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明治维新之后,日本高度重视陆军建设,先学法国,后学普鲁士(德国),引进西方近代陆军建设理论,推行全民义务兵役制;实行军政军令分离,构建新式统帅机构;设置六镇台,驻扎全国;设立士官学校,培养军事人才;军队装备精良,注重实战条件下的军事演习;建立了一整套系统完备的陆军组织体系,终使日本陆军成为一支虎狼之师。 关键词:“朝士视察团”常备军六镇台士官学校 1881年2月,朝鲜国王李熙发布谕旨,指派一批官员组成大型赴日考察团,对日本国的局势、海关事务及其他事务进行全面考察。这就是“朝士视察团”或“绅士游览团”的派出。遗憾的是,对于朝鲜历史上这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历史事件,国内外史学界却少有研究。[①]本文主要以“朝士视察团”的记录为中心,截取日本陆军这一断面,全面展现明治维新后,日本经兵整武的基本概况。 一、“朝士视察团”的派出 1881年2月8日至3月1日,为了修补《江华条约》及其附属条约中有关关税问题的规定,全面了解明治维新后日本的国家形势,朝鲜国王李熙先后发布密令,选派赵准永、朴定阳、严世永等一批朝廷重臣,率领一支由64人组成的考察团,以私人出国游览的形式,出访日本。这支代表团在朝鲜历史上被称为“朝士视察团”或“绅士游览团”。 在此,有一个问题需要辨析。目前,国内外学术界在谈及“朝士视察团”出行人数时,往往持62人说。韩国学者姜万吉称:“为了学习外国的新文物,朝鲜王朝政府还向日本派出了‘朝士考察团’”,“以赵准永、朴定阳等62人组成的‘朝士考察团’,在日本视察了政府机关、各种产业机构以及造币等工厂。”[②]其实此说并不准确。根据笔者的考证,使团的真实人数应该是61人或64人。61人说是因为“朝士视察团”当事人所留下的6份记载中,均记有61人[③]。笔者更主张64人说。这是因为在“朝士视察团”的队伍中还有3个日本人,他们分别是中野许多郎、上野敬助、武田邦太郎,其身份是“传语官”,其职责是随团翻译,全程参与了“朝士视察团”在日本的整个考察活动。在以考察为己任的外事活动中,随团翻译的作用尤为重要。此三人是由日本驻釜山领事近藤真锄推荐的随团翻译。据李宪永记载,4月24日,洪英植、鱼允中拜访近藤真锄,当谈及“此行专为叙邻谊,广闻见,而言语不通,两情难洽,是为可闷”时,近藤当即推荐,“现有武田一人,是曾仕元山港,解职住此,此可带去。因招武田来作礼”。洪、鱼二人接受并感谢。[④]4月26日,赵准永、朴定阳一行再次拜会近藤真锄,商讨使团行程事宜。近藤主动提出:“凡于游览之际,两国言语互相不通,必致岨峿,极毋代闷。所以日前洪鱼两公于接时,以武田带去为约,而犹恐不足,方拟添一人计,未知尊意何如?”赵准永等人表示:“武田事因洪鱼两公已为闻知,而如是曲念良感。添定一人事当与诸伴行诸公更商通告矣。”[⑤]此后的史实表明,朝鲜使团采纳了近藤真锄的建议,聘用了中野许多郎、上野敬助、武田邦太郎为随团“传语官”。据鱼允中记载,“三月二十日,抵东莱府。前参判赵准永、朴定阳,……俱承命来会,同往日本也。从余者,士人俞吉浚、柳定秀、金亮汉[⑥],伴倘黄天彧、金永根,传语官中野许多郎、上野敬助、武田邦太郎。”[⑦]另据朴定阳记载,8月8日,日本人中野许多郎随同使团集体返回朝鲜。“(七月)十四日甲戌,与赵台、严令、姜令、李令、闵令、沈令作伴回发。各其随员及下人、通事并为同行。而日国传语官中野许多郎亦为同发”,在铁道局遇到李元会与其随员及日国传语官武田邦太郎、上野敬助。[⑧]。这3名日本人,既是朝鲜使团的随队翻译,又是使团往返途中的经费掌管者。李宪永对此有过清晰的交待。所李宪永记载,“行中金随其所入聚出付于上野(随中所定传语官),定一一考标会计事”,“行中先定会计担当人,与上野相议措办。中野(日人同船随行者)亦得与其议事。”[⑨]从此3人全程参与的角度看,更从此3人在整个考察行程中所担当的职责看,他们应当是使团的成员。因而,整个“朝士视察团”的人数应该是64人,而不是62人。 表面看来,此次“朝士视察团”出行日本,是一次单纯的私人行为的游览考察活动,所有赴日考察的官员全部以“东莱暗行御史”的身份,悄悄离开汉城,前往南部港口釜山,扮作私人游客的模样,[⑩]登上日本船只,前往日本。其实不然,在历史表象的背后,则蕴涵着浓烈的国事活动意味,是一次典型的政府行为。史料显示,修订朝日条约中的若干规定,是朝鲜国王李熙派出大型使团出访日本的直接动因。 1876年2月26日,朝日两国代表在江华府练武堂,签订了《朝日修好条规》,又称《江华条约》。8月23日,朝日两国又签订了《修好条约附录》及《通商章程》作为《江华条约》的补充。《江华条约》及其附属条约是朝鲜同外国签订的第一个近代性质的条约,从此这个素有“隐士之国”称谓的国家步入了近代史的时期。但由于条约的签订是在日本的强迫之下进行的,对朝鲜而言,是一个名符其实的不平等条约。日本据此获得了领事裁判权,严重损害了朝鲜的司法独立权。更为糟糕的是,日本利用朝鲜对于国际公法的缺失,规定两国人民贸易往来自由,两国政府不得干预、限制,进出口货物,一律免征,严重损害了朝鲜的关税自主权。1880年8月,朝鲜修信使金宏集访问日本东京,拜会中国驻日公公使何如璋、参赞黄遵宪,在谈到朝日两国间的贸易、进出口货物不征关税的问题时,方知朝日条约的危害性。何如璋说:“西例通商,惟欲己国有益,故两国往来,税则无论出入口,均由本国自定”,强调关税自主权的重要性。黄遵宪说:“与他人立约,必声明细则,由我自主之一语”,敦促金宏集归国后,上奏朝廷,尽快派员与日本交涉,修改《通商税则》,维护朝鲜的关税自主权。[11]10月初,金宏集向朝鲜国王汇报了日本之行的见闻,提交了黄遵宪“联日抗俄”的《朝鲜策略》。此事成为朝鲜王朝改革变法的导火线。对此,李鸿章1881年3月1日的奏折成为了最好的佐证。李鸿章称:“嗣接出使日本大臣何如璋函称:朝鲜外交一事,近日廷议渐知变计”。“适有朝鲜国王委员李容肃随今届贡使来京,于正月二十赴津禀谒,据称专为奉办武备学习事”,“又索中国与各国修好立约通商章程、税则,带回援照。是何如璋所称朝鲜国王与执政大臣决意外交而未敢遽发,固已确有明证。”[12]使团要员沈相学和李宪永的话语,道出了“朝士视察团”出访日本的原委。沈相学称:“伏念与日本讲约有年,我国踈于知彼之机,圣念委以直指之行,伏不胜万万钦仰。”[13]李宪永表达的就更为明晰。他说:“邻谊更修而尚未谙彼国之情形,商路既通而迄未定两港之税则,是特有是合,使之周爰咨诹,以记耳目,期有补于交际之地。”[14] 5月6日,“朝士视察团”全体成员,乘坐日本商船“安宁丸”号,离开釜山港口,起程前往日本。孰料,天公不作美。“才过五六岛,前洋风雨忽作,波涛颇险,还泊黑岩前洋”。[15]第二天,“朝士视察团”才开始了真正的日本之行。 “朝士视察团”于1881年5月7日到达对马岛,8月25日从长崎启程回国。在一百多天的时间里,“朝士视察团”考察了日本外务省、大藏省、内务省、工部省、海军省、文部省、陆军省、农商务省,行迹遍及长崎、大阪、东京、横滨、神户、京都等地,受到了日本举国上下的隆重欢迎,左大臣炽仁亲王、右大臣岩仓具视及各省高官或出面接待或设家宴款待。各部门长官遵从天皇的旨令,为“朝士视察团”大开绿灯,从而使“朝士视察团”对日本社会有了一个全方位、近距离的系统考察。根据出发前的工作分工(见分工表),对日本陆军的考察是由洪英植、李元会负责。他们忠实地执行了国王的旨令,留下了完整的有关日本陆军方面的考察报告,清晰地展现了日本推行明治维新14年之后的陆军军力概况。 “朝士视察团”考察日本分工表
二、日本陆军的组织编制 明治维新之后,为了实现“开拓万里波涛,布国威于四方”的宏愿,日本高度重视军队建设。在陆军方面,日本先学法国,后学普鲁士(即德国),引进西方近代陆军建设理论,建立了一整套系统完备的陆军组织体系,初步显示出强劲的战斗力。 (一)推行义务兵役制,全民皆兵 兵役制度是日本军制改革的突破口。明治维新后,日本政府采用法国大革命时期产生的国民义务兵役制,取代旧式的武士世袭制度。1872年11月,明治政府颁布“征兵告谕”,确立了取消士族的军事垄断权,规定国民均有服兵役的权利的义务的基本原则。[28]此后历经3次修改,到1880年建立起了完备的近代兵役制度。新兵役制度明确规定:凡年龄在17—45岁的日本国民,无论华族,还是平民,皆有当兵服兵役的义务,“三府三十七县之丁壮,悉隶兵籍”。军种分为四类:常备军、预备军、后备军、国民军四种。具体的操作方式是:每年四月,“以二十岁,壮健未娶者,征聚一万四百八十名,以充常备。三分之一而计其服役,役满三年,则亦以三分之一归于预备,使之赴农,许娶,只于大操时来参;又过三年,则谓之后备;又过四年则谓之国民兵。盖兵卒二十岁入常备,二十三岁为预备,二十六岁为后备,三十岁称曰国民,至于四十以后,割名军籍。凡有国乱,自常备至后备、国民,无不召聚,而四十以外之人不参焉。若其大乱,则自十七岁至四十,虽不入兵籍之人尽为召募,是故兵卒无老弱,征用有缓急。”[29]“以此推之,则十年之间,预备、后备之数二倍于常备兵卒三万四千三百四十八。又十年之间,自二十岁生兵至四十岁国民军者,将合计为二十万六千八十八人之演习精兵”。[30]“举国人民初无白丁之类”。[31]全民皆兵的体制,蔚为大观。 (二)军政军令分离,构建新式统帅机构 军事领导体制改革,是日本明治维新政府改造军事制度的重要举措。明治之初,设立“军防事务局”,继尔“复兵部之旧”,作为全国军队的最高指挥机构。1872年撤销兵部,分设陆军省、海军省。德国在“普法战争”中的获胜,将日本的学习、模仿兴趣转移到了德国身上。“以德国为师”成为日本19世纪70年代后军事改革的口号。明治政府按照西方制度,创立了新的中央军事领导体制和近代作战指挥体制。 最初,全国设有“近卫及六管镇台,以节制之,统于陆军一省。”1878年之后,明治政府按照作战指挥体制的发展要求,在陆军系统实行军政、军令分离制度,模仿德国军制,将原本隶属于陆军省的参谋局扩大为参谋本部,后又设立了监军部。至此,整个陆军事务分属三个机构。陆军省,设中将省卿一人,负责军队的训练、指挥。参谋部,设中将部长一人,职责是“参画筹略”,专门负责军队战略、战术方面的规划、制定。监军部,设中将部长一人,负责“检察军纪”。[32]三个机构,“鼎峙分理,而不独举其事务。”[33]此项改革,厘清了军队日常军政管理与战时军令指挥的关系,大大提高了军队的决策、指挥效能。 (三)设置六镇台,驻扎全国 明治政府根据国内外形势的需要,从1871年之后,实行军制改革,将全国划分为四大军管区,1873年后扩大为六大军管区,各军管区设置镇台,逐渐扩充规定的常备军数目。洪英植对此有过如下记载:“陆军常备兵队扎驻各地方,分为六军管,又分为十四师管,使各镇台统率”。[34]其配置如下: 日本陆军配置[35]
当时,日本陆军常备军“恒留都下而操练者九千四百余名,恒留镇台而操练者三万四千五百名,统合平时人员四万三千九百余也”[36],“马二千八百余匹”。“又于各镇台常备兵中择三千三百二十八人置日主之所居,谓之近卫兵。”[37]“各镇台缺额,以最初征兵时留置补充兵抽签充数焉”。[38]“近卫兵则无预备、后备之编,而比他兵有三四五个月重役之论矣,乃稍厚饩料,以示勤劳。”[39] 近卫局及各镇台的军事编制如下: 近卫局兵力配置
东京镇台兵力配置
仙台镇台兵力配置
名古屋镇台兵力配置
大阪镇台兵力配置
广岛镇台兵力配置
熊本镇台兵力配置
在此,就涉及到日本陆军的编制问题。具体编制如下: 日本步兵编制:2卒为一伍,5伍为一分队,2个分队为半个小队,2个半小队为一小队,4个小队为一中队,4个中队为一大队,3个大队为一联队,外加位数不等的军官,故一个小队40人,一个中队184人,一个大队757人,一个联队2285人。一个旅团由3个步兵联队,1个野炮兵大队,1个工兵中队组成,有人员11223名。师团由2—3个旅团组成,军团由2—3个师团组成。[40] 日本骑兵编制:4小队为一中队,1中队为145人,2中队为一大队,1大队为319人。 日本炮兵编制:“野炮兵二门为一小队,合右左中三小队,炮车六个,弹药车六个为一中队”[41]。一中队144人,2个中队为一大队,一个大队319人。 山炮兵,一个中队138人,2个中队为一大队,一个大队306人。 海岸炮兵“为徒步兵队,以兵卒八十人编制,士官临时分定。”[42] 工兵队编制:4小队为一中队,2中队为一大队,1个中队153人,1个大队329人。 辎重兵编制:“六十卒编成小队,合二小队为一中队”,1个中队161人。 近卫兵编制:“步兵一联队分为二大队,一大队分为四中队”,[43]“合二大队为一联队”。[44]1个中队192人,1个大队789人,1个联队1592人。 分区驻扎,实质上就是现代国家军区制的前身,是日本近现代国防理念和新国家防卫体制形成的标志。 (四)重视军事教育,设立士官学校 为了提高士兵、士官的单兵作战技能和指挥能力,提升军队的整体素质,日本重视学校教育。素有“维新三杰”之一的木户孝允于1869年就明确提出:“取舍文明各国之规则,渐次振兴全国之学校,实乃今日一大急务”。[45]当时主要有“户山士官学校”。《陆军条例》强调“教育士官为第一急务,所谓百卒易得,一将难求者也”,明确规定:下士一级军官,必须接受“教导团”培训。士官一级的军官必须出自士官学校。具体的培养程序是:“士官生徒教养在士官学校,诸士官温习在户山学校”。士官生在校三年或四年期间,必须完成繁重的学习科目,毕业后“为各镇台少尉之任”[46],进入作战部队,领兵打仗。 日本士官学校培养方案[47]
课程及培养计划清晰地显示出日本“士官学校”培养下级军官的三大特点。其一,学制有异,分科培养。步兵科、骑兵科学制为三年,炮兵科、工兵科学制为四年,毕业即授与少尉军衔。前两年四种科目的学习内容基本相同,但从第三年开始,根据科目不同,课程设置有了明显的差异,即增加了本学科的相关内容,突出了各科目的特色。两年的相同基础课程学习,一年或两年的专业知识学习,从而使得“士官学校”培养出的基层军官,基础理论深厚,专业特长突出,便于战时步兵、骑兵、炮兵、工兵之间的协同作战,推而广之,在此军事理论指导下的整个日本陆军浑然一体,既能单兵种作战,更能多兵种集团攻击,优势互补,相得益彰。其二,注重军事理论学习,强调实战能力培养。步兵科、骑兵科在三年的军校学习中,所学军事理论课程为31门,属于实战能力培养的课程则多达163门,超过理论课程5倍以上。在此种教学模式的培养下,由“士官学校”培养出的日本下级军官,既具有扎实的军事理论素养,更具备丰富的贴近实战条件下的战场指挥能力,一个合格的士官生只要稍加锻炼,就能成为一个在战场上独挡一面的优秀军官。其三,全新的近代化培养模式。步兵、骑兵、炮兵、工兵四科,代表了19世纪70年代世界陆军军事理论的最高水准,从而使得日本陆军成为一支兵种齐全,优势互补,能够协同作战的武装力量。数学、化学、理学、外语、建筑学、地理图学等课程的设置,标志着日本陆军完全按照近代西方的(此时主要是法国)军事理论创建军队、锻造军队,完全跳出了旧式军队的培养窠臼,站到了世界先进军事理论的前沿。 (五)装备精良,演练频繁 全新的军事思想,近代化的建军原则,带动了日本陆军装备的近代化。李元会对此有过记载。他说:“盖其军制由来多沿革,而及西舶来航,始启外交,于是乎制度、艺术取诸泰西之法,编成铳炮之队,全废弓枪之用矣。”[48]这是因为“刀法之利,不如铳法之利,是欧米所以强也”。[49]在建军思想上,“陆军从德国、法国制”。[50]单就设立的步兵、骑兵、炮兵、工兵、辎重兵而言,完全涵盖了当时世界陆军军事理论的精华,站在了世界陆军建设的先进行列。无怪乎朝鲜代表团在近距离考察之后,赞叹道:“(日本)海陆军技艺之专精,器械之利捷,足可谓兵强也。”[51] 步枪是日本士兵的主要武器,或购自国外,或自造[52],虽是单发,但射速与射程较前有了大幅度提高。野炮、山炮是陆军的重型武器,仿制意大利技术,用钢与青铜合金而成,口径为七点五厘米,野炮的最大射程为五千米,山炮的最大射程为三千米。李元会对日本陆军的武器配置有过如下记载:“士官单佩剑,鞘用铁造,下士与各兵卒佩剑(应为“刺刀”——引者注)持铳,而以剑插铳为饰,放火时,解剑纳鞘,鞘用革造,铳枪制用亦同此式。骑兵佩剑持短铳,制以各用,剑不插铳。步炮工辎,各具背囊,骑兵鞍挂受筒,所入各具与背囊同。”[53] 武器的变化,带动了训练模式的革新。在训练规模上,既有以小队、中队为单元的小规模演练,又有以大队为单元的较大规模演习。在战术训练上表现的更是变化多端,一切演练贴近实战。据李元会在《日本陆军操典》中记载,步兵中队规模的战术训练有15种,分别为:“中队第一单设小队图”、“第二横队图”、“第三排开横队图”、“第四横队变为纵队图”、“第五横队变为两层纵队图”、“第六两层纵队变为四层纵队图”、“第七四层纵队变为两层分列图”、“第八纵队变为横队图”、“第九纵队右转变换方向图”、“第十纵队左转变换方向图”、“第十一横队变为左转纵队图”、“第十二纵队变为右转横队图”、“第十三四层纵队变为八层纵队图”、“第十四八层纵队变为四层纵队图”、“第十五战斗之图”。[54]大队规模的战术训练多达18种,分别为:“第一排开横队图”、“第二横队四中队变成纵队横队图”、“第三纵队图”、“第四重复纵队图”、“第五全距离纵队图”、“第六横队变为纵队图”、“第七重复纵队图”、“第八四列横队变成四层纵队图”、“第九纵队变为重复纵队图”、“第十排开横队图”、“第十一纵队中队四列横队图”、“第十二四列横队变为四层纵队图”、“第十三四层纵队变成四列横队图”、“第十四四列横队转行斜立变换方向图”、“第十五四层纵队列开还变四层纵队图”、“第十六纵队中队四列横队变换方向图”、“第十七纵队中队四层纵队变换方向图”、“第十八重复纵队左转为重复纵队变换方向图”。[55]战术训练涵盖了进攻与防御的所有内容,突出强调突击与冲锋,崇尚短期决战。 为了检验部队的作战技能,日本军队时常举行规模不一的战斗演习。明治政府宣布:每年三月举行全国规模的“预备军”操练。届时各预备役人员15天内必须到达指定位置,以检验“预备军”的战备动员能力。朝鲜使团要员姜文馨对此有过记录。他说:“常备役满三年,退归农桑,亦许娶妻,称以预备,但于每年三月大操时,限十五日入参。”[56]演习对于“常备军”而言,更是司空见惯。朝鲜使团要员姜文馨、朴定阳、闵种默、沈相学均对此有过详细的记载。他们称:“设置操练场,小队每日习之,间数月一大操,虽无旗帜金鼓之肃容,整齐简易,易于指使。”[57]“练兵之规分为大小之别,而各队则每日就场练习。至于大操则每年一次行之。日主有时临观,而其进退号令之际,不以金鼓,只用小旗与喇叭而已也。”[58]“凡地之险要,器之精良,营垒之坚整,手足之纯熟,皆绘图贴说。”“其于图说之所未尽者,用土木以肖其形,若聚米为山”,[59]“使一览身验力行。每日练小队,间数月一大操,每兵负皮帒为衣粮,近身之具,以红毡包帒,两头为优,被籍且炮柄连饰环刀,便宜于两用。凡坐立须臾不去身手,如呼吸应敌之势。至于练场之进退、发刺,不失尺寸,乐节随应,此真兵可数月而成也。”[60]最高级别的军演是日本天皇亲临的为期三天的全国“常备军”演习。每年七月初,日本各镇台挑选精兵强将,云集佐仓营,天皇自东京驱赶300里,下榻宇都宫,“临观陆军大操练”。[61] 三、惊艳与忧患 1881年5月7日至8月25日,“朝士视察团”在日本政府的大力配合下[62],对明治维新14年后日本的综合国势进行了全景式的描述,考察范围之广泛,记载之详尽,堪称绝佳。从考察团成员留下的上千万字的记载中,后人看到的是:少许的反对,部分的质疑,更多的赞叹。仅就日本陆军军力而言,朝鲜人笔下流淌的是惊艳与忧患。 访日期间,“朝士视察团”通过实地考察,目睹了日本陆军展现出的强大战斗力。赵准永称:“抄其丁壮,教练勤笃,故其卒精锐”。[63]沈相学认为,日本“修兵政,陆军有炮兵之练,海军有舟舰之备,虽平居无事之时,常如临阵对敌,观其兼修兵农之政,孜孜勤勤,若此不已,未过几年,似有富强之渐。”[64]事实也正是如此。日本新建陆军在成军后不久,就在国外、国内两个战场上初步显示出不俗的战力。1874年日本仅凭数千兵马,借口“琉球难民事件”,悍然发动对中国台湾的侵略,迫使拥有数十万军队的清政府签约、赔款,取得了日本近代开国以来的首次外战胜利。1877年在日本历史上最后一次内战——“西南战争”中,新建陆军表现同样优秀。面对拥兵数万之众的西南藩阀,新建陆军以高昂的士气,灵活的战法,精良的枪械,仅用8个月的时间,就荡平了叛军。外战、内战获胜后的日本在“富国强兵”的道路加速前进,正如闵种默所言:“现今陆军士学校教育、博物、横须贺造船场,此三者比诸欧米诸国,不在其下,其庙议方锐,意张大。”[65] 赞叹彼国的富强,担忧己国的命运,是贫弱者的常有心态。“朝士视察团”在考察过程中,充分感受到了日本在明治维新后的巨大成就。李宪永认为,维新之后的日本,“上自朝廷,下至闾巷,惟以尚功趋利,孜孜勤勤”。[66]“近数十年以来,专以富国强兵为急务,而各样机械局之设置,规模甚宏,百般器用之制作,技工兼备,可谓夺天造,穷地利。而况复讲武蓄锐,小不怠倦乎。亦可曰富国经。富国则亦可曰强兵也”。[67]改革促进了日本社会的全面提速。“火轮之转迅如电,而器物之成速或神”。“轮船之一日千里,轮车之一时百里,尤岂人力可致哉?”电信纵横国内外,“各国事为咫尺可闻,万里书信顷刻可通”。[68]视察团的另一要员严世永同样对明治维新后的日本赞不绝口。他说:日本“财货尽海山之饶,器械工作之巧,兵卒组练舸舰便利传消递息,见电线之闪烁,交来替往,听铁桥之隐轰。凡诸富国强兵之术,利用厚生之方,靡不毕具。”[69]并对此断言,“日本治国,专尚富强,南取琉求,北拓蝦夷,而又欧洲各国车船之往来,货物之流汇,足为富强之效”。[70] 对朝鲜民族未来命运的担忧,更是“朝士视察团”的另一大收获。日本人的 言传身教和对国际大势的粗浅了解,使“朝士视察团”体会到了富强在维护国家主权中的作用。日本在开国之初由于对国际公法的无知,更由于自身国力的贫弱,致使与欧美诸国所签订的条约皆为不平等条约,丧失了关税的自主权。19世纪70年代初虽有“岩仓具视使团”的修约出访,但在信奉“强权即公理”的时代,两年之久的修约谈判无果而终。日本人的失败,深深启迪了“朝士视察团”。赵准永认为:“大抵近日各国惟以强弱相较,不可以仁义责之者也。设有好意,若视其弱反生恶意;设有恶意,若视其强,必当修好。到今事势先务其自修自强而已矣。”[71]闵种默、李宪永更是用简短的话语,道出了现实的真谛。闵种默说:“通商在强弱之如何,此二字包括万象。而自主之权亦系于此矣。”[72]李宪永则说:“国富兵强,然后不受外国之侮也。”[73] 鱼允中是“朝士视察团”成员中最富有见地的人。他从宗教与民族性格的方面,剖析了朝日两国贫弱富强的深层次原因,指出了朝鲜面临来自日本的潜在威胁。他认为,世界存在八大宗教,其中佛教讲求清净寂灭,不究富国强兵之理,信守者,国穷民弱,“其无益可知也。”基督教“除救灵魂、得永生之外,必究格物致知,利国利人之德。”儒教“最重修齐治平之道,学者皆宜熟习,亦重四海皆兄弟,万国如一家。无彼此欺侮之风,上必敬上帝,下必爱众人。凡能常存此念,体上帝好生之德,尽心为善,虽不求人爵,而天爵从之,可盼百年之后得进天宫,立上帝之左右也。”[74]儒教虽好,但它宣讲的安贫思想却导致了儒学的式微。他说:“古人每以安贫为贤,真不是也。使人安贫而不务养民之具,何以保其口体?此儒学之所以不振也。”[75]可悲而无奈的是,由于长期以来深受中华文化的浸淫,朝鲜民族养成了一种崇尚儒道,重文轻武的民族特性。反观日本则大相径庭。 鱼允中认为,“我邦素尚儒道,以沉潜柔懦为贤,无一人勇敢作气者,是可先变风俗,使之痛革前俗而后可耳。日本之能有作为者,以其人素尚武事,人之习于勇果,故也。可以为鉴。”[76]朝鲜“尚文则国势不振”,日本尚武则国运昌盛。古时日本“士大夫以上旧皆佩刀,长短各一,出门横插腰间,登席则执于手,就坐置其旁。好死轻生,一语睚眦,辄拔刀杀人,亦时时自杀。今禁带刀,而刺客、侠士犹多纵横”。[77]明治维新后,日本更是将尚武之风发扬广大,“非特学校养武,工场、官人、商民皆定为头领,为规则,于每日几时习武事。至于山野农民亦皆为法,以养勇卫国为义务,则常有数百万之军也,他国焉敢侮哉?”[78]为此,他大声疾呼,“宜于学校设武学一科,每日分几刻学骑射、炮击之技。自小学而习之,人才不流于颓惰矣。此圣人之遗法也。射御不为六艺之事乎?今之人可深究行之。”[79] 最为难得的是,鱼允中提出了“邻国之强,非我之福”的思想,预判到了朝中两国最大的危险将是来自东方的近邻——日本。1881年12月19日,鱼允中在上海拜见即将出任驻日公使黎庶昌,谈及游览日本之感想时说:“邻国之强非我之福,从可力求富强乃已。”[80]在比较了中国的“洋务运动”与日本的“明治维新”之后,鱼允中得出了中日争战,中败日胜的结论。他认为,“日本人不计事之利钝,断然行之,故虽有所失,能立国体。清人狃于旧习,荏苒度日。以此观之,天下犹以不顾利害而行之者为得计。”[81]“宗主国”中国尚且如此,“藩属国”朝鲜的命运可想而知。1882年2月2日,当国王李熙问及日本是否对朝鲜“有他意”时,鱼允中说:“对其无他意与否,在我不在彼。我得富强之道而行之,彼不敢有他意;不然而彼强我弱,难保无他事矣。邻国之强,非我国之福也。”[82]不幸的是,东亚历史进程验证了鱼允中预判的准确性。1894年“甲午战争”,日本打败中国。1910年,日本吞并朝鲜。中朝两国从此变成了日本的殖民地、半殖民地。 作者简介:聊城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历史学博士 [①]韩国史学界主要有:许东贤:《1881年朝士视察团研究——以日本见闻报告书之内容为中心》,高丽大学博士论文,1993年。崔震植:《韩国近代的稳健开化派研究——以金允植、金弘集、鱼允中之思想与活动为中心》,岭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1991年。日本史学界对此事件虽有涉及但也不多,主要体现在田保桥洁:《近代日鲜关系研究》上卷,宗高书房昭和15年版,第746—747页;《世外井上公传》,内外书籍株式会社,昭和9年版,第449页。中国学界涉及此事件的仅有1篇论文,即权赫秀:《韩国人中的近代上海——以1881年韩国使臣鱼允中的记录为中心》,《韩国研究论丛》2002年第1期,但也仅仅是简单提及,并没有深入研究。 [②](韩)姜万吉:《韩国近代史》,东方出版社1993年12月版,第185页。 [③](韩)朴定阳:(64)《从宦日记》第287—289页。(韩国)李宪永:(65)《日槎集略》第72—73页。(韩)李宪永:(66)《随录》第86—91页。(韩)宋宪斌:(69)《东京日记》第467—472页。(韩)姜晋馨:(68)《日东录·闻见杂录》第342—347页。(韩)鱼允中:(63)《从政年表》,第191页。上述史料均出自(韩)许东贤编:《朝士视察团关系资料集》,国学资料院2001年1月版,第3篇,第13卷,第14卷。(下同略)。 [④](韩)李宪永:(66)《随录》,第94页。 [⑤](韩)李宪永:(66)《随录》,第97页。 [⑥]另据朴定阳称,金亮汉为鱼允中小组的4名随员之一,但他并没有随视察团一起从朝鲜出发,只是到了日本东京才与队伍会合。“(五月)初十日,自东莱有士人金亮汉因船便来到,现留于鱼一斋(鱼允中,号一斋——引者)行中。”——(韩国)朴定阳:(64)《从宦日记》第300页。 [⑦](韩)鱼允中:(63)《从政年表》第192页。 [⑧](韩)朴定阳:(64)《从宦日记》第314页。 [⑨](韩)李宪永:(65)《日槎集略》第73页。 [⑩]“扮做寻常旅人,带率随员二人,跟从一名,即时登道,直抵东莱府。”——(韩国)严世永:(52)《日本闻见事件草》,第349页。《朝士视察团关系资料集》,第2篇,第12卷。(下同略)。 [11]《修信使日记》第二卷《大清钦使笔谈》,大韩民国文教部国史编纂委员会编,《朝国史料丛书》第九《修信使记录》,(汉城)探求堂1971年版。第171—190页。 [12]《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二,故宫博物院文献馆编印1932年版。第32—33页。 [13](韩)沈相学:(49)《日本闻见事件草·别单草》,第215页。《朝士视察团关系资料集》,第2篇,第12卷。(下同略)。 [14](韩)李宪永:(56)《日本闻见事件一·别单草》,第527—528页。《朝士视察团关系资料集》,第2篇,第12卷。(下同略)。 [15](韩)姜文馨:(46)《闻见事件》第52页。《朝士视察团关系资料集》,第2篇,第12卷。(下同略)。 [16](韩)朴定阳:(64)《从宦日记》第279页。 [17](韩)朴定阳:(64)《从宦日记》第274页。 [18](韩)严世永:(52)《日本闻见事件》第349页。 [19](韩)姜文馨:(46)《闻见事件》第51页。 [20](韩)朴定阳:(64)《从宦日记》第283页。 [21](韩)朴定阳:(64)《从宦日记》第283页。 [22](韩)李宪永:(55)《闻见事件》第523页。《朝士视察团关系资料集》,第2篇,第12卷。(下同略)。 [23](韩)沈相学:(49)《日本闻见事件草》第215页。 [24](韩)朴定阳:(64)《从宦日记》第283页。 [25](韩)鱼允中:(63)《从政年表》第118页。 [26](韩)朴定阳:(64)《从宦日记》第284页。 [27](韩)朴定阳:(64)《从宦日记》第284页。 [28](日)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陆军战备》,朝云新闻社1979年版,第6页。 [29](韩)朴定阳:(48)《日本国闻见条件》,第2篇,第180页。《朝士视察团关系资料集》,第2篇,第12卷。(下同略)。 [30](韩)李元会:(21)《日本陆军操典一》,第22页。《朝士视察团关系资料集》,第1篇,第5卷。(下同略)。 [31](韩)沈相学:(49)《日本闻见事件草》,第244页。 [32](韩)洪英植:(19)《日本陆军总制上》,第189页。 [33](韩)洪英植:(19)《日本陆军总制上》,第184页。 [34](韩)洪英植:(20)《日本陆军总制下》,第361页。《朝士视察团关系资料集》,第1篇,第5卷。(下同略)。 [35](韩)洪英植:(20)《日本陆军总制下》,第361—365页。 [36](韩)李宪永:(55)《闻见事件》,第504页。 [37](韩)朴定阳:(48)《日本国闻见条件》,第179页。 [38](韩)严世永:(51)《闻见事件》,第331页。《朝士视察团关系资料集》,第2篇,第12卷。(下同略)。 [39](韩)李元会:(21)《日本陆军操典一》,第16页。 [40](韩)洪英植:(20)《日本陆军总制下》,第466—470页。 [41](韩)洪英植:(20)《日本陆军总制下》,第386页。 [42](韩)洪英植:(20)《日本陆军总制下》,第399页。 [43](韩)洪英植:(20)《日本陆军总制下》,第408页。 [44](韩)洪英植:(20)《日本陆军总制下》,第413页。 [45]万峰:《日本资本主义研究》,湖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330页。 [46](韩)李元会:(21)《日本陆军操典一》,第25页。 [47](韩)洪英植:(19)《日本陆军总制上》,第285—316页。 [48](韩)李元会:(21)《日本陆军操典一》,第13页。 [49](韩)李宪永:(65)《日槎集略·问答录》,第56页。 [50](韩)李宪永:(55)《闻见事件》,第503页。 [51](韩)李宪永:(55)《闻见事件》,第504页。 [52]明治十三年(1880年),陆军少佐村田经芳发明的“村田枪”被陆军正式采用,作为军用步枪。该枪口径11毫米,单发。初称“十三式”,后经改良,定名为“十八年式步枪”。 [53](韩)李元会:(21)《日本陆军操典一》,第48页。 [54](韩)李元会:(21)《日本陆军操典一》,第51—68页。 [55](韩)李元会:(21)《日本陆军操典》,第69—151页。 [56](韩)姜文馨:(46)《闻见事件》,第64页。 [57](韩)姜文馨:(46)《闻见事件》,第63页。 [58](韩)朴定阳:(48)《日本国闻见事件》,第181页。 [59](韩)沈相学:(49)《日本闻见事件草》,第243页。 [60](韩)闵种默:(47)《闻见事件》,第119页。《朝士视察团关系资料集》,第2篇,第12卷。(下同略)。 [61](韩)鱼允中:(59)《东莱御史书启》(单),第574页。《朝士视察团关系资料集》,第2篇,第12卷。(下同略)。 [62]“朝士视察团”到达东京后,日本外务省特作如下安排:“一.一行人员既入东京,则以本省属员华族五辻仲长,便谊周旋,如昨年信使之例。旅馆则芝区增上寺内,海军所管官舍一宇充之,即如略图。若其欲散处者,亦任其意。一.学术研究,奉命处理之事,及观览伺察,苟以为开发智见者,务诱导之处办之,要令其无遗憾。一.练兵之事,虽待开场定日诱观之,或可有特为此临时观兵。一.此外随时酌议,务恳切诱导,但未审奉命处理之事,目为何故,姑未豫定之也。”——高丽大学校亚细亚问题研究所编:《旧韩国外交文书》第一卷(日案1),第56页。 [63](韩)李宪永:(65)《日槎集略》,第11页。 [64](韩)沈相学:(49)《日本闻见事件草·别单草》,,第231页。 [65](韩)闵种默:(47)《闻见事件》,第105页。 [66](韩)李宪永:(55)《闻见事件》,第506页。 [67](韩)李宪永:(57)《日本闻见事件草三·别单草》,第540页。 [68](韩)李宪永:(55)《闻见事件》,第505页。 [69](韩)严世永:(52)《日本闻见事件草》,第366页。 [70](韩)严世永:(52)《日本闻见事件草》,第365页。 [71](韩)李宪永:(65)《日槎集略》,第9页。 [72](韩)闵种默:(47)《闻见事件》,第110页。 [73](韩)李宪永:(65)《日槎集略》,第54页。 [74](韩)鱼允中:(62)《随闻录》,第13—14页。 [75](韩)鱼允中:(62)《随闻录》,第56页。 [76](韩)鱼允中:(62)《随闻录》,第25页。 [77](韩)姜晋馨:(68)《日东录》,第333页。 [78](韩)鱼允中:(62)《随闻录》,第48页。 [79](韩)鱼允中:(62)《随闻录》,第48页。 [80](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编:《清季中日韩关系史料》第2卷,第547页。 [81](韩)鱼允中:(62)《随闻录》,第7页。 [82](韩)韩国学文献研究所编:《鱼允中全集·从政年表二》,亚细亚文化社1979年版,第121—122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