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丘县故城遗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分册》是这样记载的“位于灵丘县武灵镇麻嘴村,汉代。平面呈长方形,东西长约400米,南北宽约200米。城墙基宽2~6米,残高2~6米。墙体夯筑,夯层厚0.08~0.1米。城门已毁。采集有泥质灰陶壶和罐等残片。清光绪《山西通志》载‘汉置灵丘县,属代郡,因赵武灵王墓故名。东汉光和元年(178),别属中山国,寻省’。”根据上述记载,按照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的要求,我们对灵丘县故城遗址进行重新复查。 武灵镇位于灵丘县中部,因战国时赵武灵王葬于此地而得名,由原城关镇、高家庄乡和唐之洼乡撤并而成,京原铁路、大涞公路贯穿东西,天走公路连通南北,唐河由西到东流经全境。麻嘴村位于武灵镇北部,东为乐陶山村,西为福家湾村,南有二龙山,北为木爪涧梁,属山前丘陵地带,地势较高,地面沟壑纵横。该村建村年代已无从考知,村民传说始于唐代。据称有邢姓富商居住于此始立村,原称东邢坡。因家中失火、流落他乡,回来后重建村庄改称麻嘴村。原村位于山前坡上,由于自然条件恶劣,于20世纪90年代实施整体搬迁到坡下,新旧两村相距约1公里。在乡政府有关人员的陪同下,我们对“灵丘县故城”遗址进行了第一次调查,结果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之后,全体队员再次到麻嘴村走访村民、并实地勘察新、旧两村,依然无果而返。第三次我们扩大搜寻范围,爬上山坡,从高处俯看周围情况,该村建于山前坡地上,远离河水,从特定的地理情况判断来看,此地不具备作为古代人类生活、建城的条件。因此初步将《灵丘县故城》遗址作为消失条目,等待进一步核查。 说到灵丘县故城遗址,首先涉及到灵丘县的设置年代。对于灵丘县的建县年代,目前学界说法不一,大体有两种说法,一是建于赵国时期,二是汉代置县。灵丘之名最早出现在《古本竹书纪年》:“[秦]穆公(十一年)取灵丘。”《竹书纪年》早年佚失,现行的《古本竹书纪年》是清代学者朱右曾辑录的,将灵丘条目归到晋惠公栏下。《史记》中对灵丘之名多有记述,但大部分是指齐地之灵丘,而非赵地之灵丘。代郡所辖之灵丘,最早见于《史记·韩王信绾列传》“代、雁门皆属代。高祖十二年冬,范哙军卒追斩豨于灵丘。”清代顺治年间,灵丘知县宋起风撰写的《灵丘辩》基本肯定了灵丘因赵武灵王墓得名的说法。在这里,我们也采用灵丘县因赵武灵王墓得名的说法。灵丘置县的时间亦为西汉初年。 新庄村位于落水河乡,原名门头新庄村,以“门头”打头的村庄有4个,分别为门头新庄、门头西庄、门头南庄、门头上堡,4个村庄连在一起,村民平日将门头去掉,故简称为新庄村。该村原有2个复查项目,一是“门头新庄遗址”,二是“宋家地遗址”。第一次调查时没有找到“宋家地遗址”的任何线索,故暂时将其列为消失项目。在最终整理灵丘县资料、准备三普灵丘县验收工作时,我们将前期所有列入消失名单的复查项目逐一进行仔细分析,同时认真查阅有关资料,走访熟习当地的老文物工作者。在查阅《灵丘县志》时,我们发现新庄村附近有一个地名叫“宋道地”,引起了我们的高度重视。第二天一早,我们普查队就来到新庄,与村民打听此地是否有过“宋道地”这个地名,一位长者告诉我们,在村子东北约2里的地方,过去人们称为“宋道地”。按照老乡的指引,我们走出村庄,在距村大约3里的地方,真的找到了零散的陶片,心中特别高兴,沿着不高的崖头仔细寻找,竟然还找到了残存的文化层。在采集了相关的数据后,进一步扩大范围搜集与该遗址有关的其他信息。该遗址往西约500米处,就到了“新庄遗址”范围了。“新庄遗址”位于村西北的唐河支流——大东河的东岸台地上。遗址的东部较高,西部稍低,南面为居民区。遗址北侧有较大范围的夯土墙,北墙东西长约1000米,宽约6~8米,东墙南北长约1100米,南墙残存不足10米,西侧由于临河,痕迹无存。从残存墙基上,该城是一座呈圆角方形的土城。对此遗存,我们回到村中再次与老人们进行座谈,村民告诉我们,此城古称赵国城,当地人也称“昭阁城”(读音,字不一定对)。建于什么时代,村民对此不太清楚,只传说唐代“水淹昭阁城”之后城就废弃的故事。 关于赵国城,清康熙《灵丘县志》记载,灵丘故城“县东十里,因改筑此故名。”《读史方舆纪要》“故,赵邑也”。照此说法,赵国城从赵武灵王时代修筑并使用,唐代开元后废弃,沿用近千年。曾为赵国城邑,汉代灵丘县治,北魏灵丘郡治,北周蔚州治,唐代前期灵丘县治等。李彪《溯源灵丘》一文,对灵丘赵国城是这样记述的:(战国)时“灵丘就有了繁荣的城市——赵国城(灵丘故城)。史籍上都称作‘灵丘故城’,当地群众则都口传为zhaoge城。赵国城为圆形,西部由于河流改道,已经变为大东河的河床,这也正是人们所传说的‘水淹’之故,西南仍有一段城墙,近年已被门头西庄村的民房所包围,西南大部由于地下水位变化,变成沼泽地;南在城墙总合犹存,近年已被门头新庄村的民房包围;东、北城墙留存约1000余米,残高约七、八米;全城的城墙共保留约2000余米。从断断续续的墙体格局看,约估原城廓长度为十华里左右。从夯土看,夯层厚度约10厘米,夯窝直径5厘米。墙体内见穿棍,直径约15厘米。个别段落夯层较厚,约15厘米,似后期补修。”李彪同志是灵丘县一位老文物工作者,他的调查应该是详细的。 这种说法与现存城墙情况基本吻合,西墙已无迹可寻,是一片湿地,可能就是由于临河,洪水泛滥将夯土城墙冲毁。北墙与东墙基本保存,夯土厚度在0.15~0.18米间,夯土层中采集的陶片,均为汉代。据此我们将该城墙的时间暂定在汉代。结合有关文献记载,我们将此城墙遗址定为“灵丘县故城遗址”。 当然此次调查也只是一次普查,我们也只能就暴露出地表的遗迹来做一个结论,以纠正《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分册》中关于“灵丘县故城”遗址记录的失误,更详细的工作建议进行正式的考古发掘,以获取准确的地层关系和更多的出土文物来证明此地为“灵丘县故城”并确定其准确的修筑、使用时间。(云冈石窟研究院 李雪芹)(《中国文物报》2011年8月26日第4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