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 彝族古籍首传外姓人 父亲翻阅彝文古籍的场景永远刻在李自强的脑海中,而更让他不能忘记的是在自己这一代人手中流失的古籍文本。“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它的价值。” 李自强是新平彝族傣族自治县平甸乡的一个普通农民,他的父亲是彝族毕摩,存有上百册彝文古籍。几年前,父亲去世后,家人把全部彝文古籍搬出门外堆放在屋檐下,不久便散失殆尽。 普学旺得知这个故事时,抑制不住地心痛。尔后,这个故事也成了多个新闻媒体呼吁抢救古籍文献的开场白。令人高兴的是,投入1000万元的《彝族毕摩经典译注》今年年底完成翻译,并已出版40卷,正在编辑的还有20卷。 “更多古籍的成功抢救,得感谢那些愿意奉献的本民族人。”普学旺至今仍记得很早以前他们来到著名毕摩施文科家中的情景:“他正坐在火塘边的一个草墩上吸着老草烟,我们用彝语讲明来意后,他走进卧室,抬出一个黑漆漆的竹篾箱子,拿出54部彝文古籍,让我们翻看。”这些古籍上记载的就是彝族创世史诗《阿黑西尼摩》。《阿黑西尼摩》是一部奇特的创世史诗,文中所提出的天地万物由一母所生的创世观在彝族史诗中可谓独树一帜。 刚开始,施文科说:“这些古籍是我们施家的祖辈所传,一般不能传给外姓人。”但1988年3月,古籍办的一番热忱打动了老人,71岁高龄的施文科带上古籍,与徒弟李亮文来到了昆明参与《阿黑西尼摩》的翻译工作。 然而,让普学旺担心的是,因彝族支系繁多,各支系中流传的彝文古籍相互有差异,甲支系看不懂乙支系的古籍。并且,彝族古籍大多数散存于民间,征集、抢救、整理工作严重滞后,这样,随着毕摩的去世,不少彝文古籍事实上已名存实亡。 抢救 18年心血换回东巴古籍 据介绍,云南省的少数民族古籍有少数民族文字文献古籍、口传古籍、用汉文记录并涉及少数民族先民物质活动和精神活动内容的鲜为人知的文献和碑刻3大类。据不完全统计,全省少数民族文字文献古籍有13余万册(卷),少数民族口碑古籍约有4万余种。 而那套闻名于世的《纳西东巴古籍译注全集》100卷,是12位东巴(纳西族的东巴教“祭司”,也是“智者”,可谓“能歌善舞,多才多艺”,要懂得并且能进行复杂的祭祀仪式,还要能熟练认识、诵读、书写复杂的东巴象形文字)18年心血的结晶,曾荣获国家图书奖,并在国内外产生广泛的影响,东巴古籍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发的“世界记忆遗产”桂冠。和彝族古籍尚未完成出版相对比,普学旺赞叹的是和万宝当初的“无情”决定:我们纳西族文化现在最要紧的是东巴经的翻译、识读,而不是研究写论文,所有人员都要全力投入到翻译工作中去。“他这样做的结果,终于让纳西东巴古籍引起了世界的关注,于2003年列入世界遗产,率先于全国各少数民族古籍。” 1983年,兼任东巴文化研究所所长的和万宝为组织翻译,召集了60位东巴开座谈会,经大家推荐留下12位东巴参加东巴文化研究所的翻译工作。他们在灰暗的房子里,手捧一本本发黄陈旧的东巴经典,一页页地整理,一字字地翻译,青灯黄卷,含辛茹苦,一干就是几十年,硬是把濒临失传的东巴古籍抢救整理了下来。 可岁月无情,如“国宝”一样的东巴文“翻译家”相继去世,到2001年,只留下81岁的大东巴和即贵。随后,他赶上了国家组织实施的《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纳西族卷》编写工作,这是全国的示范卷。为了编好这本重要的示范卷,81岁的和即贵跟随七八个年轻学者上北京,负责识读北京有关部门收藏的东巴经。遗憾的是,翻译完这些东巴文后,尚未等到《纳西族卷》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隆重首发式,和即贵就于2002年去世。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