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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高望重的曹德谦先生今年迎来九十华诞。 曹德谦先生是我十分敬重的学问家、多产的历史演义作家、美国历史学家。他擅长运用通史演义体裁，深入浅出，生动活泼地阐述中外历史演义，做到雅俗共赏、博约兼顾、文史兼备、夹叙夹议、发人深省,深受广大读者欢迎。 作为当代著名通史演义文史学家第一人，曹先生不仅在美国研究方面造诣深湛，也在普及历史知识尤其是美国历史知识方面作出了杰出贡献。 一 曹先生在他所著的《美国演义》第六版后记中写道：“本书开始写于1967年。这是‘文化大革命’停课闹革命的一年。作为右派分子的笔者不能参加任何革命派红卫兵，实在感到生活没有着落。于是天天到文津街北京图书馆借书、读书、收集材料并编写此书。初次编写了四五十万字。”“1977年香港朝阳出版社第一次出版了我的书；1978年，北京出版社第二次出版了我的书；1992年海南南海出版公司第三次出版了我的书；1998年辽宁大学出版社第四次出版了我的书；2002年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五次出版了我的书;现在是第六次出版。”[1] 我们先来梳理曹先生45年来的通史演义著作的资料收集、撰写、出版和增补再版的近半个世纪的著述历程。曹先生在香港朝阳出版社出版第一版,我未看到，十分遗憾。[2]我藏有署名倜西著《美利坚合众国演义》，北京出版社于1978年12月和1981年分别出版上、中册，合64万字。该书《作者的话》中强调“《美利坚合众国演义》不是史书，它只是一部历史故事,难免要穿插历史的虚构，但这种虚构是根据一定的历史真实性进行的。”“本书预计分上、中、下三集。上集从南北战争讲到19世纪末,重点讲美国国内资本主义的发展；中集从西奥多·罗斯福讲到富兰克林·罗斯福，重点说明美国如何走上世界舞台并成为资本主义世界的大老板；下集从罗斯福死后一直讲到尼克松下台，重点讲中美苏三国关系,并突出说明第三世界的崛起和两霸的日趋没落。”遗憾的是，我迄今没有看到下集。如果将本书上集的目录和《美国演义》第六版目录相对照, 本书上集共51回回目的内容和第六版中第66~118回回目内容几乎是一致的。据此笔者判定署名倜西应该就是曹德谦先生。当然另一个参考是这倜西的名字和德谦和谐音呢。[3] 我藏有曹先生赠送的《美国演义》四卷本，是1991年8月,海南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曹德谦先生和王苾芸合著本，总共144万字，这是第三版。本书《内容提要》中写道：“1776年7月4日,美利坚合众国宣布独立，至今已有200多年历史。”“这里有无数劳动人民艰难创业、可歌可泣的奋斗,也有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血腥掠夺；有爱迪生、贝尔等为人类科学做出巨大贡献的科学家,也有华盛顿、林肯、罗斯福等杰出的政治家，他们在美国立国的200多年中都有着非凡的经历与奋斗。”“本书以中国传统的‘演义’手法，将200多年的人和事融合于一体。以人为纲写事，以事为体写人，排列有序，浓墨重彩，从富兰克林写至尼克松，将几百个历史人物栩栩如生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勾勒清晰，将美国历史上的重大事件一一收入笔底，使读者可对美国的历史发展、风土人情、礼仪习俗等多方面情况有一全面的了解。全书文笔流畅，通俗易懂。既尊重保持了历史大真实性，又用文学手法精雕细琢成为一本可读性较强的通俗文学作品。” 1991年5月，作者在该书《写在前面的话》中强调“《美国演义》不是史书，仅仅是演义。它不排斥穿插一些虚构情节，因此希望读者不要引用本书材料写学术论文,尽管书中的有些材料可能比历史还历史。”“笔者不是历史学家，更不是文艺作家，而只是资料收集者。” [4] 1998年3月，辽宁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他的《美国通史演义》（上下册），这是先生《美国演义》的第四版，共130万字，他在《写在前面的话》中再次强调“《美国通史演义》不是史书，仅仅是演义。”“尽管书中的有些材料可能比历史还历史。”“本书主要是建立在系统的资料收集的基础上,力求立体地再现美利坚合众国的历史本色。”本书封底印有三位学者评述。[5] 2002年10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了他的《美国通史演义》（全4册），即《美国演义》第五版。西北师范大学教授、著名历史学家93岁高龄的黄席群先生作序，序中说:“编写的《美国通史演义》的最大特点,是采用我国读者爱好的演义体.因此,流传甚广,饮誉极隆。我国历史学界有所谓史实与史论之争,德谦同志,不偏不倚,既勤搜史料,官方文献与逸闻野史、个人传记并重,又秉笔直书,臧否人物,不隐恶,不溢美,庄谐互见,褒贬持平。总之,德谦同志堪称为当代才、学、识、德四大条件无不具备之美国通史专家。 ”在曹先生自己写的后记中他谦虚地称：“ 我写的只是一部七拼八凑而成的非牛非马、不三不四的书。前驻美大使柴泽民把它称之谓‘野史’，这也许是有点儿像。” 他还说起“1971年林彪事件发生后的一天，我正住在河南明港干校的一个真正牛棚内，张驰小队长忽然抱了一堆稿子和笔记本来对我说：你自由了，我没有时间看你的稿子，将来书出版后请送我一册，我会细细拜读。 ”“这就是此书存在的背景。假如红卫兵烧毁稿子，此书也就不会存在了。我至今很感谢张驰，但不知他现在在何处，我没有办法把书送去。”这番话使我突然联想起,当年“文革”时北京师范大学政治教育系的在读学生中也有一名叫张驰的，莫非这两个张驰是同一人？[6] 为了通过阅读先生著作加深了解曹先生,我从网上订购了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1月新版的曹先生《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头天晚上定购，第二天中午书就送到家中。打开沉甸甸的全书三册，计260回，共192万字,1252页，大16开，图文并茂，配有700多幅插图、800份左右的历史档案文献、回忆录和书信等宝贵资料，穿插着六七百个历史人物的生动叙述。从第1回 “碧海万里移民找谋生路 白纸一张教徒绘创世图”，一直叙述到第260回 奥巴马入主白宫的”奥巴马改变美国角色 美利坚未显衰落现象“,和前几版相比更具可读性和感染力。曹先生在自序中强调：“在复读原作之时，不得不遗憾指出：本书的一部分写于文革时期，我脑中也有不少红卫兵影响，因此语多极左，不能一一改正，有劳读者自已阅而批之，不胜抱歉。”这个说明的确很中肯，不过，我们无须为书中某些难以避免的历史痕迹而感遗憾，它却清晰地使我们明白即使像先生这样思想开放的学者在行文中也难以摆脱时代主潮流的烙印。自序中谈及全书结构时说：“美国大学的美国通史往往分两学期授毕，而以1865年为界。也就是南北战争以前史和南北战争以后史。因此，我把1865年为止作为上册。第二册（即中册）从美国资本主义的发展谈到胡佛时期的经济大萧条，并涉及了罗斯福的‘新政’。这个时期的发展倒似乎很符合马克思主义的推断。但同时又接着验证了凯恩斯理论：政府干预可以防止或修正资本主义之弊端。下册从杜鲁门总统上任讲到奥巴马取胜。这是一个新的时代，所以说它新就是因为这是一个将不会有世界大战的时代。由于原子弹的诞生及其使用，已使另一次大战变得毫无意义。 ”“我们不是算命先生，不能预测将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战争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和平演变才是解决国内和国际问题的硬道理。”这些言简意赅的话语表明了先生的观点。该书封底也印有三位学者的相应评述。[7] 像《美国演义》这样的著作，在1977-2012年35年间先后六版,内容不断增补和修改完善，由百十万字扩充到192万字，图文并茂,在我国是绝无仅有的，曹先生堪称是名副其实的演义体通史著作第一人。 需要补充的是，曹德谦先生还出版了《美利坚风云人物》（1998年中国友谊出版公司）、《美国36天罡星》（2001年5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美国72地煞星》（2002年5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美国最杰出的10位总统》（2006年6月，中国法制出版社）。他的主要译作有《美国共产党史》、《林肯传》等。此外，还有《英汉翻译手册》等。还要提到2005年10月,他的75万字的《中国现代史演义》由香港中国民族文化出版社出版。该书序言写道：“曹德谦先生的《中国现代史演义》以演义体的形式，叙述了从辛亥革命孙中山缔造共和到今天海峡两岸企盼统一的现状。它把孙中山、蒋介石、毛泽东、邓小平历史巨人在百年中国历史上的惊涛骇浪表现的淋漓尽致。该书还展现了当今海峡两岸重要人物的重大活动。这是一本给读者以深思的书”。“曹德谦先生以史学家的负责精神和文学家的形象生动语言把中国现代史上的那些家喻户哓和鲜为人知的事情以感人的文字表现出来，捧起这厚厚的七十余万字的鸿篇巨著，读起来，让人越来越爱不释手，那语言，那情景，使人身临其境，欲罢不能。”[8] 我对曹德谦先生的认识是1978年读他的《美利坚合众国演义》开始的,那时美国问题的著作寥寥无几，曹先生的演义虽然不算正史，但材料丰富、观点独到、叙述生动，我正开始讲授美国史课程，于我教学很有帮助。我第一次见到曹先生是在2002西安美国史年会上,在这以后他多次参加美国史研究会组织的活动,我们之间的联系也就多起来了。2006年12月17日，我和杨玉圣发起部分在京美国史专家（主要是已经退休的学者）在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的会议室小聚，邓蜀生编审、方生编审及其夫人王老师、严四光研究员及夫人龚老师、黄柯可研究员以及在职的祝立明社长和孟庆龙教授与会，玉圣专程到曹先生住地接他一起前来聚会。会上曹先生赠送我刚刚出版的《中国现代史演义》，并侃侃而谈他正准备撰写《草根总统杜鲁门》《20世纪12位民主先知》的计划。[9]这次聚会十分难得，曹先生的丰厚学养撰著计划再一次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二 曹先生在他的《美国演义》第1回中说本书要讲的是美国成功的故事“而成功必然应归功于人，但人有千千万万，从何讲起呢?为此,就要从一位典型的人讲起。他就是本杰明·富兰克林。美国历史学家把他称为美国先生，英国的哈罗德·拉斯基教授则把富兰克林称为‘最美国的美国人’。”[10] 《美国演义》自第1回到第5-6回、第27回、第52-53回回目都突出了富兰克林的活动。作者在叙述时大量引用了富兰克林自传、富兰克林日记、《穷理查德的历书》和英国议会的档案资料。[11]像这样的文献引述是本书的一大特点。 作者在书中栩栩如生地、历史地刻画了几百位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社会各界著名人士，其中几乎囊括了迄今美国历史上的所有美国总统以及部分有影响的第一夫人，包含了历史上各个时期的政治活动家、企业家、科学家、文化界名人、工人运动及民权运动人士等。如果将我国最有影响的2002年出版的300万字的《美国通史》六卷本和《美国演义》第六版中涉及的历史人物相比较,则主要人物两者都有,但各有侧重，由于演义体裁有着较为广阔的叙述空间,所以《美国演义》在人物叙述方面更加生动和重点突出。可以说,作为正史的《美国通史》六卷本和作为“野史”的《美国演义》第六版，相得益彰，优势互补，各有所长，符合读者各有所好的需求。在今天普及和提高两个方面都需要较高质量的精神食量情况下,章回演义体美国演义的需求和受到欢迎的程度是不言而喻的。 《美国演义》突出叙述了美国历史上最有影响的几位总统:乔治·华盛顿、托马斯·杰斐逊、安德鲁·杰克逊、亚伯拉罕·林肯、西奥多·罗斯福、富兰克林·罗斯福、哈里·杜鲁门、约翰·肯尼迪、理查德·尼克松、罗纳德·里根等。[12]，同时也适当叙述了总统的家庭生活和第一夫人,披露了鲜为人知的总统和总统家庭的另一面，其中叙述较多的有华盛顿、约翰·亚当斯、詹姆斯·门罗、杰斐逊、杰克逊、林肯、西奥多·罗斯福、威尔逊、哈定、富兰克林·罗斯福、肯尼迪、比尔·克林顿等。[13] 作为一家之言，作者重点突出的叙述增添了重要历史人物的探索欲和神秘感,而人物正反两方面的典型事例也具有道德风尚的警戒或示范作用。例如《美国演义》用第43回“伉俪情笃勤写两地书 夫妻道合共圆强国梦”，叙述约翰·亚当斯夫妇诚挚爱情生活。作者对此评论道:“亚当斯夫妇的结合,不论从哪一方讲,都不是出于金钱和财产的动机，而应当说是出于双方的诚挚爱情。这一对夫妇不仅在美国总统史中是一对最高尚的(指夫妻情操)配偶，即使对全美国来讲,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模范夫妻。”[14]而第154回“总统偷情丧命 处长泄密陈尸”、第155回“检察长决意翻案 陶艾蒂无心漏底”，用两回的篇幅通过叙述哈定总统因偷情遭总统夫人涉嫌谋杀案,揭露了白宫黑幕和官场腐败及司法腐败。[15]至于众所周知、闹得沸沸扬扬的克林顿和白宫女实习生莫尼卡·莱温斯基之间的白宫绯闻引发弹劾总统案，在第251回 “莫妮卡戏钓克林顿 克林顿色迷莫妮卡”中,更有生动描述，这一案件引发有关该不该弹劾总统的大争论。作者引用美国最有名的200名历史学家的一则启事说:“尽管我们并不原谅克林顿总统的私人举止，也不原谅他随后的掩盖行为,但目前对他所提的指控已远离宪法制订者们所列的弹劾理由。”“这种新的做法会极端有害地损害我们的政治制度的前途。”“我们正面临着一种选择。或者保卫我们的宪法,或者是破坏我们的宪法。”[16]这使我们了解启动弹劾总统程序时必需排除党派之间,采取极其慎重的态度。 值得强调的是，《美国演义》特别写到了富兰克林逝世后在人权事务中起了重要作用的第一夫人埃莉诺·罗斯福。作者引用她在《自传》中的自述:“自富兰克林担任公职以来，我认为我所过的生活中都没有真正的我。我所树的形象不是我自己而是夫人。我本身内部也几乎失去了自我。在离开白宫以前我总是有上述的想法。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过去。我感到我是我了。”最值得称道的是，她还参与了《世界人权宣言》的起草，《美国演义》全文发表了宣言的内容,而一般通史是做不到的。[17]像这样重要文献的全文或大段披露在一般通史中是不多见的。这无疑增添了演义体裁的史实可信度。 《美国演义》中对许多著名政界名人的叙述，堪称可圈可点。如第45回“马歇尔硬辩大肚案 摩里斯喜娶小媳妇”第46回“马歇尔批杰斐逊 大法官审伯尔案”两回，尤其是马伯里诉麦迪案最终确立了司法审查作为一项宪法原则的重要地位，在美国历史上“伟大的首席大法官”任内,司法权的独立地位得以确立，奠定了美国现代化社会的法治基础。[18]这里还可以举20世纪50年代初盛行的麦卡锡主义思潮的泛滥为例，第200回“麦卡锡投反共之机 马歇尔遭诽谤之祸”、第201回“硬汉拉铁摩选择战斗 无赖麦卡锡受斥垮台”，集中叙述一度流行于美国的法西斯主义思潮。作者颇有见地指出:“有人说,是约瑟夫·麦卡锡制造了这种恐怖气氛。不对，这是本末倒置。应该说,你尼克松所掀起的反共浪潮，制造了麦卡锡。”“许多人把麦卡锡主义归罪于麦卡锡个人，但有一位历史学家写道：‘麦卡锡是一个无原则的投机家，他的反共不出于理论,也不是出于感情,而是处于押宝。’”“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教唆、纵容和在背后搞阴谋的共和党领导，麦卡锡不过充当了一个演员的角色。”“最足以说明这一点的是麦卡锡的结局，当共和党决定不再支持他时, 麦卡锡马上垮了台。”[19] 我们再来说说《美国演义》中对许多科技发明家及其对美国现代化发展事例的贡献的生动叙述。该书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科学家托马斯·爱迪生、亨利·福特、安德鲁·格罗夫、比尔·盖茨和火箭设计专家韦钠·冯·布劳恩等,加以专门叙述。[20]电力革命是第二次技术革命的标志，托马斯·爱迪生是主要代表人物。作者称爱迪生是“人类实用科学历史上最大的一位发明家。”爱迪生曾“以严肃的科学态度向报界发表谈话说:‘我以科学家的良心告诉你们，我对天才进行了分析,结果是:天才的成分99%是辛勤的劳动。’他顺便说:‘我对工人的8小时工作要求是支持的。但我要说,若有人把8小时工作当作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准,那就荒唐了。你难道能叫一个革命家、一个科学家、一个作家或一个作战的士兵每天只工作8小时吗？我从14岁开始每天的工作时间就一直超过12小时,现在也仍然这样。我不反对社会上的八小时工作运动,但我坚决反对我个人每天只工作8小时’。”[21]这些议论无疑具有励志和哲理层面的启迪意义。 20世纪的美国是汽车王国，亨利·福特则是这一领航工业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作者称福特是在美国社会大转型时期“起承前启后作用的一位垄断资本家”。他引用一位美国传记作家的话说:“亨利·福特无疑是我们的第一号公民。自开天辟地以来，任何人都没有像他这样直接创造过如此多财富和分配过如此多的财富。至于他间接促成的财富和间接促成的就业机会那算无法计算了。福特先生是美国制度的产物，实际上他就代表着美国制度。”“列宁曾经说,只要亨利·福特活在美国,共产主义就无法在美国国土生根结蒂。”作者认为“汽车对合众国所起的作用是怎样估计都不嫌过分的。”他还认为：“福特之所以成为福特,并不在于发明,而在于其他。这个其他是什么?是推销术。”“据说，耶稣基督的《圣经》，至今的出版量还比不上福特公司所生产的汽车量。”“1914年1月，福特突然宣布：‘从今天起，福特工厂工人最低工资为每天5美元，工作时间从每天9小时改为8小时。’从此以后，美国报纸就大肆吹嘘：‘在美国,福特主义战胜了马克思主义。’”我们知道最低工资的“福特的‘5美元’是以‘赶快制度’为基础的。”[22] 20-21世纪之交，世界进入了网络时代,其突出代表人物是安德鲁·格罗夫和比尔·盖茨。作者写道:“当美国进入第三个一百年之际，另有一个比美国更强大的巨人陪着它跨进来。它的名字叫个人电脑。它是那样的静悄悄，但它却使人类的生活起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提到个人电脑就要提到英特尔公司。英特尔公司的总裁安德鲁·格鲁夫是一位非常奇特的创业家。”“在格罗夫领导下,英特尔仍是个偏执狂。英特尔就像一个踩在不断加速的跑步机上的人，必须不断加快才能保持原先的位置，唯有更快才能保住领先。”由于比尔领导的微软公司称霸世界，盖茨已经成为全球最有钱的人和最大的慈善家，作者引用一位传记作家的话说:“他的更重要的任务是瞻望未来，为公司前途着想。对工作未尽善的,他会直接提出警告，对提出好意见的,就马上给以奖励。所有雇员都可以通过计算机向他提出意见。他规定他一定得在两天内对意见做出回答。他的答复可能很粗鲁，因为他从来不讲礼貌不礼貌,而只求效率。很多商家在发大财后，老板就与下级拉开了距离，盖茨不是这样。很多人认为这正是微软成功的因素之一。”2008年8月11日《时代》周刊发表了比尔·盖茨《如何校正资本主义》的文章，《美国演义》详细刊登了文章的内容。文章说:“资本主义已经改善了好几个亿人民的生活——在今天经济很不稳定的时代,人们很容易忘记这一点。但是，的确也有好几亿的人民没有被照顾到。他们迫切需要帮助，但没有能从市场的角度来表达他们的需要。”“今天的福音是:创建性的资本主义已经诞生。”[23] 19-20世纪之交的垄断企业家在美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转型中起了十分巨大的作用，《美国演义》作者在第84、90回中栩栩如生揭露了卡乃奇、范德比、古尔德、约翰·洛克菲勒、摩根、哈里曼等企业家的生财之道。[24]战后美国经济进入高速发展期，作者引用一位美国历史学家的概述：“在这个大发展中，银行家和工业家同受其益。但发财最多的是投资于铁路、矿业、木材、肉类包装、钢铁和石油企业的人。不久，铁路建筑商如史丹福、肉食包装商如阿摩尔、木材大王如魏耶霍塞、钢铁巨头如卡乃奇、石油大王如洛克菲勒，都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其声名远比国内最著名的政治家和文学家还要响亮。”[25]《美国演义》以卡乃奇为重点，叙述了他发财的五大法宝，“第一个秘诀就是多干活，少发牢骚，甚至不发牢骚。”“第二个秘诀是技术更新。”“第三个秘诀是卡人脖子，乘机勒索”。“第四个秘诀是见机而上。”“第五个秘诀是只要有钱赚,翻脸不认人。”“不过，卡乃奇在退休后一心读书，心胸大为开阔，曾捐赠了不少文教事业，并拨一笔巨款，提倡国际和平，所以至今美国还有一个卡内奇和平基金会。”[26] 《美国演义》惟妙惟肖地揭露了洛克菲勒的发财兼并术。“是金钱做我的奴隶，而不是我去做金钱的奴隶。”“有一次，洛克菲勒出差到外地,搭一条装有200桶煤油的轮船，他离开后轮船出事爆炸了,200桶煤油报了销。他打听到煤油原拟运至爱克斯城,于是灵机一动，马上租了一匹快马，直奔爱克斯城，一路上不吃不喝，一鼓作气，到达目的地时夕阳快下。他也不吃晚饭，径自向当地百姓查明这个城内所有的煤油零售商姓名。他一家挨着一家登门造访，说明来意。他说,他愿意按当天价格收买店内所有的存油。那做生意的，都只求货物赶快脱手,好进新货,加快周转。他们听到洛克菲勒的要求，岂有不答应之理。于是一家家立下字据，把所有的存油全都盘给了洛克菲勒。”“第二天上午，轮船出事的消息传来了,爱克斯家家户户知道煤油付之东流。那煤油是当时的主要照明依靠。消息传出，立即掀起了一个抢购煤油的风潮。这一切,都是洛克菲勒早就计算到的，他把煤油价格提高了一倍，重新退给了零售商。一夜之间，就凭一张嘴，赚了纯利1000多元。”[27] 《美国演义》第88回“油王威逼孀妇 牧师甘作虎伥”说的是洛克菲勒的南方兴业公司成立后，立即用威胁利诱手段，吞并了克利夫兰的二十多家油厂，但偏偏有一家油厂不愿被并。这不能不引起洛克菲勒的极大愤怒。他调查带该厂厂主原来是一位妇女,便决定对她软硬兼施。于是，美国石油史上的一桩丑事就揭幕了。”这一回还揭露了美孚石油公司宣告成立后, 洛克菲勒的掠夺活动变本加厉的故事。[28] 在《美国演义》的人物叙事中，除了与军事和外交相关的著名人物外,还有不少是涉及国内黑人民权运动、工人运动、揭发黑幕运动、妇女运动等领域的重要人物，如约翰·布朗、林肯·斯谛芬、德布斯、海伍德、白劳德、福斯特、马丁·路德·金等。[29]这里着重说说第125-128回专门叙述镀金时代美国新闻史上揭发黑幕运动著名的“耙粪者”，其主要代表人物就是林肯·斯谛芬。《美国演义》称“斯谛芬所以能够名震全国，占舆论坛主三四十年之久，却不是由于他是一非记者,而是由于他是一名‘耙粪者’”。“是他发动了一个揭开美国资产阶级民主运动政治黑幕的大运动。在他的带头下,成批记者和作家投入了这个揭发黑幕运动,或叫‘耙粪运动’。首先使用这个字来命名的不是别人,正是西奥多·罗斯福。罗斯福不怀好意地把它叫作耙粪运动’的，但美国人民却从好意的角度接受了这个名词，于是，1900年以后的10年,就别名为‘耙粪年代’。”“封建帝王本人，大多是最大的贪污舞弊犯。但他们从来不敢承认。相反地，他们总要装成厌恶贪官的样子。关于贪污舞弊，美国政府也没有逃避这条规律。斯谛芬不仅耙了这一狗屎堆，更可贵的是他不辞辛苦，进行了调查研究，并在理论上阐明了这个问题。” [30]这种历史辩证世界观确实值得称道。 三 《美国演义》另一方面值得推崇的是在夹叙夹议中展现了曹德谦先生独立的富有见地的学术见解，他不人云亦云，总是依据自己所掌握的历史资料,作出独立的判断。这方面的例子很多。 《美国演义》第一页就美洲大陆移民的老问题作出了新的辩证的解释。“哥伦布既然是由西班牙王朝资助的, 西班牙自然地成了第一个闯入新大陆的探险者。他们在美洲大陆的历史比英国移民几乎要早将近一个世纪。但以后的发展证明，他们的进步速度也几乎比北美落后一个世纪。是什么原因呢?是天时吗？不是。是地利吗？不是。决定性的因素是人的素质。”“为掠夺资源还是为发展生产,目的的不同造成了南北两个美洲在经济上的鸿沟。”“这儿存在着一个难以解答的理论问题。西班牙人由于要剥削印第安人,因此保留了印第安人。从人道主义说,是比较宽容的,但从经济效果看,却造成了裹足不前。相反地，英国人采取了消灭印第安人的方针,他们要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一个新世界。从人道主义说,是残忍的,但从经济效果看,却又出奇地成功。”[31]这种解释尽管依然引发争议,作为一家之言,有他自圆其说的理由。 茶叶税问题是引发美国革命的重要导火线，而茶叶贸易来自中国。《美国演义》谈到:“美国的革命发生在离中国大陆万里之远,而且是在闭塞时代的200年以前。看来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可言。但若细细地研读以下历史材料,即可发现引发美国革命的触媒剂竟是一种产自中国的、微不足道的植物,它的名字叫茶叶。”“茶叶税所带来的法理问题,并未消失，也就是说，英国议会有没有权力制订北美殖民地的法律?英国国王说:‘有。’殖民地人民说:‘没有。’”“任何革命都是人干出来的，所以，人总是革命的决定性因素。当谈到美国的独立革命时，我们中国读者往往误认为乔治·华盛顿是美国革命之父，其实不然，美国人所公认的革命之父是塞缪尔·亚当斯。有一位美国历史学家还把亚当斯称为美国的列宁。” 这一见解是符合美国实际的，书中称促使美国独立有三个有名的事件：一是反抗《食糖法》《印花税法》和《汤森法》，二是“波士顿惨案”，三是“波士顿倾茶事件”，“而这一切都是由其一手组织策划的，所以在美国人心中他是名副其实的美国革命之父。”[32] 关于言论自由和法治精神，《美国演义》有着精辟的描述。“个人能否不怀恐惧地批评,就是这个国家的人民有没有言论的最好衡器。”[33]约翰·亚当斯在充当辩护人时说：“法的原则是没有阶级性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每一个被告都必须得到公正的审判。在法官作出决定之前，任何被告都不能成为法律上的罪犯。”[34]《美国演义》引用了作者赞扬被誉为“美国革命之舌”帕特里克·亨利具有感染力的“不自由,勿宁死”演说全文。[35]对于国内美国史学界推崇备至的托马斯·佩因,作者有着自己的见解。他一方面肯定佩因的小册子《常识》“使他一举成名”，但是他着重揭露了佩英的政客手腕。作者认为“在美国独立战争中有不少外国人来美充当志愿战士。如果我们把他们分成文武两类的话，那么，最大的枪杆子就算是拉斐特侯爵了，而最大的笔杆子则无疑是托马斯·佩因。但他们两人的结局却完全不同,拉斐特自始至终是美国人民心中的英雄,而佩因则从英雄最后变成了狗熊。”“有人指出，佩因在美国已成了仅次于卖国贼阿诺德的最惹人讨厌的人物。”“佩因不但怨恨华盛顿,甚至怨恨除了杰斐逊以外的所有美国头面人物。不,即使是杰斐逊，他也差一点与他翻了脸。”[36] 今天我们对宪法的制订过程有着相当详细并接近事实真相的了解,这也得益于美国联邦宪法之父詹姆斯·麦迪逊的贡献。《美国演义》特别提到：“麦迪逊对制宪会议的每一次讨论都作了详细的笔记,成了后人研究美国制宪会议历史的宝贵资料。因为他的笔记不但详细，而且尊重客观报道。麦迪逊本人在1823年3月致友人书中曾有这样一段论述：‘历史中一直存在着一种不幸现象：很少历史学家兼备两种条件，他既身临其境为又能对事实做公正的不偏不倚的判断。’因此，最可靠的历史应是这样一种果实：由当时当地的主角和目击者为后人留下事实真相而后者将能毫无偏见地加以使用。如果公家保存的以及私人珍藏的资料既丰富而又正确,而这样的材料能留给以公正之心处理资料的人之手，那么,我们将能指望美国历史具有更多的真实,而其教益肯定不会逊于其他任何国家,也不会逊于历史上的任何时代。”[37]显然亲历者的客观如实记录要比事后加工取舍的回忆录或经过整理的日记之类，要有价值得多。 1803年路易斯安娜地区的购买是美国历史上大陆扩张时期的大事。《美国演义》称“杰斐逊对美国所做的最富实利的贡献要推路易斯安娜的购买。”5月2日美国与法国签订条约，法国愿意以约1500万美元，将路易斯安娜地区全部割给美国。“杰斐逊和麦迪逊生怕拿破仑改变注意，极力促参议院通过该约，1803年10月17日,参议院终于以24对7票批准了条约。”“12月20日星条旗缓缓在新奥尔良升起。一举手之间，美国的国土扩大了一倍，这在史册上真是绝无仅有的。但在这个问题上杰斐逊在理论上大大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如众所周知，杰斐逊一贯倡导宪法的严格解释，即总统的权力只能限于宪法明文规定的，不能越出此范围。他曾严厉驳斥寒密尔顿扩大总统权力的‘阴谋’，现在他作为总统,未经国会同意，竟与拿破仑签了一个事关重大的条约，然后要求参院批准。”[38]这一叙述着实说明所谓原则是需要服从国家利益的，原则不能僵化，原则需要灵活掌握。 《美国演义》不仅观点独到,而且富有知识性、可读性特点，书中对1814年8月24夜到25日晨英军火烧美国总统府和美国白宫的情况、9月13日弗朗西斯·斯考特·基创作的《星条旗之歌》激情和美国星条旗的由来和发展,均有详细描述。[39]《美国演义》还就美国革命理想的实现作了有意思的新解,“在战争的直接压力下一旦去除之后，美国人民是否将像其他国家人民一样，一心只顾追求物质的‘豪华生活’而不顾精神报偿？”“如何才能正确地在利用奢华作为一种刺激勤奋的刺激剂与它只能成为一种道德腐蚀剂之间做出区别?不用说，美国人迄今也没有能解决这个难题。”“美国人已成为世界历史上非必需品的最大消费者,但看来他们并不因此而得到较大的幸福。”“当革命的领袖们和理论家们热情歌颂‘平等’的时候，他们基本上是从上层建筑来理解的。他们指的是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政治权利平等”，“但他们的广大同胞却把赚钱之权利放在首位。”革命前辈“年迈之时，他们之大多数都对同胞们之醉心于赚钱深表遗憾，他们没有认识到,对大多数人而言,若要做一个好的美国人,他们所知的最好办法就是去赚钱。”[40]这似乎再次表明美国式的发展就是硬道理，也对我们当今一切向钱看镀金时代的人生价值观有着反思意义。 《美国演义》第53回专门谈论美国革命的“官二代”问题，作者认为“共和国诞生之日起,美国社会中的所谓平等成了竞争的同义词，不管在最上层还是最下层,竞争达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并不是所有开国元老们的儿子都是窝囊废”，“中国的孙中山曾把平等分为三类：不平等、假平等、真平等。从比较来看,美国可归入接近第三类的国家之一,尽管她是一个贫富悬殊的国家。”[41] 在大国中,美国毕竟是个封建影响较小的国家，不比不知道，一比就知道。 《美国演义》第82回专门谈到华工建设太平洋铁路的贡献和美国政府的排华浪潮，作者评论说：“美国排华，中国的卖国政府也要担当责任。” [42]第96回专门谈到农业机械化的历史性成就时写道:“在农业机械化的同时，农民中又涌现一批农业科学家。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大学生，更没有得过科学学位，他们只是朴实的农民。但种田本身就是科学,假如不把科学神秘化的话。”[43]第97回叙述了个体农民的勤奋劳动成果被工业和银行垄断资本家所侵吞，“美国农民就成了首先向垄断资本发难的大军。”一位著名人士说下现在的美国政府“已经不再是一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了,而是一个华尔街所有、华尔街所治、华尔街所享的政府.我们的法律是这样一种制度的产物，这种制度是流氓骗子发财致富，是老实人缺衣缺食。”[44]第99回专门谈到“五一节”,作者说:“国际上有两个大节日----‘五一’和‘三八’----都产生在内战后的美国。这不是一种偶然性，而是当时历史条件的产物。因为内战后的美国工人阶级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五一’不发生在美国别处而发生在芝加搁，则是芝加哥的特殊条件所造成的。”[45]所有这些无不具有启迪性。 《美国演义》第120回以作者曾为新闻从业人员的特有敏感叙述了《世界报》普利策作为新闻自由精神象征与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诉讼案，作者叙述道普利策“不是要驳斥罗斯福所指控的罪名，而是要否定政府对这类问题的管辖权。因为普立策认为，最重要的问题是新闻自由而不是揭露若干名贪污官吏。如果《世界报》能证明政府根据的法律是没有道理的,不能成为根据,那么,在这一先例下,今后任何报纸都可以不再受如此这般的折磨。”1911年1月3日,联邦最高法院做出了裁决，普立策大获全胜。《世界报》特写的社论说:“最高法院支持了《世界报》从官司一开始以来所提出的每一个有关言论自由的论点。裁决写得如此干脆，将来再也不会有任何总统会去踩西奥多·罗斯福的足印了,不管他内心多么讨厌反对派，也不管他如何地贪权。”[46] 作者对西奥多·罗斯福的历史评价可谓求真务实，“西奥多·罗斯福可算得上 美国总统中最赤裸裸和最直言不讳的帝国主义分子了,在这一点上,他受到了国内外开明人士的猛烈抨击。尽管如此,他在国内仍然受到美国人民经久不衰的爱戴，这是为什么呢?我们不妨把中国人惯用的一句话来解释这个问题,曰：‘内外有别’。罗斯福作为总统,对外使用狼牙棒，实行扩张主义，对内搞社会改革,遏制垄断，维护社会公正，开启了美国历史上的进步时代。”[47]这样的历史人物评价无疑是客观公正的。 《美国演义》中有许多涉及美中关系的回目,其中不乏真知灼见，还有鲜为人知的奇闻轶事。[48]第121回叙述1905年中国上海开始的抵制美货运动，“两年之内,美国的对华输出下跌了一半。”美国政客们分析“主要闹事者还是上海一批知识分子,中国的舆论操纵在一小撮知识分子手里,商人会讲实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世事艰难的知识分子。”罗斯福总统于是采取了新姿态“这样，抵制美货运动也就逐步瓦解了。接着，罗斯福马上建议退庚子赔款，就在圆明园旧址上建立了清华大学。”洛克菲勒和摩根两家也拨出巨资，“在中国境内大办其学校。这样，北京就出现了协和医学院和燕京大学，在南京就有金陵大学和金陵女子学院，在上海就有圣约翰学堂扩大之后产生的圣约翰大学和沪江大学,在济南就有齐鲁大学,在成都就有华西协合大学,在广州就有岭南大学,在苏州就有东吴大学,在杭州就有之江大学,在长沙就有湘雅医学院。中国的大学几乎有一半是美国人办的。”[49]顺便提及，作者在叙述邓小平访美时特意写了一段意味深长的翻译公案:“全美国的报刊都一致称赞邓小平为‘伟大的pragmatist’。第一次在中国介绍pragmatist这个词的是胡适博士，他把它译为实验主义。但有人为了抵制资产阶级思想,硬把它译为实用主义，使它暗含贬义。在这里，人们当然不能译为‘伟大的实用主义者’，新华社参编部乃译为‘务实主义者’或‘务实家’。至此，pragmatist很幸运地得到了‘改正’。”“胡适在1958年的口头自传中,曾明确地说:‘实验主义告诉我,一切的理论都不过是一些假设而已，只有实践证明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50]作者在谈到1993年西雅图中美两国首脑会晤时敏锐地观察到,两国领导人“确定了世界闻名的‘双赢’政策。以中国而言,这是一大创举，因为这是对‘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教条的彻底否定。”[51]曹先生敢于直言不讳的笔锋，跃然纸上。 《美国演义》第191回在叙述司徒雷登时还用相当篇幅披露了他的家庭生活，“司徒雷登与艾琳谈恋爱的日子虽然很短,甚至可以说简直没有谈恋爱的阶段,但婚后的生活却十分美满。据司徒雷登说,他的结婚有点像中国式结婚,是命中注定的。不同的是,在中国是由父母决定的,而他的婚姻是由上帝决定的。” 司徒雷登的妻子艾琳病逝后,“司徒雷登再也没有续弦。他说,他与艾琳恩爱似漆。他绝对不能再同另外一个女子生活在一起”。“从此,司徒雷登一直过独身生活”。知情人回忆说:“司徒的夫人，在他四十年初度时即舍他而离开人间，殁后即葬在燕大校园里。此后，司徒每天早晨起身后,必先到夫人墓前静坐,读圣经一小时，然后才去早餐,再到办公室办公。回到美国以后，他到南方老家去时,每天早上在他们度蜜月地方的一条小路上,要漫步半小时。在华盛顿时，也是每早起身后先用半小时读圣经，以悼念亡妻。人们感到,像司徒校长这样一来爱情专注的确是相当难得的。”[52] 《美国演义》用许多篇幅描述美国高官与富商勾结的丑闻。以第213回为例,“1952年大选中，共和党利用杜鲁门政府中一起小贪污事件，大做文章，使民主党的声誉受到很大的打击。”“民主党对这一事件一直耿耿于怀，现在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来以牙还牙了。”艾森豪威尔总统的首要依靠人谢尔曼·亚当斯“被人抓住了一条大辫子”。“艾森豪威尔仍千方百计为亚当斯做掩护，但报纸编辑们不买总统的账。他们引用了艾森豪威尔在1956年所说的话:‘如果在本政府的任何部门发生任何此类事件，我一旦察觉,就得请他立即离开。’记者门问总统,他是否打算言必信,行必果。艾森豪威尔在舆论压力之下,只能示意亚当斯，要他自动辞职。”，此后众议院又受理了一起更加轰动的民间丑闻，即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有奖答问“二十一”贿赂丑闻案，“联邦电讯委员会主席约翰·多尔弗不但不予调查,反而为此事辩护”“就在同时,有人检举多尔弗本人就是从一个他应负责监督的广播巨头那里接受暗中贿赂的。这样，多尔弗只好提出辞呈，艾森豪威尔立即接受了他的辞职。从此,盛行一时的有奖节目宣告寿终正寝。”[53]至于尼克松成为美国总统历史上第一个引咎辞职的总统，缘因于“水门事件”丑闻，《美国演义》用了第203~234两回的篇幅来详细评述。有评论说:“水门事件是尼克松倒霉时刻，水门事件又是美国新闻自由的黄金时刻。”“美国岂止三权分立,恐怕应说四权分立，那第四权就是舆论权力。当外国人说美国民主是假民主时，我们可以承认他有999条理由。但我们仍然要说,美国有真正的民主。我们这样说时只有一条理由。我们有真正的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但这一条理由要胜过其他的999条理由。让我们高呼言论自由万岁。” [54]这些惟妙惟肖的叙述给人印象深刻。 《美国演义》最后一回（第260回）落脚到美国是否衰落的话题上,作者通过介绍一些评论来表达自己的判断倾向。“这个问题要从不同角度来说。如果从哲学角度来说,任何势力都不可能永远独占强势地位”“美国从二战后处于唯我独强的地位，可以说是到了强盛的巅峰，既然是巅峰，接着下来的当然是下坡了。所以从这一角度看,美国的向下趋势是一种自然的规律”，“但是从现实来看,情况就不同了。”“新任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2011年9月9日在北京外国语大学发表讲演，其中提道:‘去年，超过了130 000名中国学生在美国大学念书。在过去十年,从中国去美国的访问人数增长了200%多,说美国已经衰落了似乎为时过早。’”[55]我在一些博文中提及时平顶山缓慢下坡说也许比较贴切，不过任何国家的所谓兴衰都具有相对性，仅仅就一国情况来判断是难以得出结论的。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还得再唠叨一下,作者还将自己的亲历载入史册，君不见第196回专门谈到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给友人李肇基的一封求证毛泽东“一边倒”政策真实性的信件，而欣使正是倜西，这样的演义不是大大增加了亲临其境的可读性回忆吗？我之所以判断此倜西乃曹德谦先生本人，是因为书中谦称倜西是李肇基“手下的一名跑腿的小瘪三（钱袋瘪、知识瘪、思想瘪）倜西”，书中说“李肇基正在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进修”，而曹1947年就读于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研究生，1949年回北京，这不在时间地点上都对上了吗？如看详情，请见注释[56]。 人无完人,书无完书，《美国演义》在译名统一、部分篇章内容结构、某些描述的修辞方面，还有修正完善的空间，这丝毫不影响它在美国历史研究和普及方面的应有历史地位。 阅读《美国演义》受益匪浅，既是学习，又是享受；本文一管之见，权作读书笔记，也作为向年青读者推介的个人感受，并以此献给曹德谦先生九十华诞。 注释： [1]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中、下三册，192万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1月版。该书提要请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提要，黄安年辑 黄安年的博客/2012年3月22日发布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415&do=blog&id=550475， 550479 [2] 我1990年编《百年来美国问题中文书目》,限于历史条件，收录香港出版的美国问题著作疏漏不少，曹先生在香港朝阳出版社出版的第一版,未能收录。该书目分上、中、下册，中国美国史研究会、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出版,1990年3月出版。提要请见《百年来美国问题中文书目（1840-1990）》提要黄安年文 黄安年的博客，2007年3月9日，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415&do=blog&id=485 [3] 1978年版第1回回目 “存在促思维布朗悟革命理 精神变物质约翰筹起义兵”在第六版中是第66回 “陶格拉斯毁妥协案 约翰·布朗筹起义兵”；1978年版没有第六版中的第75回 “大义凛然休斯顿严斥分离 乡情似蜜罗伯特合弃联邦“；1978年版第36回 “马克·吐温斥狗仔议员 幽默大师讽镀金时代”，在第六版中是第101回 “文坛高手斥狗仔议员幽默大师讽镀金时代”；1978年版没有第六版中的第103回 “普立策苦苦经营邮讯报 无冕王紧紧逼败布莱因”；1978年版第51回 “世纪末麦金拜上帝 时代先伊里奇点星火“，在第六版回目改为“第117回 各界精英声讨美帝 美国总统求助上帝。”请参见倜西著《美利坚合众国演义》提要，黄安年辑 黄安年的博客/2012年3月21日发布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415&do=blog&id=550189，限于当时的政治背景，1978年版的《作者的话》说明:“本书的目的是想要通过合众国的历史故事来说明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的一条真理—‘资本来到世间,就是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的肮脏的东西’,‘在资产阶级看来,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不是为了金钱而存在的，连他们本身也不例外，因为他们活着就是为了赚钱，除了快快发财，他们不知道还有别的幸福，除了金钱的损失，也不知道唤醒有别的痛苦。’当然，在叙述过程中,也必然会对读者提供一个有关美国历史发展的梗概。” [4]该书第一卷1723-1828，第二卷1829-1900，第三卷1901-1945，第四卷1946-1976。该书提要请见曹德谦、王苾芸合著的《美国演义》（四卷）提要，黄安年辑 黄安年的博客/2012年3月21日发布，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415&do=blog&id=550288， 550291 [5] 人民出版社编审邓蜀生说:“曹德谦早年毕业于燕京大学新闻系，有良好的写作动力，能写会写，妙笔生花。在他的笔下，复杂的历史事件脉络清楚，难以把握的历史人物被刻画得惟妙惟肖，读起来趣味盎然，引人入胜，欲罢不能。” 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齐文颖评论说:“与以往的书相比，本书明显的优点是，其理论观点正确，材料丰富，特别是文字华美，有很强的可读性。全书自成一体，独立一家之言，堪称佳作。”封底还引述笔者的评论:“曹先生是一位道德文章皆受人敬重的老专家,也是我国美国研究学界一为治学勤奋、成果丰硕的前辈学者。本书不是一般的应景之作，它是建立在作者系统的研究、独立的见解、严肃的史料、生动的描绘的基础之上的。作者的写作态度严肃认真，全书所取的演义体裁，一向为国人所喜闻乐见。”该书提要请见曹德谦著的《美国通史演义》（上下卷）提要，黄安年辑 黄安年的博客/2012年3月22日发布，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415&do=blog&id=550407； 550419 [6]请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提要，黄安年辑 黄安年的博客/2012年3月22日发布，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415&do=blog&id=550475， 550479 [7] 邓蜀生先生评论道：“曹德谦研究员为写作这部《美国演义》，前后化将近20年时间，他不仅阅读、利用了北京图书馆、中国社会科学院图书馆的丰富馆藏史料，而且在美进行访问研究时专门收集有关档案文献资料和最新著作。这些详实的材料和细致的准备工作保障了本书的高水准。曹德谦早年毕业于燕京大学新闻系，有良好的写作动力，能写会写，妙笔生花。在他的笔下，复杂的历史事件脉络清楚，难以把握的历史人物被刻画得惟妙惟肖，读起来趣味盎然，引人入胜，欲罢不能。” 齐文颖先生评论道：“美国是世界上一个历史相对不长、但现代化和发展非常快的大国,也是至今仍在国际事务中影响巨大的超级大国.近代以来,中美之间有着特殊而复杂的关系,美国至今仍是我国外交中的重要部分.正确认识美国的历史、现状与未来走向,对于我们国家的现代化建设大业,对于世界的和平、稳定与发展,都是至关重要的。与以往的书相比,本书明显的优点。其理论观点正确,材料丰富,特别是文字华美,有很强的可读性。全书自成一体,独立一家之言,堪称佳作。”封底还引述我的看法：“我国目前出版的美国史料和美国专著并不算少,但因其往往“严肃”有余而活泼不足(板着面孔),故可读性较差,读者面也因此而受到影响。《美国通史演义》不是一般的应景之作,它是建立在作者的研究、独立的见解、严肃的史料、生动的描绘的基础之上的。全书自美利坚合众国开天辟地写起,一直写到尼克松时代。举凡此200年间美国之史事风云、人物浮沉、景物变迁、趣事逸闻、内战外战、幕后秘史等等,皆汇聚作者笔端,扣人心弦。作者的写作态度严肃认真,本书观点明确,体系守整。本书所取的演义体栽,一向为国人所喜闻乐见。” 请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提要，黄安年辑 黄安年的博客/2012年3月22日发布，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415&do=blog&id=550475， 550479 [8]请见曹德谦著《中国现代史演义》提要，黄安年辑 黄安年的博客/2012年3月23日发布，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415&do=blog&id=550826 [9] 请见《记部分美国史专家在北京的一次聚会（2006年12月17日）》，，黄安年文 发表：学术交流网/学术问题研究/2006年12月18日首发http://www.annian.net/show.aspx?id=20565&cid=24[10]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第3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1月版。以下凡引自《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不再注明出版社及出版年。 [11] 回目的标题分别是:第1回 “碧海万里移民找谋生路 白纸一张教徒绘创世图“；第2回 “求独立穷小子闯江湖 受哄骗小学徒困异国”；第3回 “千辛万苦小伙计始立业 东碰西撞流浪汉终成家”；第4回 “志士有志钻研万物 仁人多仁兼善天下”；第5回 “英国议会传讯证人 富兰克林巧答诘问”；第27回 “富兰克林妙趣横生 汉密尔顿语惊四座”; 第52回 “沃伦夫妇担心奢华症 富兰克林巧解向钱看”;第53回 富兰克林养子叛国 多丽太太育儿败家。” [12]以华盛顿为例, 见《美国演义》第六版 第11回“ 里维尔主动充神行太保 华盛顿勉强任联军司”；第12回 “走单骑小军官初扬名 娶富孀华盛顿大兴旺“；第22回 “明大义格林将军听从华盛顿 怀私心汉密尔顿决绝总司令”；第24回 “美法联军包围约克敦 康沃利斯投降华盛顿“；第33回 “雅各宾大闹法国革命 华盛顿小倡美国中立”；第34回 “华盛顿初拟告别辞 华盛顿再拟告别辞”；第35回 “华盛顿任影子主帅 亚当斯吞无名苦丸”；第36回 “华盛顿病死庸医手 杰斐逊论定美国魂”；第37回 “拉斐特给华盛顿献礼 华盛顿为拉斐特求情”；第38回 “汤姆谋救法国王 佩因辱骂华盛顿“等。 以杰斐逊为例, 见《美国演义》第六版第16回 “杰斐逊拟独立宣言 亚当斯称亚特拉斯“; 第29回 “杰斐逊法国游遍 哲学家巴黎遇艳”；第30回“ 杰斐逊搞政治交易 国务卿告汉密尔顿”; 第44回 “新总统勇破宫廷老一套 杰斐逊智购路易斯安那“; 第46回“ 马歇尔批杰斐逊 大法官审伯尔案”；第47回 “杰斐逊坚持言论自由 卡伦德滥施人身攻击“; 第51回“ 杰斐逊大倡教育人手老 哲人险临扫地出门”。 再以林肯为例，见《美国演义》第六版第73回“ 屡决奇案小律师扬名 进退两难大人物丧胆”；第74回 “求提名林肯折中 夺政权南方动武“；第76回 “撤败将卡尔喜为文 争人心总统勤“洗澡””；第77回 “形势有逼林肯下解放令 桃李无言总统缩演说词”；第79回 “老大娘献子只嫌少 阔老板骗钱务求多”；第80回 “遭暗害林肯惨死 逼旧账夫人惊疯”。 继以西奥多·罗斯福为例，见《美国演义》第六版第118回 “麦金莱中弹命归黄泉 罗斯福得机官升一级”；第119回 “耍大棒总统夺巴拿马 遭瘟疫华工死马塔秦”；第122回 “狗相争辽东半岛借战场 虾起劲朴资茅斯拉和约”第123回 “罗斯福开创改革时代 胡博士膜拜税收制度”；第137回 “罗斯福倡新国家主义 西奥多留爱国者美名” 继以富兰克林·罗斯福为例，见《美国演义》第六版第159回 “凄凄惨惨胡佛下台 嚣嚣嚷嚷新政上市”；第160回 “大办救济霍布金称挥金先生 小施恩惠罗斯福扮活命观音”；第166回 “丘吉尔求救罗斯福 霍布金奉遣唐宁街”；第172回“ 德黑兰三雄定决策 华盛顿一将让帅印”；第173回 “外行领导内行巴鲁赫得心应手 系铃忽又解铃罗斯福妙语过关”；第174回 “鞠躬尽瘁总统温泉传噩耗 高瞻远瞩主席窑洞电唁词”；第192回 “路易斯面辱罗斯福 杜鲁门硬压煤沙皇”。[13]除[12]中相关回目外,请参见叙述约翰·亚当斯夫妇诚挚爱情的第43回“ 伉俪情笃勤写两地书 夫妻道合共圆强国梦”；第53回 “富兰克林养子叛国 多丽太太育儿败家”；叙述杰克逊为保护夫人赖契尔名誉而决斗的第58回 “安德鲁为妻子名誉决斗 杰克逊为国家胜利争光“；叙述威尔逊总统感情生活的第141回 “贪美丽威尔逊拒谏纳富孀 迷和平布赖恩含泪上辞呈”；揭露哈定总统和克林顿总统偷情的第154回 “总统偷情丧命 处长泄密陈尸”； 第155回“ 检察长决意翻案 陶艾蒂无心漏底”和`第251回 “莫妮卡戏钓克林顿克 林顿色迷莫妮卡”拉还有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去世后施展才能的第186回 “罗夫人替冉阿让缓颊 埃莉诺邀斯特朗进宫”；第187回“ 美国祭人权法宝 夫人画繁荣蓝图”。 [14]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第195页。 [15]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343~352页。 [16]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下册第379~382页。 [17]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下册第61~69页，第186回 “罗夫人替冉阿让缓颊 埃莉诺邀斯特朗进宫”；第187回“ 美国祭人权法宝 夫人画繁荣蓝图”。 [18]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第205~213页。 [19]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下册第137、147页。 [20]见第91回 “小汤姆忘我救雏儿 爱迪生专心取天火”；第153回“ 福特倡效率至上论亨利念蚊子赶快经”；第221回 “加加林飞绕太空 星条旗安插月球”；第235回 “英特尔开创个人电脑 格罗夫得称芯片之父”；第236回 “比尔·盖茨崛起 微软公司称霸”’；第259回 “盖茨宏文传遍全球 美国变革饮誉世界”。 [21]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47、49页。 [22]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337-338、341~342页。按: 赶快制度即福特工作制。 [23]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下册第311、314、318、420页。 [24]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15~46页，第84回 “个人奋斗哲学发挥无遗 出人头地信念淋漓尽致”；第85回 “破釜沉舟卡乃奇办钢 穷凶极恶安德鲁榨油”；第86回 “假善人露血手 伪君子掩真情”；第87回 “行诡计洛克菲勒施兼并 订密约石油大王谋独吞”；第88回 “油王威逼孀妇 牧师甘作虎伥”；第89回 “阿父欺儿儿欺父 新妇难夫夫难妇”；第90回 “气高三丈比埃邦撞车 功亏一篑哈里曼败阵。” [25] 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15页。 [26] 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16、20-22、26页。 [27] 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27~28页。 [28] 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32~36页。 [29] 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第66回 “陶格拉斯毁妥协案 约翰·布朗筹起义兵”；第71回 “老约翰遗言指革命道路 小格林殉难树典范雄风”；第125回 “历史误会易卜生封左派 机缘成全斯谛芬举粪耙； 第126回 “克劳克谈政党政治 斯谛芬论贪污舞弊”；第127回 “遭揭露阿尔德里契丧胆 遇伏击花旗朱惺公归天”；第128回“ 斯谛芬桃源继 产鸡蛋头哈佛收徒”；第129回 “小别尔历尽生活艰辛 大个子誓除人间不平”；第130回“亦武亦文西矿联扬威 同心同德海伍德困敌“；第131回 ”芝加哥群英聚会 爱达荷特务栽赃”；第149回 “小威廉初识人间罪恶 老琼斯盛赞劳工领袖”；第150回 “福斯特创建屠宰工会 革命家终成共产党人”；第151回“ 沙可、樊赞蒂无端受害 尤金-德布斯仗义执言”；第152回“ 德布斯盖棺止步 斯谛芬临终入党”；第206回 “法斯特叛离共产党 福斯特申斥法斯特”；第207回“ 白劳德被黜 福斯特掌权”；第208回“ 盖茨皈依白劳德 毕尔病逝莫斯科”；第214回 “抗歧视黑人杯葛 讲策略牧师取胜”；第215回“ 白教士倡等待 黑博士争朝夕”；第216回“ 黑博士坚反越战 金牧师终遭暗害“。 [30]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212~214页。 [31]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第1、3页。 [32]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第6回“小小茶叶成星火 层层法理可燎原“；第7回 “亚当斯巧煽革命火假红人怒沉茶叶箱”。（第24~33页。 [33]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第9回“ 百姓行使言论自由权 国王购买黑森雇佣军”第38页。 [34]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第10回 ”萨姆·亚当斯倡大陆会议 约翰·亚当斯拟权利宣言”第43页。 [35]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第13回 “求发迹律师迎合潮流 反奴役亨利坚持战斗”第59~62页。 [36]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第68、174、178~179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1月版。见第15回 “佩因剪断英国 梦《常识》鼓舞美国心”；第38回 “汤姆谋救法国王 佩因辱骂华盛顿”；第39回 “佩因否定耶稣 信徒确认真神”。 [37]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第26回 ”华盛顿盼望国家统一，麦迪逊促成美国宪法“，第119~120页。 [38]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第44回 “新总统勇破宫廷老一套杰斐逊智购路易斯安那”，第203~204页。 [39]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见第48回 “阴错阳差麦迪逊宣战 因祸得福美利坚得固”；第49回 “英军受挫麦亨利 律师谱写星条歌”第222~223、225~228页。 [40]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见第52回“ 沃伦夫妇担心奢华症 富兰克林巧解向钱看”第237~239页。 [41]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上册，见第53回 “富兰克林养子叛国 多丽太太育儿败家”第242~243页。 [42]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10页，第82回 “阿斯托定计招华工 华盛顿立法驱“黄祸”。 [43]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73页，第96回 “兴大厦农业奠地基 争高产斗士走天涯”。 [44]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77、79页，第97回 “愤剪刀差农民组党 作进步状政客投机”。 [45]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85页，第99回 “劳工振臂山摇地动 志士陈辞虎啸龙吟”。 [46]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190~191页，第120回 “为言论自由普立策不惜拼命 为新闻自由报大王宁可倾家”。 [47] 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200页，第123回“ 罗斯福开创改革时代 胡博士膜拜税收制度”。 [48]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第116回 “八国联军侵华夏 一士挥椽斥豺狼”；第121回 “曾少卿振臂抵美货 史密斯献策育洋绅”； 第161回 “日军侵华蒋介石下令勿抵抗满州建“国” 史汀生倡议不承认”； 第172回 “德黑兰三雄定决策 华盛顿一将让帅印”；第174回 “鞠躬尽瘁总统温泉传噩耗 高瞻远瞩主席窑洞电唁词”；第180回” 英国佬重演敦刻克史迪威勇取密支那“；第181回 ”马歇尔力保猛将军 蒋介石必撤史迪威“；第182回 “赫尔利大办牛仔外交 宋美龄小试纵横说辞”；第183回“ 谢伟思访中共领袖 毛泽东赞美国民主“；第184回 ”美国总统下原子弹 日本天皇上投降书“；第189回” 杜鲁门倚重老将 马歇尔起用司徒“；第190回 ”多情丈夫拒填中馈 失意老人顿失风骚“；第196回 ” 万民欢庆天安门升五星旗 白宫慌乱艾奇逊抛白皮书“；第197回 ”行杯葛马利克失机 钻空子艾奇逊得逞“；第198回 ”将军告急总统 总统吓坏首相“；第199回 ”总统罢免好战将军 老帅扮演和平使者“；第226回” 高瞻远瞩毛泽东传信息 老谋深算尼克松搭桥梁“；第227回 ”访北京尼克松显风华回 华府美总统惊噩梦“；第238回 ”邓小平访问华盛顿 全美国赞誉务实家“；第245回 ”布什逛北京胡同 乔治登白宫宝座“；第253回” 美俄关系迅速上坦途 美中磨合终于达双赢“。[49]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中册，第194~195页。 [50]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下册，第326页。 [51] 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下册，第389页 [52] 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下册，第82、84、87页。 [53] 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下册，第198~201页。第213回 “京官受贿丢乌纱 学士贪财行骗局”。 [54] 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下册，第304页。详见第230回 “不择手段水门终发案 急抛小卒白宫初掩盖”；第231回 “担心漏底迪安力求解脱 决意自卫总统强索报告”；第232回 “击鼓助威电视界捧迪安 作茧自缚录音带困总统”；第233回 “阿格纽因贪污辞职 尼克松为掩盖下台”；第234回“ 亨利·基辛格横议时局 吉拉尔·福特纵谈古今”。 [55] 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下册，第426~427页。第260回 “奥巴马改变美国角色 美利坚未显衰落现象”。 [56] 见曹德谦著《美国演义》（第六版插图本)下册，第120~121页，第196回 “万民欢庆天安门升五星旗 白宫慌乱艾奇逊抛白皮书”。“谈‘一边倒’，人们又不得不提及一起轶事。当时被苏联以间谍罪名驱逐出境的安娜·路易斯·斯特朗正住在美国加里福尼亚的帕洛阿尔托。她从美联社的电讯中获悉毛泽东发表了‘一边倒’宣言，她感到大惑不解。虽然她过去同中国共产党有亲密的友谊,但现在中国共产党把她看成间谍，她是不能、而且也不该向中国共产党去询问真实性的。她左思右想,忽然想起了她在上海所交的一位朋友李肇基，李肇基正在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进修,并发行了一种英文油印刊物《今日中国》。他是《今日中国》的订户，何写信问问他。于是，她马上就写了一封信，” “可惜这封信抵达密苏里州哥伦比亚时，李肇基正因公外出一个相当时期，所以就由他手下的一名跑腿的小瘪三（钱袋瘪、知识瘪、思想瘪）倜西从邮政局信箱中取回了这封信。斯特朗女士在信中说: 我从美联社电讯中获悉毛主席最近在讲话中着重指出，中国今后的方针是‘一边倒’，我非常怀疑美联社的报道是否有歪曲和断章取义。因为我在同毛主席的几次谈话中曾获得强烈印象，毛主席是最反对跟别人走的。 如果你能帮助我澄清这一点,我将非常感谢。 小瘪三倜西阅过此信后不胜气愤，一名美国间谍居然敢对毛主席的论断提出质问，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马上给他写了一封回信，勒令她不要说三道四,妄图挑拨中苏关系。 读者诸君,这倜西无非是头脑简单,把盲从当忠诚,把盲信作进步。” 写于2012年4月10日 (责任编辑：admin) |