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结论和启示 不论是《木兰》还是《功夫熊猫》,都引起了国人的争议,争论的焦点之一在于影片是否对原文本进行了误读。其实,问题的关键并非哪个文本更“真实”,而是话语权掌握在哪方手中,对于文化真实性的问题不是非黑即白的问题,以花木兰为例,从最早的源头《木兰诗》,辗转于河南、湖北、陕西各地之间的木兰的籍贯、姓氏和征程,香烟缭绕、供奉千载的祠庙,一幕幕以各地剧种上演的木兰传奇,旧上海、港台导演的电影电视剧到美国大学教科书中的女勇士……,究竟哪一种版本才是木兰的真实面目?恐怕谁也说不清。这说明文化转移不仅在空间上存在于不同的国家和民族之间,而且在时间上也存在于同一民族内部的文化传承中。 我们耿耿于怀的不应再是到底谁的版本更“真实”,而应着眼于如何夺回对话语权的掌握,因为无论美国商业动画制作出的“中国”多么不合国人口味,但一旦其进入公共话语空间,被全球观众所熟知,那么,中国形象的建构权就掌握在了他人手中。 文化一旦被移转及消费,它就变成了移植方文化整体中有机的一部分,而外国文化最终在这里变成了本土文化的有机构成。同样,杂交的文化向原文化显示出另一种论述同一文化的可能性。若此融合文化成功营销世界,它又会成为全球文化的有机构成,反过来作用于原文化,形成逆向文化移转。 西奥多·莱维特(1983)曾说:“到处有中国菜、空心圆面包、乡村音乐和西部音乐、比萨饼、爵士乐。全球到处遍布带种族特征的事物,这标志着特色品的世界化。全球化并不意味着板块的告终。相反,它意味着这些板块扩展到全球范围。” 所以,全球化与本土化不是简单的相互消灭或侵占,坎克里尼(Canclini)主张更仔细地观察文化权力“在跨国体制下的表现,这种体制呈现出一种全球性相互关联、互为解释的复杂状态”。“全球化无疑代表着一种重要的趋势,但全球化并不能脱离本土化,全球化与本土化都是相对的,是同一个硬币的两面。”英国阿伯丁大学社会学教授罗兰·罗伯逊 (Robserson,1955)提出的“全球本土化”(glocalization)这个概念很好地概括和体现了两者的相对性和辩证关系。 文化边界是社会建构的结果,特别是在这个全球传播的时代,由于不同文化之间联系日趋紧密,文化边界也日益模糊并不断被改写,常常处于不稳定的状态,没有哪个国家和民族可以死守住自己的文化边界不变,我们所能做的应是如何更好地面对文化边界不断被冲击、改写以至再肯定的过程,对此,本文所分析的美国商业动画成功营销全球的叙事模式也许能稍有助益。 (作者:李婧 兰州大学2007级传播学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