券以待，一俟俄乱告平，再商由恰克图北修与俄路相接，更为有裨商务。 一汽车可以先通行也。铁路绵延万余里，非岁月间所可藏事，应先筹设汽车公司，按照预定铁路脉络分投往返，再佐以递站马车及驼驮等，缓急相辅，周转商货，庶几商务灵活，商业自盛，而税收亦必有起色。 一垦牧可即部署也。西北地旷人稀，天候严寒，且前清禁例重重，是以民不乐往。今宜力振垦牧各业，沿铁路两旁，渐次垦辟蕃殖，牛关诸畜，马匹尤属要政，易草来为沃壤，洵指顾可期之事。盖西北各地，虽间遇沙漠，而草原极广，甚宜耕牧，纵河渎有不甚贯通之嫌，而茂草蕃殖，足证地面以下，水泉不深，凿井引沟汲灌，亦易措手。一矿产可即采掘也。西北矿藏号称饶宜，阿尔泰山、唐努乌梁海、库苏古尔泊附近及喀喇沁、鄂尔多斯各部，有金银铜铁铅各种，质美量宏，外人重涎已久，他如煤炭碱石等数亦不勘，且率浮出地表，开采并不费工。 一商货可资流通也。西北物产不如内地繁衍，然动植各物，运至内地销售者，颇属大宗，而内地之货运售者，亦极不少交通一便，贸易当益旺盛。 一兵备宜有布置也。近日蒙旗不靖之风传，未必尽属情实，而军人政客，遂多挟策干时，请速兴师镇剿。窃谓无名之兵非计之得，蒙人多猜而好小利易结纳。与其突增多兵，俾相惊惧，或致生心自卫，勾结外援，反滋纷扰，实不如早日兴办工商垦矿各业，俾知亲附，各业稍具规模，即行陆续增队，藉资保护；不惟节省兵费，政府财力得纾，实属驭边正道，边心益安，斯边防赖以永固。 一教化宜极行也。有清以来，蒙部内属，迄今约三百年，率以愚蒙为策，实大背人情天理之正。此后如欲蒙边日见亲洽，即非力整教化，劝谕兴学，不易为功。惟蒙性颛鲁，骤迫以汉文汉语，殆无不掩耳却走者，似宜先以汉人学蒙文习蒙语入手，无论官民商吏同事练习，成效稍著情交日亲，彼中渐知蒙文蒙语之不惬于用，自将有有心者起学汉文汉语，届时因势利导，则不待强求，自易迪。 一礼俗宜渐移易也。前此蒙汉之隔阂，固由交通不便所限，而礼俗不通，实又为交通不繁之大原而孕百病之根，加以前清禁例，不准汉人携眷漠北，不准汉蒙通婚，于是相阻益远，共此一国而严成绝俗。为今之计，似宜明令撤去一切禁例，准其携眷通婚，即令骤难畅达，而官吏员役以及垦耕商矿诸人，均得携眷而往，寄居日久，家室多往来之情婚姻不待劝而合，久之则礼俗同归一致，畛域庶可尽泯。 以上诸事，无一非当务之急，而举办之先，又无一不待巨额之款，果能切实举办，预计三四年后，自有可赢之利，十年以后，利更无穷，惟目前母金何自而出，谨请借著筹之。 一曰发公债咨信证，一曰设银行行钞票，二者相依为用，缺一不可。公债之额应视最应先筑之一路所要若干以为衡，各路孰先孰后，尽可由我自便。惟由绥至恰，宜提前赶办，以其有外约牵掣，不先扼定，必起争端，此路一定，另更无他虞也。此路计共两千余里，每里需两万余元，以公债票面计之，约需发行五千万元，方能敷用。可名之曰边业内国公债，指定用途，即以边业保证，现虽艰于销售然正不必急售，藉此明示政府兴办各业，信委专员之确据，姑以暂押二三百万元现金可矣。另设一边业银行，准其发行钞票，招集商股可得三四百万元，合之债票所押，至少六百万元易集也。六百万元之实资发行钞票千一二百万元流通必易，恃此钞票再益以随时联络之小股，则汽车马车各公司及垦牧采矿各业不数月均可蔚然而起，及时著手路工信誉，必益昭著；路工一开，即可收回债票。切实发售，是步步为之策，稳而无失。政府但选一沈干有为之人，获以名义，假以事权，证以信，尽可听其自然待时而畀矣。或谓西北多外蒙之地，路矿诸业均有俄约为祟，恐多枝节，而抑知毫无足虑，俄约谓外蒙之路，中国可自筑，己款不足，应借俄款，此时俄乱方殷，若向彼借款，不啻恶谑嘲笑，故以己款为宜。内国公债全系内款，俄人丝毫不得妄干。外蒙之矿，俄得任意开采系俄库私约，我国万不宜承，奈何引自自缚，且即以私约论，亦无不准我国采矿之说，诚不足置意也。树铮反覆审核计，之已熟，有无可采，伏候钧察。树铮谨略。 外交部批注 按西北边防，于中国全部安宁具有深切之关系，及时计划，良为目前当务之急。以上条陈各端，颇属能见其大，而所称兴办实业，从铁路，汽车、垦牧，矿产着手各节，持论尤为精当。惟默审我国现时对外情势，以及近年世界潮流之趋向，尚有应加商榷者数端。兹分别言之。 一辛壬以后，中国多事，无暇顾及边圉，俄人乘机煽诱外蒙独立，致成三方协约之局，及欧战以来，俄国政变，相继发生，干戈相寻，迄无宁日，于兹急起直追，复我故物，自属报施之道，原不必以蒙约为顾忌。惟外蒙自治一节，不惟载在协约对内对外，均经政府确切表示，国家大信所关，既不可轻议变更，而民族自治，为世界潮流所趋，尤不可显与背驰，致招他国非议。况自俄乱以来，外蒙官府，已深知俄力不足倚恃，已一变其宿昔之态度，对中央深表亲赖之意。如近日谢米诺夫勾煽蒙人独立，外蒙官府竟不为所动，足为明证。在我正应一意怀柔，按中蒙关系日益亲密，若轻毁已成局，不惟阻遏蒙人内向之诚，更恐别生误会，致来外力干涉，因之数年之功，败于一旦，蒙疆存亡所击，不可不特加注意。 一在昔俄势力方张几有囊括全蒙之势，而各国对于外蒙方面，亦以俄国地位，业占优胜，甘心放弃，以致俄人得以施其垄断之手段。方今俄势虽衰，难保无他国重涎蒙士，而思乘机承受俄人之权利者，绸缪未雨，兹正其时，是以本部意见，目下我国经营蒙古，当以开放门户及维持各国机会均等之主义为惟一方针，断不可专令一二国染指，以启将来垄断之渐。 一中蒙关系，苟能日加亲密，则外蒙尺土一民，莫非中国所有，用天之时，因地之利，以启发其财源，不惟为中国图富强之基，亦所以为外蒙谋未来之福，此中用意，务令蒙人洞悉原委，庶于中央推与之诚，不至有所误会。本部意见，此项实业兴办之初，不能专以中央利益为目的，无论目前盈亏如何，对于外蒙方面，务须优予利益，俾诸事乐于赞助，不致有所掣肘，并以坚其内响之诚，于目前收入虽不无少损，而将来久远之图，为利奚啻倍蓰。况此举嘉惠蒙人，既非浅鲜，在政府不妨同时要求外蒙官府，此后与外人订立各项合同。须经中央核准，以为交换，藉作将来收回订立商约及财政权之先声，斯于牺牲利益之中，仍寓挽回国权之意，为国家前途计，有不能不舍目前小利而为将来深远之图也。 一以公债抵款，固为目前筹款最捷之方，然此中利弊，有不能不详加考虑之处。如以五千万元之债票，抵押现金二三百万元，无论价值悬殊，易生危险，即以抵押而论，押之于内，则内地商民对于筹边事业向不十分踊跃，此项巨款，恐难以及时筹集。押之于外，则恐因借款关系，而发生特殊利益之要求，将来垄断之来。胥由於此，俄蒙往事，可为殷。似不如一面由国内先行募集，一面分别各项实业性质，向各国借款兴办，不可专听一国投资，庶均势之局得以保持，而不至有太阿倒持之弊。 以上各节系就本部意见所及，加以签注，究应如何斟酌采用，仍候公决。 十五、唐努乌梁海佐理专员严式超咨陈善后办法 八年七月十四日 为谨拟克木齐乌梁海旗善后办法条件，呈请提交国务议决，转饬遵行事。查乌梁海地处极边，与俄接壤，山川伟丽，矫出诸蒙以上，洵堪推为塞外之琅环也。清以边远而放弃，殊为失计，俄人素抱侵掠主义，眈眈其旁，伺隙以攫，其用心固已非一朝一夕也。迨蒙倡独立，则乘乱实行侵占，得寸进寸，得尺进尺，择肥而噬辗转至今，盖已蚕食殆尽矣。民国建元，我当局执政诸公，深明治国治道，如良医之疗病者，欲固其中，必先理营卫，海境为我西北屏藩，卧榻之旁，岂容鼾睡，由是惨淡经营，集思数稔，至去岁发始告决定，派式超密往调查为入手办法，当时岂不知所谓归附云者，自不成问题，而难以对付者，则另有所属也。式超承乏之余，内固须深体中央委负之心，外又欲熟筹因应俄之策，焦思灼虑，几废眠餐，一年以还，所历境遇，或如云诡，或如波折，蹭蹬状态，罄竹难摹；且力不足以副心，志欲行而终馁，势成骑虎，深恐贻画饼之饥，身类羝羊，更时负触藩之痛。犹幸入春以来，事机渐转，精诚擘划，表里赞同，一旦国徽高举。三军意气干云，旬日之间，果获一战而克克木齐克，乌梁海旗遂于本年六月二十三日竟报完全克复，岂非天欤。现克旗既已克复，凡百设施，自应逐次兴举，而尤以办理地方善后为要务，除当时已将克复克旗之一切情形迭电呈报在案外，特再谨拟克木齐克乌梁海旗善后办法八条，呈请鉴核。是否有当，理合缮摺随文咨陈钧部，提交国务议议决，转饬遵行。谨咨陈。 所拟克木齐克乌梁海旗善后办法八条： 第一条 募练海兵，按克木齐克旗为乌梁海精华荟萃之区，地广人稠，土饶矿富，俄人圈占有年，对于生计上一切之经营，盘根错节，日渐垂成，正视斯土为世外桃源可以引避国乱，一旦为我所得，暂虽弃守，其日夕窃图反取，必如我前之对彼者，此固不待智者面临右。况克木华其尔根据尤固，设竟倾众而来，我区区数十武人，势难力守，则又奚取前之所得，厥故如是，自非厚集兵力，不足抵御。顾海境远处蒙边，中央鞭长莫及，尤缓急所不能济，目前维持之法，舍就地募兵，莫挽危急。查克旗居多猎户，素强马上功夫，复喜射击，由我派官募而训练之，克望立成部伍，即使交涉，亦可藉为后盾。但其数须足马队一营，始敷调遣，至此项经费、如统由中央给发，当此经济困难，似恐筹措匪易，因拟全营之公饷枪弹，按月请由中央接济，而战马一项，则责令该旗供给，中央能省马价马乾二项，对于财政上之担负，自见略轻，而地方人民因自卫计，亦断无不乐从其事，基础既固，再图进取，或不难收事半功倍之效也。 第二条 应主交涉：查克旗此次系纯以武力收复，溃败俄人，麇集于唐努旗属之克木华其尔，未必即死心蹋地听我宴然而居，彼存报复之心，我切提防之念，机关在此，时有风雨飘摇之虞，长此悬悬，似属不成局面，所以募兵之举，实为目前急务，兵多始足以宁人心耳。然兵连祸结，久非所宜，且边远之区，用兵不易，縻费尤多，欲令相安无事，仍当以交涉解决为主。当此我军得手之时，倘由中央再行电促驻俄公使或驻京俄使严重提与交涉，彼势渐败，或望易就范围，如仍不得要领，则惟有从中央加派兵力，直捣克木华其尔，将其根据地一扫而廓清之，我方人民始获告高枕无忧也。此条关系綦重，应速筹具体解决之法，以保安宁而维秩序。 第三条 封赠爵号：查克木齐克旗金巴二总管暨达喇嘛久倾内向，为俄侦知，或竟悠久囚，卧薪尝胆，或则呼号奔走，破釜沉舟，其志可嘉，其遇足痛。此次克复全旗，虽云我军之功，该总管及该喇嘛未尝不与有力，际此领土新收之日，正当收拾人心之时，似应晋以官爵，优加封号，以嘉丰功而坚内向。 第四条 账恤旗民：克旗土地肥沃，颇宜耕种，其俗春夏务农，秋冬游牧，一年生计，颇能自裕。去今两岁横被俄人骚扰，地方糜烂不堪，匪特未能及时播种，牛羊等项亦被劫夺无遗，甚且强责供给，偶不遂意，掠继之，各旗所遭苦痛，至斯已极，现在地方秩序甫定，人民叹绝生机，如不亟施赈恤，诚恐老幼流转沟壑，强点陷于萑，甚或更为俄人罗收，势必反为我患，故目下绥抚之道，实未可须臾缓也。 第五条 赏给顶戴：海地习俗，与库相埒，凡臻上进者，颇以名器为重，此次构复克旗，各苏木大小旗，官通声气，供奔走者实繁有徒，似不无微功足录，拟分别择尤，加给顶戴，以示优异。此举不过由本署予以一纸空文，即可溥沛中央德泽，因羁縻人心起见，不得不因地制宜，投其所好，似此惠而不费，简而易行，亦未始非收拾人心之一善法也。 第六条 裁撤宣慰：查乌梁海合共四旗，地方虽广，而以克旗为枢纽，该旗既以为我收回，余旗不难迎刃而解，目下似已无庸派员宣慰。况各旗皆自倾心内向，更无慰之必要，驻库大员所派来海之宣慰员，当可及时裁撤以一事权而祛滥费。 第七条 添设调查。合乌梁海计共四旗，曰克木齐克旗、曰唐努旗、曰陶碛旗、曰沙而基克旗、全部面积广二千里，袤八百余里，东西北三向与俄接壤，地方辽阔，防守綦难。现在新设机关，自当以克旗为基础，然对于所管辖境，在在皆有鞭长莫及之虞，而最当注意者，尤在俄人秘切之对我举动，脱耳目不周，斯身心受过，则非所以谋安宁之道也。兹拟就署内添设调查处，广派华海妥员，分配各险隘，专司侦报之职，此举厥要有二，对于战则逸劳有恃，对于治则隔阂无虞，殊不可缺也。但此项派员离署之后，自是朝东暮西，踪迹靡定，应酌给食宿费，每员每日大洋贰元，以资耗用。每日派出，平均以十人计，月需费项六百元，本署公费有限，不能再有旁支，中央又财政困难，自属诸多掣肘；用筹变通之方，以期挹彼注此，应请撤不关痛痒之宣慰，资传通消息之调查，中央财政用途，乃化无用为有用，于经营海事，实大有裨益也。 第八条 变通内政。乌梁海区域在清时虽属乌里雅苏台将军管辖，然华蒙两方面，向未设官，不过予唐努总管以总理各旗事务之权。由其自相为治，未加过问者久矣。现虽收回，表面自应划归自治范围，而内政似未便全仿乌科恰三区组织，忖度地方情形，人民心理，势须略示特别变通办理，应由本署会同驻海蒙古大官，参酌一切，另订专条，互相遵守，所订专条，应另呈核备案。 十六、库伦陈毅来电述外蒙黑黄两派情形，八月十五日 本年一月，迭奉院外部微电院艳电外部马电院敬日咨令由驻库大员相机与外蒙另订条款。俾得以新约废除旧约，将来俄新政府成立，即以此为交换条件各等因，当密与车林提议，渠极赞成。旋以三音诺颜病重，又谢布煽惑，复生意见。时机未熟，及我兵单薄，未敢卤莽从事，遂暂停顿，然年来与各王公过从甚密，时加训谕疏通，均颇领晤中央原议，惟望改正俄约限制，酌换利权，仍保留自治，以顺蒙心。惟近因库伦大会解决，拒绝外患之谢布独立，遂牵动内部之黑黄两派问题，并于废除协约，取消官府，亦生动机。缘外蒙内容王公为黑派、喇嘛为黄派、前清旧制，王公管政治，喇嘛管宗教，界限本极分明，王公所辖土地，为图车三札四盟，喇嘛所辖徒众名曰沙毕、而无土地，散处各部之中，亦俨成一部，二者并列，例应权利同享，义务同尽。乃自治以来，举活佛为首领，黄派遂为官府官吏参预政治，活佛心极慈厚，但年老失明，不习政事，因之黄派独揽重权，诸事袒护沙毕，如当差当兵，均四部任之，而沙毕不当。矿税货捐例为官府政费、沙毕则硬提矿税二成，货捐一成，又如各旗人民，因重本旗差事，或与王公不协，则贿入沙毕籍，因此各旗户口，大有逐渐减消之忧，现制官府经费，但由收入项下开支，不令四盟摊派，留其馀力，令足供本旗差事。而喇嘛则屡耸动佛宫，大兴土木，浮开滥费，不经官府核准，迳由沙毕衙门勒令四盟支派。近日佛宫仅修一围墙，已用过十五万之多，尚未竣工，各王公至为怨恨。再有袭爵一事，尤招猜嗔之忧，现制官府经费，但由收入项下开支，不令四盟摊派，留春馀力，令足供本旗差事。而喇嘛则屡耸动佛宫，大兴土木，浮开滥费，不经官府核准，迳由沙毕衙门勒令四盟支派。近日佛宫仅修一围墙，已用过十五万之多，尚未竣工，各王公至为怨恨。再有袭爵一事，尤招猜嗔之感，三音诺颜逝世无子，应由其弟承袭，乃竟擅变元清以来旧制，由作宫交一野孩，令其袭爵。现该旗力抗不受，各王公大为诧。此外各旗旁支诬蔑札萨克运动贿赂，以篡其爵位者，亦间有之。此次各王云到库，密议中蒙前途关系，封外问题，黑黄均一致赞助中央，惟黄派则兼留自治，以握政权，黑派则感受苦痛，有宁牺牲官府，以脱离黄派把持之意。此电未完，详第二电，毅一。 十八、库伦陈毅电续请速定对蒙方针，八月十六日 电计达，续陈如左。日昨车林来署，据称车盟举司法长车臣汗为代表，图盟举内务次长达尔汗王为代表，即前清办汗臣三盟，举陆军长扎密养王为代表，扎盟举嘉亨尊活佛为代表，公推车林向都护陈明意见。对外问题，但求中央迅以实力援助，自当遵照，惟各王公坚求都护趁此机会，前面担任内部问题一并解决。庶内部既安，对外更为巩固。毅答以事前办法不过二者：一保留兜府、劝课喇嘛、让出政权，恐难收效。二为根本解决，须视王公真意如何，始能着手。车林答云：各王公拟取消自治官府，恢复前清旧制完全统一中央，于大员外添设蒙古帮办大员一人，襄理蒙旗事务，所有行政权，均移归大员及帮办大员主持办理，则喇嘛势力无形消除。惟中蒙权限利害关系，必须以公平心理，妥订明白，不令从前弊政复生，以期永远安全而符共和民治五族平等之意。大要现有五部机关，酌量改组，直隶大员仍如清制，用蒙员办事，参用汉员，统由大员呈请中央任命。庶原有当差蒙员，不至失所，以免怨谤，办事亦臻浃洽。一设地方自治议会，酌由各部王公组织，受大员监督，得以参预政治，遇有关于蒙旗利害重要事件，交其讨论，以为蒙人保障。兴办实业，蒙亦赞成，惟其汉蒙增均有利益。并不失害蒙旗之土地所有权，至喇嘛方面，请都护妥为安抚，呈请中央特别优待外蒙，以王公为一主体，土地人民兵权实力均在王公之手，王公自愿取消官府，彼亦无词抗拒，当不至别生。惟对俄种种，须中央确实担任。一协约等条，是否同时于条件中声明取消，一条件既定，即须实行，现俄领尚在，应如何对待。一将来俄新政府成立、应重订新约，要求承认。一现订条件是否即行宣布，抑留待要求承认新约时，均应由中央详考决定，负责办理此事，宜趁各王公在库速成为妙，迟则王公散去，恐不易图。务请迅电中央，于五日内见复，一俟复到即由车林与都护商订条件等语。毅昨告以须各王公自出请愿书，表明非由中央迫胁，庶足间执俄口，渠允照办。查外蒙诚心内向，机不可失，所称各节，均有见地。闻谢布煽惑蒙人，亦以政教分离，迎合王公心理，惟谢布为日人利用，蒙最嫌恶日本，谈及高丽，不寒而，深恐日人借此攘夺蒙人利权，故拒绝谢布，仍愿统一于民国，正符中央愿望，即宜顺势收回，请即密呈大总统国务总理迅予裁决密覆。并切商段督办、徐筹边使迅催东西两路已发未发军队，加运来蒙，藉御外患，兼保治安，俾此事得底于成。再此事俄人及喇嘛方面，毫不知悉，稍有泄漏，恐生阻梗，务请预议诸公，万分保守秘密，在事未办毕以前，勿令丝毫宣泄，为要、毅二。 十九、国务院秘书厅来函对于严式超条陈的意见，九月九日 迳启者：准唐努乌梁海佐理员严式超咨陈称，谨拟克木齐克乌梁海旗善后办法条件，请提交国务会议议决转饬遵行等语。并附抄善后办法条件前来，查该员所拟办法共八条，一日募练海兵，一曰应主交涉，一曰封赠爵号，一曰赈恤旗民，一曰赏给顶戴，一曰裁撤宣慰，一日添设调查，一曰变通内政，关于募练海兵一条，本部以为我国兵士向多系内地人民招募，蒙兵事属创举、虽海境与内地情形不同，究竟募练蒙兵，是否可用，有无流弊，似应由国防处陆军部详加核议。应主交涉一条，现在俄国并无统一政府，驻京俄使，毫无实权，况海地由我国以兵力克复，只有加派军队防守，俟将来俄新政府成立，再与相机交涉。封赠爵号一条，该处总管喇嘛等，对于克复海地，既有劳勋，分别酌加官爵封号，尚属可行。赈恤旗民一条，海地迭被俄人蹂躏，近因战事又遭兵革，该处蒙民流离困苦，自系实情，为绥抚蒙民起见，酌予赈恤，但须筹有的款，此举自属可行。赏给顶戴一条，民国成立，对于蒙人爵赏，虽未能遽更旧制，然赏给顶戴一节，戴背民国制度，自难照准。倘该地旗官实有微功足录，不妨由该员择尤请给奖章，似示优异。裁撤宣慰一条，现在严专员业经到任视事，实无再行宣慰之必要，似可商明驻库大员，即行裁撤。添设调查一条，海地新经克复，俄人并时有伺机窃发之势，派员调查，藉通消息，自属正办。变通内政一条，海地接近俄边，甫经克复，如能斟酌地方情势设施一切，但求彼此相安，似不妨变通办理。现该专员既专称会同蒙官另订专条，应俟所订专条报到后，再行该办。本部意见如是，相应将严专员来咨，并所拟善后办法八条，一并抄迭贵院查照，应否提交国务会议。即希核夺办理。见复为荷。此致。 此外尚有外蒙债务，在外蒙建设无线电台，在外蒙增设邮局，以及建造铁路各问题。关于外蒙债务问题，本年二月驻库陈大员曾经来电，以此项债款，蒙已收集破旧俄钞，足以清还，当不至要求中央担任。但万一有此要求，应否允许，亦应预请核示等语。此电系分致国务院，究竟曾否由院核复，无从深悉，但此项问题，关系重要，将来倘外蒙要求应准应驳，亦应早为筹及。建设无线电台问题，我国前在外蒙设立之各电局，业经协约规定，让予外蒙，将来应否收回，又为目前计建设无线电台，以备军事之用，亦属当务之急。增设邮局问题，我国在库恰各邮局，既协约规定，仍旧保存。现在徐图扩充，亦属当然之举。闻无线电台以及邮局两项，我国于去年间业经著手举办，未知究办到如何地步，建造铁路问题，徐筹边使条陈，业经提及。以上四项均系商务性质，详情亦不甚接洽，不过仅就管见所及，略为提及，应否由通商可列为议案，交会讨论。仍侯公决。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